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殺手有點油 - ４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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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健點點頭，寶哥卻變了臉色，明顯這什麼爛故事的表情。

嚇得張家健趕緊搖頭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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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後來在另外一個客人那邊又撞見他，他一直纏著我說喜歡，又說像我這種良家婦女很少見了他超尬意，要我一定要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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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還是喜歡你打掃？」寶哥挑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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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者吧？我從來沒被人用那麼熱情的眼神看過。」張家健尷尬地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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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哼，既然這樣那就是兩個問題了，他好看嗎？有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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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哥左右比出食指看人，張家健則回以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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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行的，終歸是為了賺錢討生活，沒有人會希望金盆洗手後還要被過去糾纏。不過既然臉長得好看，也不是不能忍一下，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相反如果有錢，那就更方便了，有什麼事情讓他幫你打點一下，別忘了關照一下過去的後輩。」說完搓搓手指，得到張家健了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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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天母最辣的寶哥、夜生活的第一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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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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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寶哥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不一樣，我又不是同性戀。」張家健委屈指指自己的胖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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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寶哥一巴掌往他額頭狠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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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喜歡男生了，就連男扮女裝也僅僅因為工作所需，不喜歡、不討厭、不排斥，只是秉持著要做就要做好，不能被人發現有異的危機意識，才把它活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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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你就跟他說你不喜歡男生不就得了。」想著也沒其他客人，寶哥乾脆給自己開了一罐啤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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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啦！他很帥耶！而且看起來就很會追女孩子，要是我拒絕了他一定會覺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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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覺得奇怪，說不定反而還激起他的鬥志，光想就麻煩到讓張家健忍不住再多叫一杯可樂。

用開瓶器扳開瓶口，寶哥把裝滿冰塊的玻璃杯跟玻璃瓶身的可樂推給張家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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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跟他說你是男生，所以不喜歡男生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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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更糟吧！？」接過可樂的張家健驚呼出聲，「不行不行，故意男扮女裝的清潔阿姨，怎麼想都太可疑了！說不定會被發到網路上，要其他人注意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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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成其他人頂多社會性死亡，要是不小心被鎖定，連同其他資料都被肉搜出來，張家健趕緊把剩下的義大利麵吃完，又幫自己點了一盤海鮮口味的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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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說肌肉不會背叛人都是假的，別說多吃少動，一旦老殘窮它跑得比誰都快，只有脂肪才是最忠心耿耿的存在。沒什麼吃一頓美食不能遺忘的事情，如果不能，就再多吃一頓；何況自己吃得開心，寶哥也樂得賺錢，世界上哪有比這更雙贏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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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的義大利麵都有先煮過一次，從點單到上桌不過幾分鐘時間，隨著酒香飄近，張家健把自己的杯子倒滿，做好再飽餐一頓的心理準備。

可惜寶哥並不打算滿足眼前的小胖子，他走向人單手把餐盤舉高，就像是逗小狗似，看著張家健的腦袋追著餐盤左右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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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到一個問題，你都跟他分開了為什麼還這麼擔心？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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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寶哥如炬的目光，張家健只能膽怯點頭：「都撞上第二次了我也沒辦法啊，而且他直接塞給我他的聯絡方式……果然還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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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不好，寶哥一瞬間不敢確定這小胖子到底是來求救還是來炫耀，先伸手彈了他了額頭才把餐盤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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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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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啊。」趕緊用叉子捲了麵條吃，張家健含含糊糊解釋：「雖然說我對男性沒那個意思，但我連異性都沒交往過了何況同性，這就好比突然問寶哥你喜不喜歡這顆蛤蜊，你也說不上來吧？」短肥的手指著餐盤邊緣的一顆飽滿蛤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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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指名一愣，隨即寶哥掐起蛤蜊殼，伸長舌頭把殼上的肉捲掉嚼食，「你寶哥我只要夠大夠好吃就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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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性回話害張家健忍不住翻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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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哥開玩笑的，不過你連異性都沒交往過，幹嘛不試試跟同性，反正你說他長得好看，而且台灣同性婚姻都通過這麼多年了，沒什麼差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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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的地方有很大的差別啊，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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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受你不要拒絕你又不敢，是打算把寶哥介紹過去幫你吃了對方嗎？」說著眨眨眼，隨手把蛤蜊殼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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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倒是有想過，不過他會看上我這種的話，多半不會喜歡上寶哥你吧？畢竟寶哥你又高又帥，還一身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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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奉承話我愛聽。」笑彎了眼眉，寶哥再次坐回高腳椅上，「好吧，寶哥幫你想個辦法……不如你說自己其實是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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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女這詞張家健有聽過，但不是很熟。

三十四歲的他早就脫離年輕人的時代，更搞不懂那些不斷翻新的詞彙，他無意識放下叉子，更加往寶哥方向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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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既然是男跨女，那穿女裝就很正常了。你的女裝扮相那麼好，這樣說誰都會相信，只要他不是同性戀，就會自覺放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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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下了自己不是因為這樣才穿女裝的抱怨，張家健忍不住追問：「可是跨女就是想變成女孩子吧？萬一他可以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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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簡單，你說你是心理女的拒術跨，不僅不打算切掉你的女屌，而且還是跨女中的女同性戀，免死金牌上好上滿誰都不敢隨便碰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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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什麼？」張家健一時間瞠目結舌。跟自信的寶哥相反，他擔憂的摸了摸鼻子問：「寶哥我有點聽不太懂，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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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沒問題，正常人聽到這種都會把對方當成瘋子馬上跑，除非對方比你更瘋或是聖母下凡，不過不可能啦，又不是小說，哪來這麼容易遇到帥氣又聖母的追求者，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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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回了兩聲乾笑，張家健覺得這似乎不是個好主意，但又沒有比這更好解釋自己男扮女裝的藉口。他不斷在心裡祈禱，希望自己一說是跨女對方就可以自覺退散，不然又要解釋自己還有雞雞跟有雞雞的原因，怎麼想都覺得心理上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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