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愛」交談 - 午修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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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午修

東芽

Mar 3, 2023

272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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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阿Ｂ公司的位置離家這麼近，爸爸不予置評，媽媽倒是非常開心。

「這樣你還可以回來陪我吃午餐，不然以後白天家裡都沒人，多寂寞啊！」

阿Ｂ倒是沒有立刻想到這點。既然有工作了，總不能繼續拿零用錢。但剛開始上班，薪水要下個月才會發。在這青黃不接的尷尬期，走路上下班、午休回家吃飯，加上本就寂寥的社交生活，阿Ｂ有自信可以零開銷安然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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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

當時針和分針重疊指向天花板，填完員工資料表後一直空閒的阿Ｂ觀望其他人的動作。要是在以前，阿Ｂ絕對是一下課就衝去買飯，否則午休時間，不論校內外，餐廳都是人滿為患。但職場沒有下課鐘，他忽然不確定是否時間到就真的可以離去。而等到的卻是出乎意料的結果——坐對面的男同事Ｋ邀請他一起用餐。以前從沒有同學會主動找阿B這個邊緣人。

「我嗎？」

「對，你叫阿Ｂ吧？」

「是。」

阿Ｂ幾乎正襟危坐的回話，惹的Ｋ笑出來。

「你輕鬆點，大家都是同事。」

「啊，抱歉。」

「有什麼好道歉的。我今天想吃牛肉麵，要一起嗎？」

「你不要欺負新人啦，人家感覺就不願意。」

坐Ｋ隔壁的女同事Ｓ聽阿Ｂ沒立刻答應，突然插話。

「沒有、沒有，不是不願意，只是⋯⋯」

「你不必勉強自己跟他去。」

「那我要先走囉，不然要等很久。」

揮揮手，Ｋ帥氣轉身，獨自離開。老闆夫妻不久後也雙雙出門。Ｓ則繼續坐著。辦公室僅剩的兩人又坐了會，Ｓ發現阿Ｂ不時斜眼瞄自己，大概猜到了原因，補充解釋。

「我不吃中餐的，你要的話最好趕快去，不然會來不及，午休只剩半小時了。」

「這樣啊，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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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用跑的，一來一回加起來大概也要15分鐘。還好進門時，媽媽已經備好一桌豐盛，就等阿Ｂ回來開飯。

「第一天上班怎麼樣啊？」

媽媽優雅的夾著飯菜，邊溫柔詢問。

「就那又，溝作麼。（就那樣，工作嘛）」

餐桌另一頭，阿Ｂ嘴裡塞滿飯菜，口齒不清的敷衍回答。他才不想承認自己一個上午毫無貢獻。

「好好加油喔！」

阿Ｂ狼吞虎嚥吃完午飯又奔出家門。雖然老闆對他第一印象不錯，也不能上班第一個下午就晚歸。媽媽的鼓勵得用音速追上阿Ｂ，送行的目光則被曲折的樓梯截斷，只得到腳步聲「啪咑、啪咑」回應。

半路上差點被突然衝出巷子的機車撞上，阿Ｂ氣喘吁吁回到辦公室卻發現Ｓ在午睡，其他人也還沒回來。

時針和分針再度重疊，但已走到數字１的位置，Ｓ才起來伸懶腰。

「你回來啦，動作還真快。Ｋ大概還在哪裡抽菸吧。所以你去吃了什麼嗎？」

咦？阿Ｂ滿腦疑惑，所以自己其實不需要這麼拚死拚活的趕回來？

「我就住附近，所以是回家吃。」

「原來如此，那很好耶！」

邊說，Ｓ已經按了電腦螢幕的開關，目光也從阿Ｂ身上移開，寒暄結束。

「Ｓ姐⋯⋯我可以這樣稱呼妳嗎？」

「喔，有何麼不可。怎麼了嗎？」

同事們一旦再度忙起來，他也許就要徬徨枯坐到下班了。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妳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終於，阿Ｂ依照小愛的建議詢問。一小時的午休，阿Ｂ覺得自己彷彿進行了一場社會化的進階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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