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忙著收拾,邊揮揮手:「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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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莉絲帶笑說:「謝謝外婆。」說完,便隨黃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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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佐莉絲的手,直朝著房裡走去。進到佐莉絲的房裡後,順手將冷氣打開,把她拉進房裡,邊關上門,朝桌上丟了堆資料。背對著佐莉絲,雙手撐在桌上,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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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黃伊這副模樣,佐莉絲不禁沒有被她的怒火嚇得僵直,反而神態自若的將背輕倚著門,微笑看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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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去辦,嗯?二天就要辦完,啊?」黃伊憤怒的說:「妳在家裡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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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瞪著佐莉絲,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兩眼睜大、幾乎噴火的將臉貼在佐莉絲的鼻尖上,咬牙憤怒的說:「妳知道我在外頭辦事的時候,心裡一直擔心外婆的來電,怕妳有什麼閃失,妳知道我在外面有多麼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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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莉絲面對盛怒的黃伊,仍舊面帶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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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在路邊大哭的心情,黃伊極度不滿的瞪著佐莉絲,繼續吼道:「我很怕不在的時候,妳又像那天昏了過去,外婆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又來不及回來,怎麼辦?妳知道我很擔心嗎?而妳呢?竟然在家裡吹著冷氣,打老人麻將,還輸了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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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莉絲微蹙眉,咬著唇,伸出右手,心疼的撫摸著黃伊的臉龐,看著她紅著眼眶說出這些話,而這些話裡頭只有兩個字: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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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莉絲像哄著小孩似地溫柔的回答:「我知道,我明白妳對我的關心,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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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的淚水,再度衝出眼眶,黃伊上前緊緊抱住佐莉絲,強忍住傷口傳來的陣陣劇痛,任由她將自己抱住,聽著黃伊忍住哭聲的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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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伊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擔心佐莉絲?更不了解為什麼自己會在她面前痛哭失聲?但放情哭泣的同時,內心似乎有什麼枷鎖崩解的感受傳了出來,愈哭周身卻是愈輕鬆,讓她捨不得收起眼淚。彷彿想讓自己多年來積存在內心的淚水一次全倒出來,而她竟選擇在這位剛認識的陌生人面前,縱情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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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隱隱知道,佐莉絲不會拒絕她的眼淚。不過,就算佐莉絲被她的眼淚及哭相嚇跑,再見面時,她依舊會若無其事的面對她,這樣的日子,她曾經有過,反正只不過是再丟一次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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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伊帶著溽暑加上哭泣時散發的熱氣,全身的汗水、淚水濕透了佐莉絲的衣襟,她沒有推開黃伊,就任憑她伏在自己胸前恣意發洩心中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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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冷氣的涼意消解了黃伊的怒火。她漸漸的鬆開緊緊抱住的雙手,佐莉絲伸手輕撫著她的背脊,微笑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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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伊雙腿痠軟的跪在地上,嘴裡喃喃說:「妳可以嘲笑我,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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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莉絲蹲下身,看向低垂著頭的黃伊,輕聲問:「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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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伊低聲說:「笑我脆弱,笑我虛假,笑我傲慢,笑我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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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莉絲將手指壓在黃伊的唇上,帶著微笑:「我明白妳的心情……別再說了。」說完,緩緩的把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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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擡起頭,黃伊疑惑的問:「妳真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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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莉絲笑著點頭:「我也曾經這麼哭過。不過,那次,我只有一個人。而且,被人裝在屍袋裡,沉在海底……」說到這裡,臉上悄悄閃現了落寞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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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伊急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對了,醫生說過,妳身上有受過鞭刑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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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莉絲神情疲憊的搖搖頭,雙腿一軟,坐倒在地,手忙扶著傷口,五官皺成一團,似乎強忍住啃蝕神經般的劇痛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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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伊神情焦急的不知所措,連聲道歉:「對不起,我忘了妳的傷。我看看……」忙上前輕輕解開佐莉絲的肩帶,只見白色T恤上有著淡淡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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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伊驚嚇的看著血:「怎麼辦?傷口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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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莉絲微喘著氣,輕聲說:「不要緊,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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