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破碎之日 - 5. 盲目的信從

「殿下，早飯已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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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聲音傳來嚇跑了諾茨希的睡意，腦子還不算清醒的他坐起來，閉著雙眼躺著伸懶腰，才慢悠悠地睜開眼︰「冷提早安…阿修早安……冷提呢？」幾天下來他已經習慣了醒來蹭一蹭旁邊溫暖的「弟弟」，今天卻發現身邊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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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提小殿下一小時前已起床，前往能源殿。」被喊作阿修的侍衛同樣習慣了這幾天叫醒兩位殿下的舉動，今天突然回復原樣只叫醒一位殿下也不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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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時還擔心對方身份不明，但短短的相處時間他就對冷提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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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改觀也不準確，但是冷提過於鎮靜，他們也感受不到任何不懷好意的異樣。很單純地感覺他很不簡單，但絕對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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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殿？」諾茨希狠狠一激靈清醒過來，快速下床梳洗，在阿修驚訝的目光下穿起侍從們準備的衣衫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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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提去能源殿？莫非他凝人後身體不舒服要回能源水晶補充一下缺失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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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他看見冷提就太興奮，這幾天都沒有問冷提凝人後有沒有任何不適。要是他真的不舒服…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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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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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提並不是普通人，不能用「能量冷提」治療傷口，藥物對他的效力也是未知。他如果真的病了、傷了，他們根本做不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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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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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的三人被重重的開門聲嚇了一跳，當中的小男孩驚愕地看著諾茨希穿著中規中矩，比起平日的一絲不苟差天共地，不由得想問怎麼了，卻被對方小炮彈般衝來，直直撞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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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提當即痛得皺著眉小小地悶哼一聲，帶著疑惑輕輕伸手環抱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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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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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提，你身體怎麼？不舒服嗎？怎麼來能源殿這裡？」諾茨希打斷菲力恩的說話，急急地上上下下摸著冷提的身體以確認對方有沒有受傷一樣，話中滿滿的焦急擔憂，堵絕了三人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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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問題，說明他誤會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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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諾茨希你冷靜下來。」冷提加重了手臂的力度，讓男孩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我身體沒事，我、父皇和檢察長有事討論而已。如果我不舒服一定會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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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隱有點憂慮…運用「能量冷提」的人天生對他親近，哪怕是初次見面、只看過一眼都會心生好感。這對他的行動不是一個好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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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他變了，他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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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諾茨希強迫自己冷靜，接到冷提肯定的回應後軟下來掛在冷提身上，感受著他身上獨有的溫和氣息，一種連母后都沒有親切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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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思亂想，我一直都在。」冷提低頭親親諾茨希的額頭，看著對方因為鬧烏龍而臉紅紅的臉頰一笑，「好了王子殿下，快去早課，我們還要聊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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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茨希聞言戀戀不捨地退出冷提的懷抱，非常識大體地點點頭以示明白，因獲得冷提的保證而滿足地對在場人士一禮後離開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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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他也只在乎冷提一人而己，臨走前才正面直視父皇和皇家檢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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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斯對此表示相當明白和理解，但對菲力恩而言，這無疑是一記重擊––皇位繼承人絕不可以沒有防人之心，就算是他的父皇也只可以敬重，而不能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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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皇家的悲哀，也是宿命，一旦被發現有軟弱之心，將兵敗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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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提這人，若然不對諾茨希殿下的未來皇位造成威脅，也絕對會成為殿下的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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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除去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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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抓緊時間聊正事。」冷提目送諾茨希關上門後，收回溫和的笑容，隨意地坐上能源水晶的台階，向菲力恩一投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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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恩接到微冷的眼神忙收回飄散的思緒，冷提身上的威嚴感甚至超過現任國王陛下，這絕非是好現象，但他根本不鹿反抗︰「經過檢察部連日追查，法路德閣下確定為人性疏忽造成幼時大病，喪失對能源的一切感知。事件已交由懲處部跟進，但由於侯爵夫婦認罪及

法路德閣下求情，案件正在審核，檢察部不宜過度猜測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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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嗎……」冷提坐於梯階雙腿交疊，全靠身上的白色小騎裝將懶散輕浮的舉動硬生生襯出優雅從容，白滑的臉蛋映著一抹淡淡的能源水晶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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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而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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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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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有。」年紀輕輕的臉上露出運籌帷幄的自信笑容，冷提直勾勾地看著皇家檢察長，提醒他們之間有一場交易，「交易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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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恩早就明白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選擇的餘地，聞言坦誠地點點頭。這幾天他一直交代交接工作，對於長年外出的檢察部而言，半年算不上是多長時間，他在乎的只有事情值不值得他離開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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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有一點要事先聲明。」冷提認真地看了兩人一眼，「我接下來所做的事情頗為顛覆你們的認知，但我需要你們絕對的信任––信任我的出發點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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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鄭重的聲明引起菲力恩的強烈不適，一位八歲的孩子要求兩位有實權的國家高層的絕對信任實在是有點難以接受，正要出言表示先聽內容後卻被自己的君主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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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斯原本想直接跪下以示自己的絕對忠誠，但一想到旁邊還有皇家檢察長的存在，連忙由下跪改為平蹲姿勢，和冷提處於相同的視線水平，直勾勾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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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性命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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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冷提快速地阻止阿爾斯接下來的承諾︰「不需要…」若然他們用性命擔保會信任他，將來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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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對是錯，怎麼讓別人用生命來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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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需要他們的信任，而不是盲目的信從。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I2juhEt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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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們相信自己是想他們好，就沒問題了。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FZM2lx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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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盲目的信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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