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致命玫瑰 - 依舊

天使和惡魔，是兩個不一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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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丸集團的酒吧，聚集的都是組織的人，琴酒、伏特加，還有苦艾酒坐在角落的木桌，苦艾酒啜飲了一口琴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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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不似往常的冷酷——至少，像個正常人一樣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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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琴酒你說，是妙舞好喝呢，還是馬丁尼比較好喝？」苦艾酒搭上琴酒的肩膀，肆無忌憚的眼送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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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光想到妙舞裡有琴酒和雪莉，雪莉又是背叛組織的女人，他就覺得好不容易拿來的休假，就要因為「雪莉」這個詞全部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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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難喝。」琴酒心不在焉的看著酒吧內的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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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自己喝吧，我去散散心。」他起身走出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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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伏特加沒想多少，繼續喝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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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今天幾號啊？」苦艾酒問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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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月１４號，怎麼了嗎？」伏特加看了看手機裡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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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的反應那麼奇怪。」苦艾酒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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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不就……對了，今天是西洋情人節嘛，大哥一定是沒有女人送他巧克力，所以才悶悶不樂的……」伏特加還沒說完，就被苦艾酒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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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長點腦子行不行，你大哥會為了這種事不開心？」苦艾酒扶額望著伏特加，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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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到底是甚麼日子？誰的忌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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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組織的雪莉就是去年的今天出逃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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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大哥一整天都怪怪的，原來是這樣啊。」伏特加拍了一下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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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剛才說要去散心，是要去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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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去他之前和雪莉常去的研究室頂樓吧，那邊可以看到整個城市，夜景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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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琴酒想起了剛才在酒吧看到的兩幅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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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上頭是天使，畫裡面看起來溫暖和煦，另一幅則是惡魔，身後是一片血腥，望著這兩幅畫，他莫名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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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是墮落的天使，然而和天使是不可能相遇的南極與北極，但上天偏偏讓他們相遇彼此，毀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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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望著路上的熙熙攘攘，時光彷彿回到了兩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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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抽菸了行不行？」雪莉皺眉捏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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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不要，別以為你拿到代號就有機會命令我了。」琴酒故意靠近雪莉，咳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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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至少你不再是我的監護人，我可以和你平起平坐。」雪莉坐在樓頂的長凳上，睥睨似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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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既然平起平坐，那你沒資格叫我別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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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昨天買的巧克力應該給伏特加，他比你聽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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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想起，車裡的置物箱被放了一盒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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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是雪莉放的啊，我還以為是哪個神經病放的炸藥。」看著雪莉氣鼓鼓的小臉，他就覺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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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已經被伏特加還是苦艾酒吃掉了，畢竟我放的地方很顯眼，反正那麼多女人送你，你也不差我那一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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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精挑細選的畢竟比較健康嘛。」他沒告訴雪莉的是，他和伏特加兩個大男人躲在車裡吃掉那盒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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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看背面的成分嗎？裡面是滿滿的糖和香料，你還真的吃進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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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顆吃完剩下的就丟給伏特加了，反正我有的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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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踐踏別人的心意，我如果拿去送實驗室那些男人，他們早就樂上天了。」雪莉起身到他身旁，望著城市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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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樣不缺女人送給他們巧克力，少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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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看，這種繁華榮景，我們還能再一起看的日子有多少呢？」或許那時候，他們早就隱隱約約感受到，兩人不會長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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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一個月，一年，十年，還是只有一天？」他踩熄了幾近消失的菸蒂，又從懷中掏出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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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抽了行不行，就當是讓這特殊的日子少一點塵埃吧。」雪莉湊近他，彷彿下一秒，兩人的唇瓣就要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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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丟掉總行了吧，大科學家？」他一把彈掉剛燒起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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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給我一些獎勵啊？」與此同時，兩人因為他的一小步，縮短到了誰向前傾一度就會吻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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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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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這樣……」他的大手覆上她的後腦勺，一把吻上她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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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半推半就的倒近他懷裡，胸前的柔軟隔著布料碰上他，他摟著她的腰，彷彿抱著一塊玉瑄，他努力保護玉以免碎裂，而玉則是吸收著天地之精華——又或者，他在享受唯一的溫暖，而她則是珍惜他短暫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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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吻，好甜好甜，甜到令人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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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啷——」一盒巧克力被他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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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那女人……消失了？」他把她丟進瓦斯室，只是嚇唬她而已——他自認能忍受雪莉一個月來的無理取鬧、延宕藥物的進度，把她關在瓦斯室冷靜，已經是最輕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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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摔碎的巧克力，是情人節巧克力，一般都是女送男，不過既然她被關進去了，就讓他來送給她吧，當成懲罰後的一點補償——他在2月13日晚上買巧克力時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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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組織外一公里內翻遍，一隻螞蟻也不放過。」既然她選擇了背叛他，那他也不必對她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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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了多時，幾乎快把全日本翻遍，依然找不著雪莉。果然天使終究屬於天堂，不屬於地獄——他看清事實，他們不會是連理枝、比翼鳥，現在不會，一百年後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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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繁榮街景，思緒逐漸回到現在。他點燃一根新的菸，裊裊徐煙模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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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日，彷彿那女人還在身旁，還在與他爭吵，還在抱怨菸味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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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這樣過去了，菸又點了一根。用火柴點的火迅速冒出，卻不堪一點倒置或風吹，輕輕一碰便消亡，那「唰」的一聲，就已經預示了它又明又短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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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何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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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使一惡魔，焉能長久？當年在美國的監護關係，就是那「唰」的一聲，為彼此生命中劃出一道痕，多年後卻是令兩人痛恨的開端。天使錯以為惡魔是同伴，而惡魔用十年保護了異類，他們都曾經以為兩人能白頭偕老，長相廝守，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美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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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打中宮野明美的子彈，把這場虛幻戳破。一切只是回歸宇宙的真理，又何必感傷，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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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髮在寒風中飄散，香菸依舊燃燒著，一切都和兩年前相同，只是少了一個與惡魔打鬧親吻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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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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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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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2000多字的文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寫完了(我絕對不承認我今天才寫完)

感覺很久沒有用琴酒視角描寫了，有點不習慣XD然後我也不確定算不算情人節特別篇，畢竟不算甜甜的那種，是有點虐的，好像很不應景，對吧(？

這次本來想寫那種大虐的，就是一方死亡的那種，不過想說情人節還是不要太虐

最後祝所有讀者朋友們情人節快樂啦！

2023.2.14 白露未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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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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