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凋零之前》異國耽美BL（2017作品） - 02　夜空

他們和其他裝甲部隊回到營上，把虎式戰車偽裝好，停放在營區後方。大夥兒拿了戰時配給，稍作休息。埃爾溫跑去給醫官看傷勢，叫大家別等他。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UsA0MX3e

太陽沉沒在針葉林的彼端，西伯利亞的夜晚毫不留情地寒冷。部隊紛紛進入帳篷內，只有少部分人夜間留守。他的車組員全都進帳篷裡休息了，剩他一人在空蕩蕩的廣場孤坐。營火已滅，木柴不再劈啪響，只在營地中央留下焦黑痕跡。暮色無情降臨，似乎一切都被刷上冰冷凜冽的靛青。被士兵遺落的步槍孤零零地躺在營地上，黑色剪影幾乎要與夜色連成一線。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K3DHYF4i

在鑽進帳篷前，海爾默不情願地看了營區入口一眼。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7BHVTKgOu

埃爾溫還沒回來。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5QLXj1GI

他在入口處躺下，那是唯一剩下的位置，最冷也最小。他把毛毯拉到頭上。平時埃爾溫就在他的旁邊，今日異常空虛。少了熟悉的體溫和規律的呼吸起伏，令他難以入眠。他翻來覆去，盯著帳篷的向上、最後匯集於一點的尖頂。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aUccHJ2b

現在多晚了？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4Vj7YTHwV

從他開始數到現在，夜梟已經叫了十二聲了。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aAEDrOdN

埃爾溫怎麼還沒回來？他忍不住了，拉開帳棚拉鍊，躡手躡腳地溜出去。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3OKSzbMw

他出來之時不忘把毯子披在肩上，免得著涼。月色皎潔明亮，映照在白雪上，反射寧靜的銀色光芒。四處空無一人，只有部隊均勻的鼾聲。他摸黑走到醫護兵的帳篷，沒有一盞燈光，醫藥箱等用具已收拾乾淨。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5MXbeLmZF

他轉進通往停放戰車的地方。針葉林揭開的眼簾之處，一排排鋼鐵巨獸安靜沉睡，他們不像白天那樣喧鬧，別有一番風味。他經過一輛又一輛的戰車，在井然有序的車陣中找到了他們的座車Ｓ０４。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2FaikW7b

他想的沒錯。有一個人影在砲塔上面。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9Qlr3f6W

他沿著梯子從後方爬上砲塔。他現在靠得夠近了，他鍾愛的車長仰著頭，似乎在沉思。他全身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皮膚皓白如冰晶潤玉。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fM9lAbdg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叫了埃爾溫的名字。車長轉過頭來，看見了他，臉上笑容如法蘭西的罌粟般綻放。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D3K418kp

但他馬上收起笑容，臉上的表情由痛苦取代。車掌按住自己的下顎，「嗚……好痛……」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UmsWuMyl

海爾默急忙過去在他身邊，俯身問他：「你的傷口怎麼樣？」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xzuzwG65

「醫官說好好保養就沒有問題。」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DxmiWeE7

他在車長身邊坐下。「要不要回帳篷內休息？」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NSDF5uXz

「我不想吵醒大家。」埃爾溫垂下頭。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QZO8wsaY

那件作戰服在冽冬顯得特別單薄。他把他拉近，兩人共享毯子。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2pe7Hy8t

埃爾溫扭動了一下，眼睛盯著自己的腳。「謝謝。」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e9baCr4G

海爾默注意到他手上拿了一張相片。「那是誰？」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NAkrXE1b

埃爾溫把視線轉到照片上。「我的未婚妻希格達。」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UVrV3YYE

他把頭湊過去。一名女子在照片的正中央，她稱不上漂亮，帶有一點農家女孩的純樸味道。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XjbKwU3x

「等我們打贏了，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娶她。」埃爾溫轉過來看著他，眼睛一亮。「你覺得呢？」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O7RgwwkP

海爾默盯著他的眼睛，如星辰般綻放光芒。希格達，就是她嗎──能夠擁有這對雙眸的人。他壓住胸口，壓住漸漸膨脹的嫉妒。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eiBVPXJo

他喉嚨被掐住似地，生硬地吐出幾個字：「她會是個好妻子。」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YifLztiY

「我一定要盡快回家，」埃爾溫撫摸著相片的邊緣。「一定要……回家，」中間他刻意壓低音量，聽不清楚。「不能像今天那樣子。」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2aA56h10

「今天？」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234MQOKq

「我居然沒看見蘇聯士兵就在旁邊。太粗心了，對不起。」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DuQct6XT

「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3R7YZIi2O

「不，這是我的責任。」埃爾溫柔和的表情頓時變得僵硬。「你們是我的責任。我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9IljxouK

海爾默盯著自己懸空的腳尖。他全然地相信他的車長會在戰場上做出正確的判斷，他一點也不怪他。人有失足，馬有亂蹄。他瞄了一眼埃爾溫，車長垂著頭不說話。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只有遠處夜梟的孤鳴。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MPDtQo5A

終於，埃爾溫氣若游絲地說：「我在想我該改進的地方。」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buX4TChB

「我可以幫你。」海爾默脫口而出。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MnqUp4U5

「真的嗎？」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NfJbCiTI

「沒錯。」他堅定地點點頭。「我可以讓你好過一點。」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Q6izb9Xi

海爾默示意他們一起到戰車裡面，埃爾溫在他後面跟著鑽了進去。他們來到砲塔裡面的戰鬥室，打開車長塔艙蓋，讓月光灑進來。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1kC0L4sA

車長在他的崗位上。海爾默本應坐在砲手的位置上，卻在埃爾溫跟前蹲了下來。抬頭便可見他優美的下顎輪廓，和那滿天星斗。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Dk9rb1V6

從這個角度看不到車長的表情，但可以看的到他緊繃的臉部肌肉。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IUivnnlc

他的手指悄悄地滑上對方的腰際，如攀攬的藤蔓，安靜且低調。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jmy69CVv

他摸到了皮帶，把手指移向中間，碰到冰冷的扣環。他靈巧地解開，束縛向兩邊滑落。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94VaU2wh

埃爾溫不安地扭動身子，語調侷促。「海爾默，你在做什麼……」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f5T3G4PV

「什麼都不要想就對了。」說著，他拉下軍褲。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Fe0t7EUT

「我以為你要幫助我……」埃爾溫低頭看著他，咬了咬嘴唇。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NbdM2YNC

「我是在幫你。」海爾默把車長的腰身拉近。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yfSpbUk7

「我不需要。」埃爾溫用力將他推開，彎下身，要撿掉落的衣物，卻反而與海爾默四目相接。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VNCTGtCF

海爾默不確定自己究竟擺出了什麼眼神。車長張著口，愣在原位。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M71E7MAS

「我什麼忙都幫不上，」他趁機說，「除了這個。」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IHiDKeEU

埃爾溫閉上眼睛，表情痛苦。「但這是犯法的……」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CYTKGbbT

「別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1AsVlo78

埃爾溫緩緩地直回身子，緩慢到夜梟不耐煩地鳴叫了幾聲。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luwfwuwJ

他把手輕放在他肩上，低下頭，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vvF99XiD

「好。」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DC596uLh

那是等待了多麼久才得到的一個字。但只要一個字，一個字就好，海爾默願意為他的車長做任何事。他把最後一道防線褪下，手指輕輕撫上兩腿間的縫隙。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LatZfIkB

在銀光的照射下，埃爾溫臉上那一抹紅暈宛如雪地裡綻放的鮮花，特別顯眼。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qTSLF1Ed

✠　✠　✠　✠　✠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KJlEUaqU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ASbGeivD

海爾默覺得全身痠痛，他覺得肩膀有什麼重物壓著。他扭了一下身子，喬到他覺得舒適的角度。原來他昨晚坐著就睡著了，難怪這麼不舒服。陽光好刺眼，他不想睜開眼睛，想再多睡一會兒。突然他覺得身邊有東西蠕動了一下。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CHG5uRFS

他皺皺眉，不情願地睜開眼，看向動作的來源。埃爾溫靠著他的肩膀，揉著惺忪的睡眼。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Iix8Opk9

埃爾溫小聲地說：「我做了奇怪的夢。我夢到我們──」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AAEmok0Z

然後他看到了海爾默還摟著他的腰，不說話了。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I4COpDVL

車長遲疑了一下，然後跳了起來。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vy774Yu4

「現在多晚了？我們還要集合！」他說著抓起褲子，背對海爾默快速穿上。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KenDXY7T

「不知道！」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tRjROicT

他們兩個分別鑽出車外。太陽已經超過針葉林的樹梢了。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AXmnXuEY

他們幫對方檢查軍服有哪裡不整，撫平衣角的皺摺，然後用帽子遮住凌亂不堪的頭髮。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cTQ9D1aZ

海爾默正要走的時候，埃爾溫說：「走這裡！捷徑！」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NGFNLYDO

他領著他，在雪地裡邁開大步。他們像雪地裡的精靈，一前一後。到了林木稀疏之處，他看見了營地，他們的帳篷近在眼前。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S8U6w7tm

營上的指揮官克林少校已經視察完隔壁車組的帳篷，要來他們這邊了。他們在少校走動的時候加入其他車組之間，立正站好。他站在埃爾溫旁邊。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jRj4rvXu

裝填手把頭湊過來，低聲問。「你們去哪了？」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2dXuADi1

但沒有時間回答，少校過來了。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JYgAgN5Q

「Ｓ０４虎式戰車的車長魏特曼少尉。」他向長官敬禮。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OfPIiTVV

海爾默用眼角餘光偷瞄車長的狀況，他看起來有點喘。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cKZ67aDe

少校看了埃爾溫一眼，「你的臉看起來凍傷了，去檢查一下。」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gBlmXLvG

「是。」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Qjcf1Ujk

少校宣布了等一下出擊要注意的事項就走了。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oD6ZZDuB

當天稍晚，他們和其他乘組員聚集在戰車旁邊，做戰鬥前的準備。海爾默鑽進戰車裡，檢查瞄準鏡能不能用，他轉了一圈砲塔看順不順。有點卡卡的。他掏出虎示乘員教導手冊，翻到砲手那一頁，看看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HEQhVqFQ

他們連裝填手的工作也順便做了。裝填手回來的時候，埃爾溫收到上級指令，準備開始攻勢了。海爾默戴上頭套，就定位。他可以感覺到埃爾溫就站在他身後——一如既往。這總讓他覺得背後有個靠山，他知道他永遠可以倚靠他的車長。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dp35MEEY

ns216.73.216.66da2

02 夜空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

02　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