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視偵探》 - 第十四章—僕人

　　「涅墨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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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一動也不動站著，任由來人抱住，似乎對他的熱情見怪不怪，僅僅面無表情地喚出對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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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阿爾大人最忠城僕人來了！我保證沒有妖魔鬼怪能碰你一根指頭。全都交給我好了！」涅墨亞嘭嘭拍著胸脯，臉不紅地氣不喘地自吹自擂一番後，不忘追問：「這麼久沒見，阿爾大人有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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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還是「沒有」，這是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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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回答「沒有」，他的玻璃心肯定會碎滿一地，要哄回來非常艱難。沒有康納從旁指點，阿爾根本不懂說漂亮話。要是大受打擊的他離家出走，可謂添煩添亂，而且在這個非常時期，阿爾的確需要涅墨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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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回答「有」，他恐怕會纏得更厲害，被緊抱不放會嚴重妨礙行動，而且他很吵，大刺刺的行動很容易打草驚蛇，對潛行偵察極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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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黏人、常討讚、會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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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第一個收服的使魔——噬魂獅涅墨亞就是這麼麻煩。身為高階魔物的一員，力量方面不容置疑，但彆扭的性格卻完全體現，外表是大人，內裡是小孩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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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面對強敵，阿爾並沒打算召喚他，他卻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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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阿爾少爺怎麼定定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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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姆察覺到阿爾眼裡的困擾，主動詢問：「阿爾少爺，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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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墨亞頭也沒回，以眼角瞥了吉姆一眼，嫌棄地嘟囔：「喔？這條發黃的豆芽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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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黃的豆芽菜⋯⋯到底是什麼狗屁倒灶？這個超白目的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初次見面便大放厥詞，總覺得有點火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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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吉姆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外貌並不出眾，但從來沒人這麼貶損他，頂多有人說他長得像向日葵。涅墨亞的評價實在令吉姆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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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吧？我擠，我努力擠，我使盡吃奶的力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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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姆拼命調整心理後，總算擠出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正想厚著臉再次搭話時，便聽到涅墨亞低聲唸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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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大人，我們到那邊去吧。這裡有煩人的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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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是被徹底鄙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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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終於開口：「他叫吉姆，是我僱來的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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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嚮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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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的話勾起涅墨亞的興趣，他以掂量一塊肉的眼光上下掃視一遍，還湊過去嗅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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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誇張地捏著鼻子，皺著臉連退數步：「嗚哇！這傢伙還真臭耶，是弱雞的酸臭味！我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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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揍這個嘴臭的傢伙一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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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姆嘴角抽動，緊握拳頭，額角青筋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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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很可能打不過他，但一拳就好，給我打一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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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涅墨亞開始大呼小叫：「不對，他身上有阿爾大人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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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從實招來：「為方便行動，我跟他締結了臨時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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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平靜無波的陳述句瞬間激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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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墨亞指著吉姆的鼻尖，委屈地控訴：「這這這⋯⋯阿爾大人！你明明有我了，怎可以移情別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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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哪來的悲情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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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爾多番強調契約的臨時性後，涅墨亞才勉強接受吉姆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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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這傢伙真令人心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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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免涅墨亞再次鬧騰，阿爾決定讓他忙碌起來：「涅墨亞，前方森林有一群惡靈，麻煩你清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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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墨亞爽快地答應：「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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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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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煙散去，涅墨亞變成一頭毛皮亮黑的小獅子，大約是可以單手環抱的大小，四肢短胖，腰身圓潤，長著一張像毛絨玩具般的可愛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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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朝樹林奔去，口張得老大，掙扎扭動的魂魄便隨黑濁的瘴氣，以高速流進牠的嘴，不出一會便把它們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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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奉上讚賞：「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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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為主人服務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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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了就想睡。」涅墨亞打了個隔，伸了個懶腰，沒來頭跟吉姆說：「我宣布你由這一秒起，你就是本大爺的小弟，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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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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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墨亞的思考迴路跳轉得令人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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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催促道：「來，叫聲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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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兄⋯⋯你幹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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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獅子像頭靈活的猴子抱上吉姆的大腿，理所當然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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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卑微的小弟，你不會要尊貴的我沾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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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牠便逕自爬上吉姆的肩膀，把草帽一腳踹開後，佔據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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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姆高聲抗議：「你很重！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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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墨亞依然故我，閉上眼睛：「我要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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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擅自作決定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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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啪一聲繃斷，抓狂的吉姆瘋狂甩頭，想把涅墨亞甩下來，牠卻穩如泰山，紋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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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仍在拉拉扯扯時，阿爾淡淡看了一眼後邁出腳步：「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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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大人，等等我！」涅墨亞猛地睜眼，下達命令：「去吧！僕人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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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僕人1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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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視偵探》第一卷—魔女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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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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