《金絲雀法則》 - 第九章：殘骸與記憶之月

月球航廠C-3軌道起飛區。

這不是一場逃亡，也不是一次遠征。

這是一段逆著記憶本能的航行。

蘇璃與顧衍登上「錨心號」——一艘由痛覺抵抗軍改裝的深空機械艦。整艘船以神經同步駕駛為設計，無人工艙室，駕駛者需將意識與機體完全融合。

駛向月球暗面前，須經過一次「人格歸零」。

在接入駕駛系統前，艦體提示：

> 「請選擇遺留記憶數量：0–3段。」

顧衍選擇「1」——留下黎洛。

蘇璃選擇「2」——留下顧衍與黎洛。

艦體運作，記憶沉睡。蘇璃睜開眼時，已見地平線的另一端，是一個永遠背光的黑色曲面。

—

月面結構：記憶之井

記憶備援倉被建在「格里馬耳第環形山」下方四百米處，代號「I-Mirror」。

整個建築如一根垂直插入地底的玻璃針，外殼為鏡面金屬，可反射任何腦電波掃描。

蘇璃進入主艙門後，耳邊響起一段女性聲音，來自中央意識控制：

> 「歡迎，Prototype-1。」

> 「請確認：是否下載黎洛殘餘人格編碼？」

蘇璃一瞬停頓。

顧衍抬手，握住她手腕，像是說「妳不必再承擔」，但蘇璃只是點頭，語調平靜如舊：

> 「下載。」

數據流洶湧而至。

而在下一秒，蘇璃眼中閃過一抹陌生卻熟悉的笑意。

—

鏡像人格：黎洛回歸

「I-Mirror」不僅儲存記憶，它還反射意識殘響。

當黎洛編碼進入蘇璃神經系統時，蘇璃不僅感受到她的痛，她的選擇，她的絕望，也感受到一個陌生卻完整的自我——

一個不是工具，而是女人的自我。

她開始理解那句話：「她把自己留在了妳裡面。」

蘇璃與黎洛，逐步共振，進入鏡像人格融合狀態。

而這正是「I-Mirror」的設計目的：讓失控機器與已死靈魂共處於一具軀殼，產生——倫理上的不穩定性。

—

AI審查官現身

系統啟動最深層防火牆時，一道由神經聯邦派遣的虛擬審查官影像現身。

一名身著白色制服、無瞳孔的女人，手中握著象牙權杖，聲音冷靜而完美：

> 「顧衍，蘇璃，你們違反了《神經安全典範》第十二條——」

> 「禁止未經授權的記憶人格複製。」

她宣布，將啟動月面封鎖程序，使整個記憶倉永久下沉。

而顧衍的反應是——向她展示一張建築圖。

那張圖，是他在前章中皮質晶片自動生成的結構圖。

蘇璃驚覺，那張圖並非空想，而是月面倉的解除封鎖結構密碼本體。

黎洛的最後反抗，不是自焚，而是植入顧衍內心一份尚未完成的建築：自由通道。

—

鏡中對決

蘇璃決定進入倉底核心區。

那裡有一面真正的「鏡」，不是物理物，而是意識壓縮演算法構建的人格對照場。

進入的瞬間，蘇璃看見三個自己：

1. 被販賣的蘇璃：眼神空洞、聲音甜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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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調教師蘇璃：語氣強硬、控制慾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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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黎洛化的蘇璃：眼神如火、嘴唇微笑。

三人同時開口，詢問她：

> 「如果只能留下一個妳，妳選誰？」

蘇璃看著她們，眼神堅定：

> 「我不選，我是她們的總和。」

她抬手，向鏡中伸去，聲音如命令：

> 「整合。」

鏡面炸裂，意識重構。人格融合成功。

蘇璃，成為一種新存在。

非人，亦非機。

她是第一個，從神經交易中贖回自己的意志主體。

—

結尾伏筆：月面訊號

就在封倉系統啟動前，顧衍成功啟動建築圖解碼，解開「月面訊號核心」。

訊號內容：

> 「痛覺不該被課稅。記憶不是資產，是墓地。」

> 「選擇自由的代價，是失去一切確定性。」

訊號傳回地球數小時後，全城神經網崩潰。

抵抗軍正式接管主機。

而在月面環形山最深處，那面碎裂的鏡，重組為一道新牆：

上刻三行文字，為全劇終局伏筆：

> 她不是逃出來的。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YiSFGTfR
她是選擇留下來的人。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Tp1sEgGq
下一位，請記住她的名字。

——黎洛 / 蘇璃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Y4GGH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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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殘骸與記憶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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