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語雙色瞳 - 02 血之舞

顯然，跑在最前那批人面露驚慌地狂叫，相反的是，追在他們後面的人面目猙獰，而且⋯⋯而且他們跟剛剛二樓襲擊的人一樣，皆是雙眼暴現紅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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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事呀嗰邊？」老闆娘詫異，究竟要不要先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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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飲料店位於走廊中央，附近的店員、客人跟她和大隻男 Niko同樣一頭霧水，剎那間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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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那班跑在最前面的人大叫「走呀！殺人呀！」後，才反應過來，當下的危機意識驅使眾人往左方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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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被店外的人逼著移動，一把拉起身在店裡的老闆娘的手叫道：「跟住我一齊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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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連圍裙也沒有脫下，慌張地抱起異色瞳胖貓加入逃亡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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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走廊的人群分成後方、中間、前方三個團體，最後方的襲擊者；跑在中間的是喊著救命、被追趕著的人；而跑在最前頭，則是老闆娘這班完全摸不著頭緒、只是跟著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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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最盡頭有扶手電梯，大家原本打算經電梯落去二樓，殊不知有另一批人從那處跑上來，一見人就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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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乜呀！放開我呀！」婦人被撲倒，瞬間就被幾個人圍著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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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走呀！」其他人立即改變方向，往左轉入三樓的服裝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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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撞期間，胖貓竟被擠開，跟老闆娘和大隻男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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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邊大聲喚牠，一邊被人潮擠往三樓的更裡面，而牠卻不幸地跌倒地上，幾乎被人群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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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貓只好穿梭在眾人的小腿間，抬頭看著人們在頭頂跑過，夾雜尖叫聲和無數腳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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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最後面那批人——施襲者來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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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話，牠當然想跟著老闆娘走難去，不過被困在原地走不動，順便看看施襲者到底是甚麼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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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襲者拼命地追著走避的途人，根本沒注意在地面縮成一團的胖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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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近距離目擊他們的行徑，在場的人和貓總算搞清楚是甚麼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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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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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的瞳孔不像一般人是黑色的，而是混濁的奶白色，眼球漲現血絲；全身膚色變得灰灰白白，佈滿一塊塊潰爛的傷口，發出異臭味，與一開始那流口水的奇怪男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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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跟正常人類最大的不同，在於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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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任何情況，喪屍那赤紅雙眼所迸發出的，是無限飢渴和獸性，完全找不出一絲人性的理智，清楚地說明他們除了殺戮，已經沒有其他存在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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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雜在逃難者之中，一名穿黑色 T裇的少女被喪屍追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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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溜溜的順滑長髮，將少女的臉蛋襯得更顯白皙，剛脫下稚氣的她已經長得一個美人胚子，不難想像幾年過後增添人生經歷的她，會是個怎樣有氣質又嫵媚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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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迎上喪屍群，互相拉扯期間，其中一名喪屍撲上去，張開口向少女的脖子啃咬、再撕破喉嚨，血液瞬間噴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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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這血花之下，形成一個異常美艷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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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捂著脖子的傷口、轉身迴避的一瞬間，長髮飛揚、血雨點滴，竟讓人有種血點和長髮圍繞她旋轉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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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淒淒的，卻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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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成為少女的死亡之舞，喪屍一口咬傷少女後，被其他人的呼叫聲吸引開，棄下倒在地上、雙眼反白、任由脖子湧出血液的少女，臨跑開前雙眼飄往僵在旁邊的胖貓，馬上又移開，看來喪屍對非人類的生物一點興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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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子濤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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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東歪西斜的喪屍們裡面，居然有人絲毫不受影響，慢悠悠地走在當中，不是髒兮兮的喪屍，而是未受感染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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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而且子濤身邊的喪屍對他毫無興趣，就如同自己的同類一樣無視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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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濤大概十七、八歲，清爽黑髮，黑色鬆身上衣配緊身黑色破洞牛仔褲，襯了長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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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打扮有點Rock友的感覺，卻全然沒有Rock n' Roll的霸氣，反而顯有點茫然地跌跌撞撞般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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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典型的大眼睛，卻比例恰到好處地與尖削的下巴、薄薄的嘴唇形成一張好看的臉，嗯，胖貓認為這是相當好看的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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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濤有年青人特有清澈眼神，是個相貌端正的高瘦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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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周遭的暴亂，子濤站停在胖貓面前，蹲下來冷冰冰地說：「你留喺度遲早俾人踩死，跟住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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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躺在旁邊地上的漂亮少女已經吐血身亡⋯⋯應該是已經吐血身亡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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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子濤分明見到她的手指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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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血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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