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鏡詩紀：星花火下的詩歌【子鴿版】 - 第6回下：血詠之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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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上，像是要了結事情般，一人遞上了一本厚厚的書冊；久違重逢的三位女子之中，一人率先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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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見到妳們，我很高興，今天」傅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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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姊姊那麼早要回去了嗎？」郭初來不及翻開那本書冊，或說是不敢翻開，她想要攔住眼前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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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君武運昌隆。」司馬薰在這方面天生過人的敏銳，也讓她不願問出背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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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好友，傅楓走回山林之間，眼前只有櫻樹的葉黃枯落，隱藏住刺客門的結界，不過就在山司的旁邊的森林罷了，而圍繞這片森域的八顆靈玉石，是供應符力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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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符陣，終究只有屏蔽的效果，一直以來沒有被發現，還是自己作為朝歌山司的庇護吧。」傅楓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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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進去呢？」此時，羅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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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是，難道不想進去看一看嗎?或許是最後一眼，珍惜的事物，還是想多見一面。」傅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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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是很想再進去看一看的，但為了不要驚擾到那兩人，果然還是在外面比較好。」羅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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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此時傅楓想起了郭紙的事情，問道：「我在想，郭紙為什麼不直接帶兵圍住結界，而是要調動步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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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那是他耍了點賴。」羅璞轉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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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賴？」傅楓有些吃驚地問道，原本只是想跟羅璞討論，沒想到她竟然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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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的人，好像擁有可以看穿心靈的族術，所以才與羅家暗中交好；他一定是從龍娘那裡找到了朝歌山吧。」羅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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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心靈，讀心術？」傅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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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上是這樣吧，必竟郭家的人也不會把族術的真相全盤告訴羅家。」羅璞道。「但從這個角度推斷，正因為朝歌山從無跡象，所以斷定是被結界屏蔽，而後因為擔心結界有自我防禦能力，才想在確認位置後直接用遠程火力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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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郭紙的策略喔。」羅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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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在這裡的，只是單純的屏蔽術式而已，真是諷刺。」傅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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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家覺得這個符陣很厲害喔。」羅璞看著結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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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至少以符學而論，這可是集地、水、火三家符術概念製作出來的符陣，巫女大人曾經說過。」傅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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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還有風式、闇式符，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結界。」羅璞牽起了傅楓的手，兩人靜靜地看著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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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默看了一會，羅璞突然又開口說道：「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郭示大哥要幫櫻大人建造這座結界呢？要是沒有這裡，我家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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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對不起。」羅璞開始泛著淚。「大家都離開了，鳳凰、小葵、青草、楊柳都離開了，睡蓮……小龣不知道過的好不好，不知道會不會賴床？龍娘、櫻大人，就連小維跟小詩也不會再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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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見到了妹妹之後，還會恨著這個世界嗎？」傅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嘗試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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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恨喔。」羅璞沒有點頭，一貫地回答道。「出生在仇恨的人就是這個樣子，一花一木，一草一葉，乃是塵，乃至這個世界，恨著自己、恨著恨、恨著喜怒哀樂、恨著生離死別。所以單向聽得到她的心聲，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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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會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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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不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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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璞緊緊抱住傅楓，就像最開始的那樣，對於山村，對於眼前的，就像是大姊姊一樣的人，不曾改變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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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大人！天已晚，請問何事勞駕您光臨敝司？」傅楓一邊安撫懷裡因為過度勞累而睡著的小女孩，羅璞，一邊問道。這已是多年以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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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山裡的結界吧？」子車櫻說道。「那個結界，是由建元門的郭示設立的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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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示？朝歌官方誌上並沒有這項記載。而且那不是居民的祭祀重地，外人不能隨意進入而已嗎？」傅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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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符術創造的真實結界，是由郭示暗中所為，並且預言今日會有幼女出現；此山之使命，便由此女來達成。」子車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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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實在無法理解您的意思……。」傅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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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傅楓無法理解，子車櫻便要她抱著羅樸，一起走到結界之內。走入結界，無盡惑亂知覺的森林之內，有座破爛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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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進入屋時小羅璞也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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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主，我是此處的巫女子車櫻，今日開始，您將帶領刺客門，守護這個世界。」子車櫻突然單跪，恭敬地對著小羅璞說道，傅楓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顯得有些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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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我才沒有守護這個世界的意願，我是來復仇的，我是來殺光杜家的人的。」小羅璞跳了起來，語氣中只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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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神明大人交代我的事情，沒有達成，無法讓您去報仇，不如這樣，先完成任務，再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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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羅璞聽完子車櫻的話，憤怒地咬著牙齒，身遭的紫漪開始波動，破舊的木屋開始顫抖，搖得嘎嘎作響。「哎呀，真是相像呢……。」

子車櫻大手一揮，木屋內竟飄下一片片櫻花瓣，繞過了傅楓，就只是落到了羅璞的肩上；因為同是女子，無法發揮櫻瓣的完全力量，但羅璞也因此全身癱軟，坐在地上。

「這個世界上，有著來自未來世界之人，他們的願望是破壞這個世界，而她的任務，就是殺掉那些來自未來的人。」子車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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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答應子車櫻呢？難道是因為被能力所壓制？還是懼怕山下杜家對己身生命的威脅？或是自身對於這個世界的正義感？又或是為了在此容身？

相同的麵包，在不願意數出多少年後，在同一張桌子上咬著；但現在的心情，是否與那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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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破了舌頭上些許的血腥味。

啊啊……這個麵包，其實滿好吃的。

紅色的甘甜味在口中散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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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急促的喘息聲，布滿了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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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黑髮少女追尋著螢光，踏入了薄林之間，一驚覺不妙，轉身要跑，林間卻閃起了紫色的術光；雙腳突然動彈不得，令人十分惶恐，在她的概念裡，並不知道神術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隨後一名女子自樹間躍下，綠色的長髮，如秋楓的紅稍，少女眼前出現的，正是刺客門的殺手，霜葉，或是她的真實身份，傅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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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學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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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楓快速地把劍刺入少女的心窩，此等致命傷對於神術士而言並不足以致命，只是引起漪爆。

少女並不死心，把氣盾化作劍狀，砍向傅楓，卻被飛來的靈鳥用翅翼擋下，另一隻靈鳥也拍動翅膀，封住少女雙眼。

此時少女只能憑著直覺大力一砍，但傅楓早已在原地，這成了致命的空隙，傅楓一劍從身後貫穿少女的腦門，了結了她。

羅璞這緩緩地從林裡現身，狂亂地注視著少女的身軀，一縷白煙竄出，旋被一陣紫漪吞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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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害蟲除光後，再下一個就會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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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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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發狂的羅璞，傅楓什麼也沒說，只是將她牽入懷裡，兩隻靈鳥也飛到了她的肩上。

羅璞狠一口地咬破了傅楓的小臂；僅僅是如孩童般的一齧，對神術士而言是毫無感覺的小傷，傅楓看著從傷口側流出的血液，一半化作鮮血滴入土壤，一半化作光消散在空中。

地上蔓延的血泊，刺激著羅璞的情緒；如果深究，這是一種會被稱作「愉悅」的負面情緒。無論再問幾次都一樣，鮮血在眼裡，在口裡，在手裡，在耳裡，在心裡。

這個世界在眼裡，最喜歡的話語在口裡，溫暖的麵包在手裡，少女向月亮訴說的故事在耳裡，對大家的感情在心裡，都是一樣的，所有的一切和一切，都混雜著唯一的一個情感，恨。

啊！如果能夠守護那純真的笑容那有多好，但是恨，為何是她；如果能夠守護這個美麗的世界，不，是可恨。

眼前的人越是關心，就越恨。漸漸地，一條條咒語加諸在自己身上，教導著如何為善，好讓自己茍活。彷彿是說著，沒錯，這樣子做，就能夠脫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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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氣泡總是向上離去。不是魚，是無法知道魚的快樂的。身為一隻魚，就注定在深海之中，向下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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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次1.6.10：深淵3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bthm3w2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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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回決戰之日，朝歌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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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傅楓要求他們結群下山接受學生會宴待的煙火祭之時，騷動的村民鬧哄了起來，並將羅璞與傅楓二人圍住。

在多數年長的村民眼裡，羅璞就像他們的女兒一樣，當巫女大人失蹤，羅璞走出結界，他們便已經發現了端倪。

夕時將屆，面對村民的無理取鬧，羅璞與傅楓都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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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司大人和羅璞大人要獨自留在山上，必定是要和什麼搏鬥罷！」

「不須隱瞞，我們也要留在山上！」

「是學生會嗎？是學生會嗎！」村民裡男女老少都鼓譟起來。

「這下怎麼辦？」傅楓問道。

「十分鐘。」羅璞道。「干戈曾經向我展示過鱟怪；如果沒有錯，施術受限於時間與距離。」

「襲擊干戈的時候，他必定要率先起用離自身最近的鱟怪，尤其是面對碾壓性的羅樸時更是如此……。」

「那麼遠離戰場的地方就會相對安全，如果要留在山上，就必須遠離中心點。

「但……，是不是告訴他們真相比較好呢？」羅璞默默地道。

「我……還是想和大家一起守護這座山，或許這是唯一保全所有人的方法。」傅楓道。

「大家？是可以做些甚麼……。」羅璞問。

「還有妳啊！」傅楓牽住羅璞的手，努力不要泛出淚。

「什麼啊……，我家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羅璞道。

「別說了！」傅楓道。

「那就讓我多留一會兒吧。」羅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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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羅璞回心轉意，傅楓說出了她的策略：「山頂是最遠的地方，由我帶村民們上山，司令就先通知山下的學生會，等我訓練好村民後，約定的時點回來一起殺掉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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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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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羅璞的同意，傅楓站了出來，對著村民們說道：

「各位村民，戰鬥開始時間是夜晚第九時，男士隨我至兵庫取兵器，由於你們沒有受過訓練，只能部署在高地，同時保護女子和孩子。」

村民們聽到村司如此說道，個個異常地振奮，嚷著和刺客門一起守護山村什麼的，試圖鼓舞人心的話語，像是要走到自家後院一般地，逕朝著兵器庫走去。

眾人一陣準備。此時夜已深，月未升，婦幼們高高撐起紅色燈籠照明，傅楓能夠教給村民的，只有防身之術；厚厚的圓盾陣圍在山頂，說是要防禦敵人，但傅楓只是要讓他們防禦艦砲的破片罷了。

畢竟，沒人見過如此大口徑的火砲，並不知道盾牌能否抵擋砲彈的直擊，而此時的村民，卻非常熱衷地練習著一邊前進，一邊從盾隙槊出長槍的戰法。

看著時間就快要到了，傅楓只能非常不放心地向領頭交代指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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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危險，請山司一定要帶著司令一起退到我們這裡。」傅楓道。

「好的，那我走了。」羅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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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楓說服著自己並沒有撒謊，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她一定會這麼做的。剎那之間，一股敵意襲來，傅楓啟動了神術。

隨著村民喊著「村司大人！注意！小心！」之類聲音傳來，才剛剛組織好的盾陣也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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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反應及協調度讓人非常訝異，這個村莊的我村民，似乎真的具有極高的戰鬥天賦，對於兵器的上手速度極快。平日的默契，也讓村民間，在第一次配合就配合上相互的步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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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山下的人完全不同，經驗不足的兵士由於對於戰場壓力與懼怕，往往因此失常，亂了陣腳；但他們的安定性確出乎意料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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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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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來的，是一隻帶著傷的鱟怪。鱟怪快速地奔襲，這是牠用盡心思的偷襲，但還沒有到達村民的盾牌之前，靈鳥便自正後方追來。

靈鳥低空滑翔，雙翼化成皓白色，側身飛過，鱟怪便撲倒在地，從踝處蹦出鮮血。

即使是覆著甲冑的怪物，關節處的硬甲仍然會有間隙，雖然一般情況下是完美銜闔的，但方才奔跑之間便給了靈鳥破綻。村民們湧上，不停地用長槍戳刺倒地的鱟怪，卻絲毫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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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快退下！」擔心村民受傷，傅楓急喊道，但走近一眼，便看出了鱟怪的弱點。

「這裡是致命弱點。」傅楓指著鱟怪腹部上方靠近肋緣之處，好不保留地講給了村民聽，並且拔出佩劍要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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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嗖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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鱟怪縮動上身，就地彈起，原本的一對鐮足，與炸出的另一對鐮足，就像是捕蟲一般，伴隨著村民們的驚呼之聲，逕往傅楓上身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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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鏡拾紀：

陸同（陸仝），字遜平，陸家嫡系長女，陸百合之姊。白光符術士，任靈石司司令兼朝歌靈石長。

傅楓，字弦葉，白光符術士，使用傅家風式符。任學生會朝歌山司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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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回下：血詠之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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