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劍禍 - 第七個劍禍

風蕭蕭，雨亦蕭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作這樣的夢。前面的夢境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我讓風助騎著狗狗肉，載著我一路趕往長安。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RlOtVYAA

這天我們騎著車登上了一座高丘，向遠方望去，只見重山之間有一大片平原。

平原上有河川蜿蜒如蛇，河川旁似有城郭瓦舍，但雲霧繚繞，看不真切。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gO49d2g2

我們也不知道那是否就是長安城，但群山之間並無其他標識物，只能望著那方向繼續前行。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cQnvMzWC

遠眺雖有城郭，但要到達那極遠之地，少說也還得要十天半個月。

風助在我面前騎著狗狗肉，我將臉埋在他的背上，讓他為我擋風擋沙。

只聽他隨口唱道：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MkKUOrSK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請搭配《小甜甜》旋律，沒聽過的自行想像。）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KjX4rulg

我忍不住關心他：

「幹恁娘你ㄘ毒了嗎？」

風助哈哈一笑，說道：

「我小時候常聽我爸這麼唱。」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j5NuFcAp

正說之間，屁股底下的狗狗肉忽然發出了異音。

「幹，搞什麼飛機？」

那異音越來越大聲，同時狗狗肉的速度越來越慢。

波多野與貂蟬（男）從後頭飄了上來，各自流露出納悶與關心之色。

「糟糕……看來不是沒電，就是壞了。」我說道。

只見儀錶板上的電池符號有個東西在那裡閃呀閃。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8kpy3elf

「應該不是沒電，我爸說過臺灣絕不缺電。」風助說道。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bir7d88s

幹恁娘不是那個問題好嗎？

「那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我問道。

風助抬頭左右張望，說道：

「那邊剛好有間機車行，我們牽過去給他修理。」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os1gGLAm

哪泥！？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OBgjzBfR

我轉頭一看，只見不遠處確實有一間屋舍。

看起來相當簡陋，也沒有掛招牌，但門口擺設儼然就是一間機車行。

「等等，你確定……要去那間機車行？」

在這種大漠荒原開機車行是要修個天竺鼠車車？

「大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我不禁鬆了口氣，幸好風助懂我的明白。

「我們這種電動車確實不適合交給一般的機車行處理……但在這種地方不容易找到電動車的專業維修站，也只能過去碰碰運氣。」

幹恁娘我想他並不明白。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xOHu3C1O

我還在猶豫該怎麼說服他，只見他已牽著機車走了過去。

我迫於無奈，只能趕緊跟上。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jAfjb9DH

走到機車行的店門口，店內走出一名老人。

那老人看起來精神矍鑠，腰桿筆挺。

年輕時應該是個氣宇軒昂、儀表不凡的美男子。

此時一張馬臉上卻難掩歲月的風霜。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GckQANNS

「老闆，這輛機車不動了，麻煩你看一下。」

風助對那老人說道。

老人只朝狗狗肉瞥了一眼，連碰也沒碰一根指頭，便冷冷地說道：

「缸縮了。」

我一聽，忍不住跳上前去說道：

「缸縮？電動車也會缸縮？」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I6RzvIPw

那老人忽然雙眉一揚，兩眼一瞪，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M1zojZxV

「這不是缸縮，那什麼才是缸縮？」

（沒聽過這句的年輕朋友，可詢問家中長輩。）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0famNYvH

我聽這糟老頭突然開始講幹話，心裡暗叫不妙，朝風助使了個眼色。

風助於是上前一步，朝老人問道：

「老先生談吐不凡，不知與藍教、綠林幫是否有些淵源？」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9O3Wpeyq5

那老人聽風助這麼一問，臉色登時和緩，面上堆笑，說道：

「邊鄙野老，豈識英雄豪傑？老夫無心之語，貴客勿驚疑。」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8e9dY51Mi

「老先生，這一帶人跡罕至，你怎麼會在這裡開店？」風助接著問道。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ZDqA6iRa

老人的雙眼瞇成了兩條線，擠出不少皺紋，笑著說道：

「老夫這間店原本是開在長安城裡，為了避禍，不得已才搬遷到此地。」

「避禍？避什麼禍」風助問道。

老人微微睜大了雙眸，說道：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cWr18a9f

「貴客原來不知？綠林幫、藍教並各路諸侯與那羅剎國陰帝這些年來打得難分難解，長安城內一片狼藉，可謂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老人說到這裡，眼中隱隱含著淚光。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AIAqugFn

此時我跳出來說道：

「藍教與陰帝打得難分難解，應該是在演A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

風助很捧場地笑了好幾聲。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egx8bJL8

但是那老人面容嚴肅，臉上毫無笑意。

我自討尷尬，只好搔搔頭，乾咳了幾聲。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Mn3luCeT

風助接著問道：

「不是聽說十八路諸侯討董卓嗎？怎麼又跑出來一個什麼羅剎國陰帝？」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0Gycc9dO

老人眉頭一皺，說道：

「看來貴客尚不知情，那董卓已於近日伏誅。不過這也怪不得貴客，長安城再怎麼殺聲震天，消息也傳不進關右。」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RBf9CZz4

風助錯愕地說道：

「殺完了董卓，卻又跟羅剎國陰帝大打出手？」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kjPYmd3E

「這也很正常，一個人會叫陰帝基本上就是欠幹。」我在旁邊插嘴說道。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Stvx7zXH

那老人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一臉嚴肅地對著風助說道：

「貴客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北方陰帝率領羅剎惡鬼侵擾我異界中原已久，異界中原兩大勢力藍教、綠林幫及各路諸侯雖然平日互相傾軋，但在對抗羅剎惡鬼這件事上卻是戮力同心。向者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正是為了那董卓勾結羅剎國陰帝之故。」

我心想這糟老頭修車不修車，哪來這麼多廢話。但風助聽得一臉認真，多半是因為他爸是綠林幫的緣故。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EJ9f5R1E

風助說道：

「原來如此……既然那董卓已經死了，羅剎國應該銳氣大挫，長安城百姓也能稍得喘息？」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kCe5Wz0A

老人搖了搖頭，喟然嘆道：

「董卓雖然死了，但他的麾下大將呂布依然盤據一方。董卓受誅之初，呂布本欲投靠各路諸侯，但諸侯以此人為惡過甚，皆不肯收留，諸侯之間簽訂密約，要完全、可驗證且不可逆地排除呂布（CVID，Complete, Verifiable and Irreversible DeLuBuzation）……」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408tYEDw

「這個失智老人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忍不住說道。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HXqbeVb0

老人對我連看也沒看一眼，接著說道：

「那呂布走投無路，竟然轉為投靠北方羅剎國。陰帝大喜，任命呂布為征南大將軍。呂布統率羅剎大軍發動猛攻，中原諸勢力好不容易奪回了長安，近日復又失守。長安城百姓才剛歡慶董卓伏法，卻又迎來另一波的災厄。」

老人說到這裡，忽然仰天吟哦道：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WwLkSyFA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斷井頹垣。」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jkRoqCXT

歌罷，怔怔流下眼淚。

風助急忙問道：

「長安城淪陷，我們還進得了城嗎？」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OfqPO1xm

老人一愣，說道：

「羅剎鐵蹄踏處，長安城百姓十去八九，死的死，逃的逃，避之唯恐不及，誰還敢進城？」

「但我們有要緊事，非得進城不可。」風助說道。

我心想只要能找到長安路，進不進長安城其實無所謂，但我看這一老一少聊得挺投緣，也不好意思掃他們的興。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9Frq8Zg6y

那老人沉吟了一會，說道：

「呂布率羅剎軍攻破長安城，現今諸侯聯軍都退守在潼關，老夫的孫女在諸侯軍中有故人，或可居中引薦。若得諸侯相助，也許可以混入城中。」

風助說道：

「老先生的孫女？」

老人解釋道：

「老夫早年喪偶，因此膝下無子，只與一個孫女相依為命。」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DE8YiTAG

「幹恁娘孫女怎麼來的？」我跳出來說道。

騙我不知道膝下無子的意思？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nKVcwqwJH

那老人尷尬地笑了一笑，也不解釋，轉頭朝著屋內喊道：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65dUdpE3H

「瑛文，快出來見見貴客。」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Ec9wLCPu

一句話喊完，屋內卻是鴉雀無聲。過了半晌，老人又喊了一次。不一會，屋內竟傳來幽聲嘆息，接著是一陣呢喃細語：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so8sAtXs

「冷雨幽窗不可聽，挑燈閒看牡丹亭。人間亦有癡如我，豈獨傷心是小瑛。」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p17WKAky

那聲音絲絲綿密，輕柔婉轉，憂而不悲，悵而不哀，嘆而不怨。

語罷，一名少女旖旎緩步而出。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jPOyOkq0

「九爺爺，您叫我？」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ACP8skYV

這少女一走出來，只見珠纓炫轉星宿搖，花鬘斗藪龍蛇動。

以上這些都沒有。

只是身著素衣，理了個清湯掛麵的短髮，臉上戴了副細框眼鏡。

約莫十二三歲年紀，容貌清新脫俗。

當真是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m8wCNxMZ

老人朝那少女說道：

「瑛文，這幾位貴客想進城，妳給想想辦法。」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VbF8h9JU

那少女目光一轉，朝我與風助望來，雙眸中帶著莫名的惆悵，真的很想扁她。

她幽幽地問道：

「幾位想進長安城？」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3Co3Rmppf

「是啊，勞煩小姐幫忙，感激不盡。」風助說道。

我這個人的脾氣，向來不會給女人好臉色看，

何況我看她區區一個蘿莉也難有什麼本事，因此默不作聲。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09NFHSkt

那少女目光閃動，若有意似無意地朝我背上的關刀瞥了一眼。

接著她轉頭朝老人說道：

「九爺爺，不期在這裡遇上了。」

那老人露出若有深意的微笑，說道：

「天意不可違。」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557BNXYJW

我見這兩人神情有異，腦中正浮現「仙人跳」三個字，卻見少女從腰帶上取下一枚貌似玉珮的東西，朝我遞來。

我隨手接過，竟感覺手中沉甸甸的。

低頭一看，那東西竟然是精鐵所鑄，顏色卻是通體碧綠，形狀有如一把劍。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M6MyJXCH

「幾位到了潼關，可尋魏軍營寨，將此物交與軍師祭酒。有何索求，可盡告知，彼必竭力相助。另望你們轉告一語……」

少女沈吟半晌，最後還是幽幽地說道：

「沒什麼可說的，你們去吧。」

幹恁娘真的很想揍她。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zU9XSxfE

那少女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進屋去了。

老人此時對我們說道：

「長安殘破，幾成廢墟，兼之羅剎惡鬼橫行，貴客此去福禍難料，望自保重。」

一句話說完，就要跟著少女進屋。

我趕緊奔上前一把揪住，問道：

「恁娘咧靠腰一堆，到底修不修機車？」

老人笑道：

「機車沒壞，只是沒電而已，剛剛幫你們換過電池了。」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udAT5oiU

風助於是走過去發動機車，果然完好如初，他興奮地說道：

「我就說嘛，台灣絕對不會缺電的。」

不要自欺欺人好唄。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tNes6TdE

此時老人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隻圓鼓鼓的東西，朝我遞來，說道：

「此去潼關尚有二十里，大漠中方位難辨，這隻指北針就讓你們帶著。循著細針所指的方向，便可到潼關。」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BX68CvG9

接過來一看，是個靛青色的鐵製圓盤，看起來相當老舊，上頭有一根針正在微微顫動。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jR1agAWA

我正要細看那指北針，忽聽得遠方喊聲震天，地面隱隱震動。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HpxY36PO

我吃驚地轉頭望去，只見山丘上黑壓壓一大群人，個個穿甲戴盔，面目猙獰，有的手持狼牙棒，有的手持鎖龍棒，有的手持按摩棒，全都往這方向疾衝而來！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JRG0n1TZ

除了震地聲及兵刃碰撞聲外，還夾帶了震耳欲聾的吶喊聲！

那聲音喊得天搖地動，我聽得清清楚楚，他們喊的是：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VdtEcSHo

「幹恁老母！幹恁老母！幹恁老母！幹恁老母！幹恁老母！幹恁老母！幹恁老母！幹恁老母！幹恁老母！幹恁老母！幹恁老母！」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CvrJNEgd

我轉頭望去，只見那一對爺孫早已躲進了屋裡不出來。

此時我心想，這群惡煞來勢洶洶，就算進屋躲藏，也會被揪出來，屆時反而更加難看。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gAOOGwC3

於是我一咬牙，朝著那群人迎了上去。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9BqEx41TD

那群人之中有個貌似首領的人物，胯下騎著一匹白馬，早眾人一步，疾衝到我的面前。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0a8DeyJK

只見他勒住了馬，輕輕揚手，後方的大軍戛然止步。

這首領個頭不高，長得細眼白面，但騎在馬上隱然有一股霸氣，令人忍不住想要跪倒在他的馬下。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epaBLqwt

首領伸手指著我，大喝一聲：

「幹恁老母何在？」

我看得真切，聽得明白，忍不住開口問道：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Ak8rTLuz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pqo6ngN5

「媽，妳在這裡做什麼？」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43EM3OAI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046xJ8qpk

（待續）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1QlAZQJp

==============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hDlS7LF9

終於要開始交代劇情了。下一集會有點枯燥，可跳過不看（誤）。

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IqccRHf2

ns18.223.255.38da2

第七個劍禍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