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月與流星雨（吸血鬼，魔女，超人類） - 第四十三回昨夜的行動

「我可以……」

「不行。」

我還沒說完，耶爾森先是把講義和筆放在餐桌上，然後和藹的看著我。讓我明白自己沒辦法逃過讀書的命運了。

沒辦法了，只好加油了。

我拿起筆，開始在餐桌上練習題目，隨著講義從第一頁，逐漸翻到最後一頁，水藍色的字跡填滿知識的空白，鬧鐘的時間也從凌晨三點變成中午十二點。

在這期間，要是遇到不會的問題，耶爾森都會細心的教導我。甚至當我因為無法明白而卡住的時候，耶爾森也會不斷重複又重複一遍的說著，直到我明白為止。

玩具則是在我旁邊，當我遇到耶爾森不會的科目，就會幫我解答。而遇到背科的時候，還會教導非常有用的技巧來熟記。

嗚……

他們想要讓我考好的努力讓我很感動，但是也給我很大的壓力，因為要是繼續考個位數的成績，就會辜負耶爾森和玩具對我的期待。

好麻煩噢……

「好累……」

當我寫完講義最後一道題目，筋疲力盡的我直接把頭趴在講義上。

我怎麼感覺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而且現在已經正中午，是我應該要睡著的時間才對啊！

「幸苦了，你要睡了嗎？」耶爾森問道。

「嗯……小睡一下。」

我低下頭，手抱膝，然後用我巨大翅膀包覆全身，就像是蠶寶寶的繭一樣，我的四周陷入全黑的環境中，玩具和耶爾森的聲音也跟著聽不到。

我閉上雙眼，放鬆全身，強烈的疲勞吞噬我的意志，讓我陷入沉睡中。

……

（嗡～～）

「……嗯？」

突然的手機震動聲，把我從沉睡中拉出來。我緩緩的打開翅膀，伸展四肢，本來疲憊的精神與身體在經過休息以後，恢復了不少。

要是在吸一些人的血就更好了呢！

我先是左右查看，從簡單的布局搭配上溫暖漆黑的環境，還有屁股上柔軟的床，這些熟悉的環境讓我明白這裡是我的臥室。

看來是耶爾森把我從客廳搬回臥室了，明明我已經告訴他好幾遍，不要那麼做了……

我打開手機，看到螢幕上出現熟悉的電話號碼，就接起電話然後帶著懶洋洋的語氣說：「怎麼了？呂柔兒，我還在睡覺呢！」

「欸？對吼……現在是下午5點，對吸血鬼的你來說的確是睡著時間，真的很抱歉打擾到你了。」呂柔兒說：「不過聽起來你沒有事，真的是太好了。」

「我當然沒有事，我可是吸血鬼，沒那麼容易死掉。」

「哼哼～我想也是，那你今天有看新聞了嗎？」

「什麼新聞？」

「就是卡洛西魯冒險者降級，圓頂商場的報告，還有總統母子失蹤，這些你知道了嗎？」

「噢！我都知道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本來還想要捉弄你的……真是可惜。」

真是可惜的屁啊！既然要捉弄，就不應該要說出來才對。

我聽到呂柔兒用著充滿魔力的聲音，說出想要捉弄我的打算，讓我一時間超級想要吐槽，但因為太過無理，所以只好在藏在心裡。

好險……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

「所以你跟我打電話完以後，有沒有把握時間，在火災中開始吃你的自助餐了？」呂柔兒用著輕快的語氣說著。

「我怎麼可能會在火災中吸血啊！不對，雖然我是有這個打算……」我不小心說出應該要藏在內心中的吐槽。

不過我仔細一想，我當初在火場戰鬥的時候，的確是想要吸去骨，厭災和白仲凱的血。

「啊！抱歉，不小心說錯話了，抱歉抱歉。」

「沒事，不用道歉，我只是開玩笑而已。我才要道歉，本來要去百貨公司買東西，結果又因為我的執著，導致東西沒有買成。」

「這件事情又不是你的錯，再說了，要怪就要怪在圓頂商場屠殺的去骨和和厭災。」

「去骨……厭災……？」

我聽到呂柔兒對於去骨和厭災這兩個詞感到疑惑，瞬間想起呂柔兒根本就沒有和我一起，跟去骨和厭災打架，所以根本不知道去骨和厭災是誰。

「就是圓頂商場的殺人魔。」我補充道。

「可是殺人魔不是只有一個人？看來你在那場打鬥中，獲取許多的情報，那麼……雖然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但是你要不要告訴那場戰鬥中發生的事情。」

「不過先讓我告訴你，我在火災後去做了什麼。」

「首先就是……」

呂柔兒開始不斷的說前天在我們掛斷電話以後，她自己發生的所有事情，從呂柔兒闖入政府，拯救關在地牢，遍體鱗傷的總統老婆，還有跟一位名為胡月的……妖狐戰鬥？

到最後還有呂柔兒讓胡月明白尊重其他生命的美好，以及巧遇帶卡洛西路和一位狼人少女。

喂！不會吧……

雖然聽到後面我完全不明白呂柔兒在講什麼，但是當我聽到狼人少女的時候，瞬間想起了從古德和煌描述，名為布魯拉特的狼女。

應該是巧合吧？不過世界上有那麼多狼人嗎？我都不知道呢！

古德和煌都是攻擊政府的人，他們的夥伴應該也是，所以怎麼可能跟T國冒險者第一……不對！曾經的冒險者第一卡洛西路為夥伴呢？

除非卡洛西路也是煌和古德的人。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有趣了，但應該不可能才對吧！

不過目前來說，最讓我無法明白的事情是……

「你說總統老婆被困在地牢裡，難道是被綁架了嗎？」

「不對，就在總統府隱藏的地牢。」

「所以是總統府的人綁架總統老婆嗎？為什麼呢？」

「我不知道，不過從她身上的傷勢判斷，都是舊傷……」

都是舊傷？這跟總統的兒子好像噢！

我聽完呂柔兒對總統老婆身上的傷勢診斷，聯想到昨天我看到玩具的時候，同樣都佈滿了舊傷。

為什麼總統老婆會有舊傷啊！難道跟玩具一樣是被總統虐待出來的嗎？那麼總統還真是一位非常奇怪的人。

為什麼要用暴力對待自己的家人呢？

「你為什麼知道總統府的地牢有人？」我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聽到有人在祈禱了，就跟你聞到血一樣。」呂柔兒則是用可以讓我明白的譬喻來回答。

「原來如此，那麼你可以瞬移嗎？」

「你是指在火災發生後我回到家這件事情？其實那不是瞬移，而是打開兩個空間之間的『門』。」

我詢問昨晚的呂柔兒，為什麼在火災發生後，可以一瞬間回到家。而她的回答聽起來非常的深奧，讓我不太明白。

不過我明白呂柔兒可以瞬間移動。

「那麼就換我說了……」

我聽完呂柔兒在火災發生後的行為，以及關於呂柔兒的特殊能力以後。我也開始說出在呂柔兒回家以後，我經歷的一切。

跟去骨和厭災打架，被釘在牆上的時候煌和古德救我，燃燒總統府的兇手是煌。

還有吸血鬼的身份曝光，跟煌和古德合作，被戊戍良拯救，以及擊敗類似白東東的怪物。

當然了……包含玩具的事情，我也講了。

其實我本來是不太想要講玩具的事情，但要是我隱瞞了，不就在利用呂柔兒了嗎！明明她都已經告訴我怎麼多關於自己的事情了。

上一次我因為故意隱瞞自己去圓頂商場偷吸血，結果好像讓呂柔兒生氣了。

而且我還欠呂柔兒很多人情……但要是根據呂柔兒那想要拯救世界的願望，一定會把我的玩具搶走。

可是……我不想要失去我的玩具啊！

嗚……

「謝謝你，林暮森，尤其是關於玩具的事情。」

「所以你會搶走我的玩具嗎……？」

「……」

「……呂柔兒？」

呂柔兒的沉默，讓我心情非常的慌張。果然我的猜測是對的嗎！呂柔兒會搶走我的玩具，搶走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玩具。

早知道就不要告訴呂柔兒關於玩具的事情了。

我因為害怕玩具真的會被呂柔兒搶走，內心非常的害怕與激動，甚至背後的翅膀都開始激動的揮動著，眼淚也開始緩緩從眼角流下。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可是……要是呂柔兒真的想要玩具，我也沒辦法拒絕，因為我已經答應過要幫助呂柔兒拯救世界了，所以我不能拒絕。

慾望和責任感在內心中拉扯，讓我不知道究竟該選擇哪一個……不對！其實我已經知道我要選那一個了，只是這個選擇會讓我感到非常痛苦。

『就算是被利用也沒差，總比什麼都辦不到還要好吧！』過去在呂柔兒家裡，發誓的誓言在我腦海中提醒著。

真的……非常痛苦。

「林暮森，我承認我一開始的確想要讓你給我玩具，因為我想要讓玩具的母親見面，讓他們可以互相放心。就跟你吸血為生，這是我活著的意義。」

「那麼……」

「可是！前提是我完全不認識你，我才會這麼做。」

「欸？」

聽到呂柔兒想要搶奪玩具以後，我本來心灰意冷的心，更加難過了。但是沒想到接下來呂柔兒話鋒一轉，說出令我感到驚訝的言論。

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只能愣在床上。就連我身體裡因為我難過，而準備要暴動的小蝙蝠們，也全部都停止拍打他們的翅膀。

欸……？

「林暮森，有些情感是電話傳達不到，我可以到你旁邊嗎？」

「可以是可以啦！只是你要怎麼……」

「過來？只要我還記得你，我的小二還有門永遠都可以到你身邊。」

「哇啊！」

呂柔兒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身旁，把我嚇到張開翅膀，不小心打到呂柔兒的身體，讓她發出「嗚」的吃痛聲。

呂柔兒抱著的泰迪熊小八和在空中飛行的黑色啄木鳥小二，因為看到我不小心讓呂柔兒受傷，所以就發出威嚇的吼聲。

闇伊和蕪月面對威嚇，立刻從體內分裂出來，在空中拍打翅膀，發出不輸給小八和小二的兇悍叫聲。

我趕緊伸手抓住闇伊和蕪月，輕輕撫摸他們的頭頂，好讓他們可以冷靜下來。

「抱歉，他們跟我一樣，很容易失控。」我低頭為闇伊和蕪月的無禮行為，對呂柔兒道歉。

「不過沒想到你居然可以來到這裡，真的是好厲害，我記得……那個啄木鳥是不是可以跟蹤到之前見過的人？」

「謝謝誇獎，還有是我嚇到你不對，至於小二和小四的行為請包涵，因為他們只是想要保護我。」

「這我明白！他們也是這樣，真的很累人呢！一點都不好玩。」

「的確如此……」

我和呂柔兒談起剛剛的鬧劇，都感到非常的無奈，而作為罪魁禍首的闇伊和蕪月，絲毫沒有任何羞愧之心，反而是非常享受我的撫摸。

我渴了，把血拿過來。

『『是！』』

聽到我的命令，闇伊和蕪月急忙從我的手掌心離開，飛往冰箱。途中還利用雙腳把礙事的臥室門打開，完全不需要幫忙，真的是太好了呢！

「你的蝙蝠還真是厲害。」呂柔兒看著闇伊和蕪月離去的身影說道。

「他們叫闇伊和蕪月，你應該有見過他們，請多多包含噢！所以你還這邊是要做什麼呢？難道是要陪我玩的嗎！」

血的渴望在剛剛激動的情緒中，早已掀開，現在的我再一次的露出自己本性，對呂柔兒提出玩樂的請求。

雖然呂柔兒的血很難喝沒有錯啦！但是……就算是難喝的血，我還是會想要血啊！

對我來說，血就是血，吸血鬼應該不拒絕任何血才對。

第一次我是沒有做好心裡準備，才會不小心吐出來，要是再讓我吸第二次血，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把血給嘔出來。

這關乎到我身為吸血鬼的自尊啊！我除了這件事以外，其他事情都辦不好。

要是……呂柔兒的血液灑在地上的話，就會好吸了嗎？

聽到我的要求，呂柔兒表情先是驚恐，抱緊懷中的人偶，心跳加速，看起來非常的害怕。甚至我還可以感覺到她的血管因為恐懼而在顫抖。

但是下一秒，他先是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然後張開雙眼，堅定的看著我說：「……我明白了，不過拜託你，不要把我給殺了，因為我還想要拯救世界。」

「你在想什麼啊！我幹嘛殺了你啊？」聽到呂柔兒奇妙的言論，讓我感到非常的困惑。

我只是想要跟你玩而已，我幹嘛殺了你呢？

「我還以為你因為我想要搶走你的玩具而生氣，所以我來到這邊是想要讓你明白，我絕對不會搶走你的玩具，因為我跟你是夥伴。」

「你拿走也沒有關係啊！不過你為什麼覺得玩跟殺是一樣的概念呢？」

「因為你在瞪我。」

「是嗎？真的是非常抱歉，我都沒有注意到。」

聽到呂柔兒說我在瞪他，我驚訝的張開翅膀，因為我並沒有察覺到自己早已在責任感與慾望中，選擇最骯髒且原始的路徑。

不！其實我早就知道，在慾望和責任感中，根本就不需要比較，我只是假裝自己很高尚而已。

其實我……還希望自己還能夠在兩者之間比較，就跟人類一樣。

但是在慾望面前，遵守自己在內心中立下的約定是那麼的困難，真不知道人類為什麼可以辦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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