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x少女x紫藤花 - 拾壹、家宴-1

　　清晨的煉獄宅，煉獄難得的沒有晨練，他在長廊上倚柱而坐，一旁是他始終得面對的家宴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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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說才好？又要說多少？自己的主公連這種事都要麻煩她，緋村會不會覺得困擾？想了這麼多，煉獄最在意的，終究還是緋村的心情。沒有人喜歡被莫名其妙當成敵人，也沒有人會喜歡被當成商品般品頭論足，但是家宴、就是這麼回事，氏族就是想看看緋村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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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長的嘆息後，他決定照著以往的方式，一切以最直白的方式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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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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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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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傳隨到的身影一出現，他忍不住思考著，緋村至今為止，到底在陰影中等待他出聲多久了呢？煉獄朝她招手，緋村便來到他的面前，伸手接過了那封他遞出的家宴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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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我並不想讓妳去。」煉獄誠實地對面前正在理解狀況的緋村，大致解釋了他們家族舉辦家宴的用意，以及族內現在對於她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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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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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沒有說話，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忠誠被他人懷疑別有意圖而感到受傷，卻是看到眼前的主公手上又多了她一直看在眼裡的新傷，情緒才微微地低落。自從她自紫藤氏回來，主公幾乎沒有再給她任何任務，也讓她假日不必跟著，因此她不清楚他那雙手、有著燙傷和異於練劍位置產生的薄繭出現的原因；然而煉獄沒有說，身為影子、自然也無需過問，可是這個問題在她心裡劃下記號，那到底是什麼事情？為什麼主公不讓她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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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自己的主公受傷，是為屬下的無能，而現在，主公又因為顧慮她的立場，不願讓她成為眾矢之的。這是她的能力不足，才會讓主公必須為了這些小事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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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我想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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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抬首，只見緋村那張始終沒有表情的臉，眉眼間多了一絲情緒，她將家宴函收進了羽織內的暗袋，左手撫上胸口的標章：「我，是主公的影子、主公手中的刀，遵從主公的命令，不管他人如何看待我，那都與我無關。不管主公交代了什麼事情，我都會完成，這就是我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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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上的這件羽織以及這個火焰標章，並不是煉獄氏，而是煉獄杏壽郎給予的。」緋村認真地凝視，這是她第二次向煉獄述說自己的想法；第一次是主公希望讓她浮出檯面，因為煉獄希望、她可以過一個正常且平凡的學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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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一次，是因為她感覺，主公似乎對於使用她，有了顧慮。顧慮什麼，緋村不清楚，但是她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是刀，只需要被主人妥善的使用，並不是害怕受損而只能存放角落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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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即便理解煉獄所說的、不希望她出席的理由，緋村還是想任性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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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不要猶豫，主公唯一該做的事情，就是讓我這把刀，發揮最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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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眸微微睜大，煉獄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地被驚喜渲染，遂勾起燦爛的笑容，看來他是過度擔心了，緋村不是會在意那些世俗眼光的人，她在意的只有她認為重要的人、事、物，而他很幸運的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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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那家宴，就交給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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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自己的任性要求被煉獄接納，緋村悄悄鬆了口氣，帶著一點隱約的微喜，她接下了主公的煩惱，開始詢問確切的條件要求：「那麼、主公的希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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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參加是不可能的，至少讓我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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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緋村垂首思索，如果是一般人，想全身而退很簡單，但是、主公卻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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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身為下一任家主，他不可能過於明確的表現出他的拒絕之意，那會得罪其他氏族，但也不能為了維持禮貌，給自己招惹來一堆沒有交集也沒有感情的女人對他窮追猛打。緋村時有耳聞這些貴女的麻煩之處，有些高傲的還好應付，挫挫銳氣就自己甩臉子走人，但那些個白蓮花，梨花帶雨猶不放棄，好像沒有同她說個明白就是欺騙感情的詐欺犯，以前獪岳偶爾會出席這類宴會蒐集情報，每次回來無一例外，他都會揪著自己抱怨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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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那麼主公說的全身而退，就是指宴後不要有任何人意圖求媒的意思了。她會想出法子解決主公的難題，這就是她這次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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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以護衛的身份參加，正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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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剎那只要人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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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女聲打斷了煉獄，瞧見來人身影，煉獄略微驚訝的起身：「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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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瑠火緩步到了長廊，緋村依然是簡易的行禮，但瑠火見了只是淡笑著停下腳步：「衣服什麼的，我們還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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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勞您費心。」如果她拒絕，或許主公會被唸。抱著這樣的心思，緋村沒有拒絕，但她一閃而過的遲疑，讓瑠火掩嘴而笑：「不用擔心，我還不會拿這種事情去折磨杏壽郎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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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會讓兒子用命令的方式逼她妥協而已，畢竟緋村這個孩子，前陣子是真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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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早上再過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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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煉獄點頭同意瑠火的話，緋村才向煉獄告辭並消失無影，煉獄給母親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非常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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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瑠火莞爾：「不然以那孩子的個性，她不會接受我們出手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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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陣子時常見到兒子故作鎮定的模樣，再加上每天早上宛如打卡般出現在楓樹下的緋村許久不見人影，瑠火猜得出來，自家兒子是為了緋村在傷神，想問清楚、丈夫卻攔著她，直到流言四起，她才知道原來緋村回到了紫藤氏；本來她也有些譴責之意，可在見到昏迷的緋村被送進急診室的畫面，這些譴責變成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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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在等待手術結束的過程裡，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他們，讓身為一位母親的瑠火更加捨不得，只可惜在緋村手術完成後的隔天，她的青梅竹馬便將緋村接了回去，因為只有他才熟悉怎麼照顧體內仍有蠱蛇的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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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沒機會說的話，明天的家宴再向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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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瑠火轉身離開的時候，瞧著兒子的手傷，她嘆了一口氣，苦笑著：「別讓那孩子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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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知道！」目送母親離去，煉獄抬首凝望天空從魚肚白浸成幾乎透明般的藍：「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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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川氏後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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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朵百合孤立於陶盒，枯枝上綴著顯眼的山櫻花，少女扶著自己的衣袖，在陶盒水面上灑落幾許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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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這是您明日煉獄氏家宴的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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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放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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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封被放在桌上的請帖，甚至是那個要成為下任家主的男人，於她而言都不重要。她只是去看戲的，看自己的父親如何使計讓她在各個名家小姐中脫穎而出，看自己野心勃勃的父親如何被煉獄氏拆穿計策，進而羞辱得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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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她不是嫡長女，父親就只把她當工具罷了，他擱在心頭寵愛的只有身為嫡長女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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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現在，事情似乎有了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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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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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很期待這個半路殺出的女人，會如何讓其他傾心於煉獄的女子吃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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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嶱十路氏本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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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夠得到煉獄氏的關照，我們氏族就能夠更加強大。」男人緩和地道：「妳別擔心，煉獄氏那孩子我見過，是個好孩子，妳若能嫁給他，我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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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她也見過杏壽郎，雖然只是匆匆忙忙的應和招呼，但是他那看似無所顧忌、卻又對他人十分照顧的個性，令她留下了一縷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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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他的護衛也會參加，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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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請安心，我會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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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著淺綠色荷花紋和服的少女送走了男人，伸手輕撫一旁的茶具：「我不會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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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岷氏側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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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麗的指尖嵌套著撥弦片，少女一聲一聲的琴音，聽在訪客與祖母的耳中，即是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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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愧是擅琴的岷氏小姐，這古琴真是好聽！」訪客在曲畢後大力稱讚，換來少女一抹帶著不屑的淡笑：「……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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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待完訪客，少女讓侍女抱著她的古琴回房，沿路邊聽著下僕私語著明日的煉獄氏家宴，說她是多麼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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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幸運？這話說反了，煉獄能娶到她，那才是煉獄氏天大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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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梳妝台前落座，少女卸下髮釵：「一個武家，能有多少素養？別連吃飯都弄刀舞棍就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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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這話能在房裡說，出去可說不得呀！」侍女膽戰心驚，自家小姐的脾氣太大了，她真怕小姐嫁過去會入門兩日就被休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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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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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未來的男人啊，最好是寵著她、慣著她，她喜歡的不必說就送到她跟前，若非煉獄氏的好性子又專情的名聲大，她才不委屈自己下嫁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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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那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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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後再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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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坐穩了家主夫人的寶座，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那護衛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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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討厭自己的東西被髒東西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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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成氏側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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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筆沾上墨水，在少女玉手輕盈勾勒的一筆一劃之間，一首和歌已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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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簪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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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放下筆，從侍女遞上的那一盤花中，尋了一朵艷紅的鳳凰花，簪在自己溫婉的盤髮上，嬌顏浮動羞澀的櫻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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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顏色，是那個人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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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君，今年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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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但是、他的護衛也會去。」侍女小心翼翼地覷著自家小姐的臉色：「說是……會讓她參與宴會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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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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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只是一個護衛，她還沒有小氣到不允許他身邊有女性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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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侍女補充道：「那位大人似乎很重視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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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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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氏是望族，他們不會接受紫藤氏的，所以她無需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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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要能讓那個人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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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小路氏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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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梳理著一頭的藍髮，將它紥成一束溫婉的肩邊低馬尾，化妝台上擱著那封她等了三年的煉獄氏家宴函，今年她就可以再接近一點了，那個在交流賽上意外救了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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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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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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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向她伏下身：「煉獄氏那邊傳來的消息，明晚的家宴，那位也會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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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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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擺擺手讓管家離開，對於「那位」的存在，她很介意。有個今年入學的新生成為那個人的護衛，聽說身手不錯，很受那個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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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紫藤氏的人，怎麼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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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所謂，明天的宴會，她會讓那個人明白，紫藤氏的人根本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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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家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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