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土港口，總控制室上方的會議室。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s6nDYWGW
這裡約數十平方米，有一張橢圓形桌子。右方是寬闊單向玻璃，總控制室一覽無遺。一排又一排的椅子前，各有終端和屏幕負責港口日常運作，包括旅客出入境管制，航班編排，引導飛船使用跑道。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EtrPyL3K
隨邏輯晶片的研發，系統幾乎能脫離人類獨立運作，但突然的邊境封鎖是管制員的惡夢。預設航班作廢，要顧及數百艘飛船的燃料與航道，與鄰近星域協調。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POKOqI4w
總控制室有一片大屏幕，標示民航飛船位置和狀況，星羅棋佈散落銀河系。在英仙臂以稀土港為目的地的飛船，都已經轉換航道。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Bxj2mliRX
尼奧知道年輕工程師低估超越光速的難度。那不是能源問題，那當然重要，從質量中採掘能量，是已知最有效率的燃料。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YFdWtKfp
但更重要是宇宙結構對速度限制，粒子與粒子之間的時軸不統一，速度相差愈大效應愈大。像水中之物被扭曲，超越光速最大阻力是讓時軸同步。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3r7baBiB
這是由光耀者掌握的秘密，超光速飛船大多需要光耀者的工藝，他們掌管整個聯邦貨運流轉的命脈。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H7fNo9b4
蘇菲不久前再給尼奧指示，要求他控制港口的網絡主機。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8AvSZwNe
尼奧第一時間告知不可能，他雖是忒彌斯系統專精的虛擬大師，手上也有執政官權限，可以做到普通駭客做不到的事情，但這不代表他可隨意控制任意系統。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8wdMY8Vp
駭入是一種精密的工作，要以非正規手段登錄，需要大量準備，包括取得目標帳戶的密鑰，了解系統的拓樸結構，不是一時三刻可以達成。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7ejqp9xZ
蘇菲卻回應：「三分鐘後，稀土港口主管會邀請你進入總控制室，那裡有你需要的資料。」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Wu6XliUK
尼奧很快收到港口管理局申請，讓虛擬汐豁免禁令，但需要他前往總控制室，因為遠端授權出現問題。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UciuRqYQ
骨牌效應出現，如果他沒有同意虛擬汐離港，就沒有機會因此進入總控制室。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0DLL78Np
這是蘇菲的力量，「她」強大的資訊處理能力，可以讓「她」抽絲剝繭地找出關鍵因果關係，用最少成本造成最大效果。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6pbupO2F
進入總控制室後，尼奧終於理解蘇菲的說話。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2n9NJcVE
新紀元歷前的大型國際機場，古人要完整控制貨物進出，日常設備維護，沒有一千人以上的團體辦不到，那是一個職位空缺充裕的黃金時代。但三千多年後的今天，這一切壓縮到只需二十人。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Fw0Fmm4X
工作都由程序代勞，經精細調整的神經元網絡模板，可應對大部份日常事務。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cPVi5NXx
港口管理局在聯邦政府體系之內，職員換算下來是聯邦職級一，除了五大星際企業，這裡薪資遠超外面水平，工作也簡單輕鬆，只需記錄系統數據，遇到大型損壞就要求報價維修。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bZACwcRD
這代表他們極少轉換手動操作。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RXdd5Fqk
培訓當然有涉及手動操作，但正如工程學的古老名言，告知我會遺忘，展示我會記憶，操作我即會理解，他們大概只到圍在一起聽課的程度。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YD6hvF1s
就像工廠火災時，工人拿水撲救油性火災，對旁邊的乾粉滅火器視而不見，社會大概會一面對責備工人的無知，卻完全不在意日常訓練時，他們連一個乾粉滅火器也未曾被給予。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qvZFsxBfC
現在這些職員全都手忙腳亂。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HPvqLQwR
封鎖港口還好，這些都是正常程序，他們有一整套指令集可以參考。但執政官尼奧卻又要讓虛擬汐的飛船離開，這需要額外授權。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AjueuDt7
本來能進行遠端授權，但這種五十年沒人用過的程序，也不知藏在哪本操作手冊，他們只能請尼奧親自進入總控制室。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PMTEwx2i
尼奧一進來，目光鎖定在一個顯示屏上。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oCBSUz3S
顯示屏貼著記事紙，赫然就是網絡控制主機密鑰，不單如此，操作手冊的儲存位置也放在上面。事實證明，不管時代如何進步，人對於資訊安全意識仍與幾千年前沒分別，看樣子大概他們也沒定期更換密鑰。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zg3xUgFp
尼奧一臉痛心，這是很方便沒錯，對他這位駭客也是。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0PvfbAoW
如果沒猜錯，只要進入總控制室的職員都知道控制密鑰，將來追查也很難把他鎖定。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zjhZpPvt
尼奧強忍著說穿的心情，這對他這位虛擬大師來說，真的是很大煎熬，他不能打亂蘇菲的計劃，但明天他一定對這裡所有人發警告信，讓他們了解網絡安全的重要性。
他點開設定，那裡細分為「離場程序許可」、「航行計劃許可」以及最後「正式起飛許可」。他只是同意航行計劃。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AXXWdJE9
尼奧看向終端時間，顯示凌晨五時。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XRkc4pO5
他告知港口主管，他仍要去會議室等待光耀者企業的最後同意。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IMPMg7Js
實際上卻是蘇菲有更上層的考慮，「她」指示超出尋常的佈置，準確一點，是知道愛德華意圖離開後才做這些決定。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aw2cSqtI
他讓流程停在最後一步，尼奧試探地問：「計劃沒變嗎？」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aHCuj4Gu
耳機傳來蘇菲的聲音：「如果不能直接殺死安妮，先殺傑森比較好。」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oR68a4hX
「她」改變決定，從霍普金斯醫院離開後，發生一連串事件，蘇菲從意圖招攬傑森，變成直接殺死。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m3BweP1A
尼奧欲言又止，在昨晚過後他再無懷疑，蘇菲只指揮他一人，就擊敗光耀者兩位稱號專家，蘇菲的高層次戰略是人類不能理解。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mCCEWDrJ
「我這就準備。」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IOAj78dw
但蘇菲卻叫停：「你有不同見解，卻不願對我說出口嗎？獨斷是智慧最大的敵人，我需要你幫我錨定，而不是盲目聽從。」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7QIFbrGZ
尼奧哀嘆，他苦心追逐蟲師的背影，勉強成為執政官卻一無所得，心已燃盡成灰燼，與蘇菲的相遇像灰燼中重發新芽，在一生追尋的仇敵死後，他從心底相信「她」。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2ZHmQmMCg
尼奧只好硬著頭皮說：「我們已經控制網絡主機，再加上控制Police500，準備已經很充份。我承認那位叫傑森的工程師有兩下子，竟然想到製作一艘潛艇橫渡維多利亞河，但到此為止了，你已經「注視」他，他沒機會翻盤了。」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HZjkBSDc
蘇菲的力量與情報量成正比，只要「她」理解你，「她」就愈能編織你的行動。在尼奧的組織中，他們把這戲稱為蘇菲的注視，誰中誰倒楣。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isv83IzU
「你們總是比我對自己更有信心。」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MSzw6ku9
「我不希望你太信任我，只是機械式地幫我放棋子。我或許能創造勝利，但我更相信人帶來的可能性。」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174w5mxa
尼奧看向總控制室的聯邦職員，就憑這些把主機密鑰隨處亂貼的傻瓜，也能帶來可能性？這個聯邦已經腐爛到根部，人的智慧終究是有限，自私自利，除非超越人類，才能維持永恆的和平。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bwqRDRQ7
他自己也是一個樣子，如果他有力量，就不會讓殺死娜塔莉的兇手逃亡超過二十年。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TjHMaz9B
在逃亡的傑森和安妮也一樣，他們的努力也只是拖延時間，在計劃暴露後，他們沒可能逃過蘇菲編織的結局。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AOzwMKVO
但尼奧理解蘇菲，這是「她」的原理，「她」所有智慧的來源。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做這個角色的人。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PFEGoNip
尼奧說：「好吧，我覺得能說服傑森。」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ZRXrmRaX
「他是一個普通維修工，願意幫助安妮大概只是看錢份上。只要讓他認清實力的差距，他會退讓，這樣你就能少殺一人。」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LoYk9bemR
蘇菲沉默片刻：「我可給予你七分二十秒的時間。」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wEvR1w6D
尼奧接受，哪怕一次也好，他希望能更正蘇菲。每一次的錯誤修正，都會讓「她」更強大，這依賴智慧和學識去戰勝「她」。蘇菲將會成為新世界的基石，「她」的任何瑕疵都會影響深遠，即使自己很大機會看不到那一天的來臨。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RkHkEoz1
尼奧拿起個人終端。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rfCznWOW
他看到在指定的路徑中，兩人加上一個機械人走近。亮銀色的人型Police500躲在貨架間，保持隱密狙擊。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ISYJbeXI
根據蘇菲的最初的指示，這必中一槍應殺死傑森。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78IpiXI1O
但他回想在霍普金斯醫院，警員阿密莉雅訴說不滿，為何必須殺死那麼多人，在聯邦紀念館，在醫院和公寓，全都有普通人無辜被殺。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JKu2pOBy
尼奧早有準備要欠下累累血債，沒有革命不用流血，但最少他想避免傷亡，尼奧指示Police500讓這一槍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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