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姑娘的碎碎念 - 很長很長很長一段路

地獄吧。

我又感冒了。

整天陷在茫茫的鼻涕海中無法自拔。

大約可以說是迷糊又添一層。

人生新成就。

一個人自己去看醫生。

其實這個結果不意外，我也沒有為這個遲早會到來的結果而感到別樣的心情，就是有點奇妙。

雖然老爹跟媽媽桑一直都很忙，我很習慣什麼事都自己來，但當媽媽桑跟老爹終於意識到他們根本抽不出時間帶我去看醫生時，只能一臉愧疚的給我塞錢。

我才內心忽然發覺，原來我也已經到了可以自己看醫生也無所謂的年紀了。

雖然老實說我不過一個高中生而已(´･Д･)

媽媽桑原本還很緊張，唯唯諾諾的說：

「其實啊…你可以約約你朋友啊…像是××（耳洞）或是××（小魚）陪你去看醫生。」

那時候我渾身不舒服，沒有發燒，但就是身體感覺卡到一樣，我迷迷糊糊被塞了錢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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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有存著僥倖的心態，問了耳洞跟小魚，但她們剛好都有事，不能赴約，所以也就沒差。

不過也幸好她們有事。

因為我感冒夜咳的情況很嚴重，我看醫生前一晚後半夜咳了不知道幾個小時，我只知道我咳到腸胃都要被我咳出來，滿臉都是生理性眼淚又筋疲力盡看向鬧鐘時，已經是凌晨四點。

我又迷迷糊糊二次睡著，睡到了九點。

由於診所只有上午的診，所以我睡不到五個小時就爬起來去看醫生了。

那時是假日，我整個人狀態非常糟糕。

精神很差。

覺得渾身都很痛，但說不上來哪裡痛。

我覺得這樣的自己不能見人，也沒有精力應付別人，所以內心真的很慶幸沒有人陪我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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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沒有想起早餐這回事，直接整理梳洗過後就去診所掛了號。

診所很多人，都是小孩子居多，孩子們的嬉鬧聲刺激著我的聽力神經，讓我心情煩躁，卻又沒有精力生氣，我幾乎是整個人病懨懨坐在椅子上戴耳機聽音樂。

過了很久才叫到我，我都覺得我腳步是虛浮的。

這讓我想到我露營時似乎也是這樣。

唯一不同的便是我那時候沒發燒，露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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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進診間時，差點虛脫。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緣故，我到底說了什麼、醫生又做了什麼，我都記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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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記得的只有醫生問我要不要止咳藥水。

我心裡忍不住靠腰：「那不是小孩子在喝的嗎？」

我極度討厭藥粉藥水，於是表情抗拒，癱著臉問醫生：「喝這個會比較好嗎？」

醫生一臉你在問廢話，道：「當然。」

然後我就抿著嘴唇一臉複雜盯著醫生，醫生也盯著我。

醫生好似是看出來我不想喝什麼破藥水，剛要開口就被我打斷：「好吧，那就開。」

醫生點點頭，沒有表現太多的詫異，似乎對我的讓步感到非常滿意，但是我真的一臉生無可戀。

真是任性的小孩。

但是我沒有拿到藥水。

在領藥的時候，我走到櫃檯前聽著藥師囑咐，結果我看到藥師桌上並沒有任何一個瓶瓶罐罐的身影。

我納悶，正想問，就見藥師似乎也發現了問題，她話講到一半，就突然起身走到後方的工作室。

我在想她說不定是發現了。

結果她回來時，手上還是原原本本什麼都沒變。

我：「……」所以我委屈求全得來的藥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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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問，卻又腦子不甚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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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精神很差，心情又有點暴躁，不是很想開口說話，基本惜字如金，所以我想了想，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藉口：「我說不定是記錯了，醫生其實沒有要給我開藥水，或是醫生聽錯了，他最後沒有給我開藥水也說不定。」

然而第二次複診，我放學又獨自去看醫生時，這次我是清醒的，醫生又問：「要跟上次一樣開藥水嗎？」

我：「？」您有開藥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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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幾秒，說了句：「蛤。」

醫生耐心重複：「再開藥水給你。」

我一臉懵逼，心說：「可是我上次根本沒拿到藥水啊。」連有沒有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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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莫名其妙我跟醫生就這樣在診間莫名沉默有一會兒，最終我冷靜打破一陣可怕的尷尬。

說了句：「好。」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9fTfGyKa

我最後想想，還是覺得息事寧人好，不要抖落出這件事，害那個藥師失去工作（沒有那麼誇張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PE47y4YO

而這次我領藥時，藥師換人了，而我終於拿到藥水，真是可喜可賀。

可我又後悔了，超級難喝。

嘔。

根本是嘔吐物。

雖然感冒了，但不影響我智商發揮。

（明明是段考後感冒

容我炫耀一下這次段考，我班排2/30，跟校排49/295。

第二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我這個國中沒在唸書，倒數過來的人，想都不敢想。

由於我不是資優班，所以這個成績算是非常可觀了哈哈哈哈，而且高中不同國中，不要說主科，其他科光是有及格你就要偷笑了。

加上這次歷史非常混蛋，老師不但沒教完還進度嚴重落後，考兩個單元，歷史老師卻連一個單元都沒有教完，所以全班歷史竟然只有兩個及格。

而我就是其中一個。

真是異常奇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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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完全沒有在歷史老師身上放入希望過，全部自己讀，在全班歷史平均只有40多分裡，考了78。

不要小看這個平均。

也不要覺得高中這個平均很誇張。

除非是資優班或是重點高中，在普通高中裡，這種成績平均放在普通班其實蠻正常的（當然還是要看老師教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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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自己讀歷史是這樣的。

認真讀完講義跟寫完講義的題型，再自己檢討。

沒了。

只讀講義，老師有發考卷下來讓我們自己練習，但我沒寫，所以也就沒有檢討之類的。

歷史老師不知道是不是秉持著要更混蛋的程度，段考有很多都是講義有出現的題型，所以我寫得很流暢。

可能我本身歷史就很好吧，所以我這次心裡想的是：「這次歷史好像蠻簡單的。」

結果等成績出來後，問了一輪身邊人。

竟然全是四十幾。

我：「你們認真？」

我差點以為愚人節。

感覺好像在炫耀很討人厭，但是我認真說，其實讀過講義拿個及格並不困難（個人想法

然後我就被一眾人發現我考了78後，成功被圍毆。

最近籽米真的很煩。

一直給我傳迷因。

雖然我喜歡看就是了（×

籽米這個人傳簡訊的風格是這樣的：

「欸。」

「我覺得。」

「這個。」

（連結#$&@π^¢¥

「超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不對。」

「他是不是很可愛。」

「我不管。」

「他就是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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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是可不可以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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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發現問題了嗎。

就是明明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我每次要點開訊息，就會發現顯示訊息「9+」或「12+」。

其他人傳這麼多，一般可能會想是傳什麼重要的訊息，結果籽米的訊息通常打開來。

都是不重要的幹話，而且很喜歡說話分開講，硬要分很多段，雖然我承認我也會這樣笑死。

但是他是真的很嚴重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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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本身是真的訊息很多的人。

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花十分鐘回訊息，我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半夜傳訊息，明明都知道我睡死了囧。

耳洞病了。

她一直說她爸爸不給她看醫生，但某天她拍了一大包藥到她的限時動態上，也沒說自己的病情。

前陣子我跟小魚就知道耳洞的狀態不好。

但是她一直不提，我們也不敢多問，深怕她再想起什麼不好的事，只能一直安慰她想講的時候就講，我們一直在。

耳洞也一直沒有提關於她一丁半點的病況。

我們只知道她病了。

她心裡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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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耳洞在群組說她這兩天忘了吃藥。

我跟小魚就會突然很緊張，會督促她一定要按時吃藥，她就會無奈說：「昨天單純忘了而已。」

這是很難形容的感覺，就像原本該抓在手裡的東西好像哪天就會突然失去，驟然離開一樣。

她的藥看似沒變，卻在我們眼裡好似越變越多。

她也好像哪裡變了，卻又好似什麼都沒變。

還是原來的她。

她唯一一次在群組，猶如崩潰卻只是淡淡傳一句：

「想死。」

只是隔著螢幕，我跟小魚都無法確定她的真實狀態，小魚好像生氣了：「不要講那種話。」

其實我才是在群組裡傳最多次想死的人。

但沒有一次是認真的。

全都是開玩笑，他們也都知道，從來沒有當過真。

但是耳洞在群組的這句。

是真的。

我過了良久，像是退讓一般的傳：

「之後再死，先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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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沒說出口的是。

─⁠─⁠因為我們很需要妳。

我很偶爾會思考，是不是因為我有點瘋，所以身邊認識的才會幾乎都有點有病（不是在罵人

就我在碎碎念裡提到的耳洞、羚姐、籽米、媽咪、大兔，包括我，都是屬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的人。

而不誇張的是，不管是什麼糟糕的事，幾乎都在我和周圍的這些人身上發生過一輪。

我們深陷泥沼中喘不過氣，明知豔陽不屬於自己，卻還是掙扎著想要甩掉泥濘，奮力爬出，就只是為了能看上那不怎麼起眼的一樓明光。

或許是我夠冷硬又足夠狠心不讓自己回頭，所以我是其中的幸運兒。

我成功勉強爬出泥沼，雖然身上的痕跡彷彿這一生都褪去不掉，宣示著我本就生而無邊地獄。

但是至少我還可以呼吸。

可是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選擇遺棄那些看似骯髒，但又存有興許溫存的時刻，於是越陷越深，找不到方向。

其中我認識的人當中，儀是少數的正常人。

當她說著自己與父母的日常，又或是對於事情上的一些理解，有時候我內心會突然有些感慨。

沒錯，我又在感慨了。

我一直都在感慨，因為我做不到她跟自己父母的互動，我也無法自然的與父母談心。

那對我來說很怪。

可是那確實就是正常人該有的生活才對。

所以我有時內心會這樣os：「原來正常都是這樣想的嗎？」

儀剛認識我的時候，最常暴躁指著我問：「妳怎麼這樣，妳媽沒有教妳不能這樣嗎？」

因為我覺得儀這個場面很好笑，所以都是失笑後，說：「我媽還真的沒有教過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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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我凡是都習慣自己摸索，又冷硬的強迫自己不要走回頭路，所以反倒那些正常人理應認為是家庭教育問題的事，其實都是我自己打滾多年理解來的。

結果造成我想法很偏激，又沒有人糾正我，所以害我喜歡效率高又粗暴的做事，卻不知道有些事有更多圓滑的處理方式。

我的偏激又常常在於，既然我都能犧牲了，為什麼別人不能犧牲一下？

我以前做事很常忽略別人的感受，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別人感覺怎麼樣、怎麼想，根本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放在以前，我是個完全可以忽視別人感受，犧牲一切來達成目的超自私人，並且毫無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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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說完這句，儀錯愕了一下，似乎有點無措，我跟她說明了會兒我的家庭內部狀況，她才有些不可置信。

她只好有點訕訕地說：「反正你就改就對了。」

我很喜歡她對我說這句話，她固然不是全對，卻對我很有助益。

於是儀偶爾對我，就有點像生活中的老師。

希望大家開開心心。

願吾愛無憂無恙，歲歲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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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很長很長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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