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白夏欲蓋彌彰地刻意離薛風至一段距離,而他還是跟先前一樣不疾不徐的從容,可是眼神總會不自主地留意她的一舉一動,這麼一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阿不就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曖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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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他們尚未正名的若即若離態度,顏酒拿出另一個熱騰騰出爐的『水』字圓牌,自重見光明後,他們又回到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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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拿出平面圖,將取得圓牌放到其位置上方,「這些圓牌看起來就是五行,那麼我們只差一個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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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剋五行……」顏酒點了點教學大樓後側或操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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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的圓形或相剋『木剋土,土剋水,水剋火,火剋金,金剋木』的星形,來推測最後的『土』字圓牌應該就在那兩個位置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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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剛剛最後是什麼問題?」白夏心想還好沒全部滅團,不然就要在盤子裡待到地老天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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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好吃嗎?」顏酒面無表情地說,好似連這麼驚悚的問題,也難不倒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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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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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可以試試……然後……如何滅靈……斬妖……降魔……」事實上,她簡直把題目當成申論題寫,鉅細靡遺地深刻描述如何暴打……懲治不乖的非人,那枝筆桿被她揮舞地虎虎生風,洋洋灑灑地寫了半張紙,加上鮮紅的字跡,看起來非常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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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可能是魊裡的非人被那些酷刑給嚇壞,就讓他們直接通關,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這些兇殘的人類給扔出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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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紛紛投以崇拜的目光,當事人完全無感,只有肩上黑貓抬起高傲的下巴,睥睨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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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愚蠢的人類,也不想想這可是本喵萬中選一的契約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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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知道目的地了,可是他們後來停滯在大門前,那片紅通通的血手印,看起來似乎不太友善,更別想它們會和平地放他們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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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吧!」錢立鈞帶他們到地下室倉庫,他爬上桌子,然後攀登到櫃子上方,將雜物都扔下地面,激起灰塵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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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你也小力點,不怕被外頭的聽到!」白夏被吸入的粉塵給嗆到,忍不住地一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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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立鈞一聽,馬上拜託底下的顏酒接拿雜物,再妥善並輕輕地放置一旁,堆疊的東西清空後,上方氣窗顯露出來,月光因此打亮了晦暗不明的倉庫內部,他們爬出氣窗,並且每人都COS成跟漆漆同款的幽靈裝,靜悄悄並迅速地直達教學大樓與操場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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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男孩在操場旁邊,戴眼鏡的男孩站著並低著頭與坐在地上的男孩,談論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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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蠢!」而這兩個字評語,就是來自坐著那位的口中,應該是看到了前來的幽靈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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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品鑫?」不是說失蹤兩位學生,那第三個是誰?白夏心想該不會她又聽錯或記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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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戴眼鏡的男學生回應,經過了多年,他的外表如同靜止了一般,停留在他消失的那一刻起,「是誰讓你們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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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學校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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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鍾品鑫一臉平靜,似乎早預料到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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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旁邊那位是?」白夏指著旁邊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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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把白布拿下來吧!這裡是安全的,他是阿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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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阿樹同學,還真的不是失蹤學生,而是神木的化身,很久以前這裡是一個小村落,村民崇拜樹神,供奉香火並不時膜拜與扣首,卻在人口逐漸往都市移動發展後,就這樣遺忘了祂,人類真是忘恩負義,在有求於祂時,滿心虔誠,卻在事後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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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祂越想越氣時,一陣風帶來了腐爛氣味混雜血腥的臭味,一個男聲傳來,「為何不創造一個領域出來?召攬信眾,強大自己的神力呢?」那聲音蠱惑祂抓住人類來增進自己的神力或者當成養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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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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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我是你的惡念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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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來去匆匆,但卻在祂心裡埋下了一個惡種,思考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人們又開始慢慢群聚在祂的周圍,在霖森高中建校期間,祂看著來來去去的人類,明明就像是弱小的螻蟻,為何能將林木連根拔起,巨石擊碎,因為這份好奇,祂暫時按捺下創造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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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園落成後,人們不僅未如先前為祂供奉香火,反而,那些無知的孩童還在祂身上刻字畫圖,氣得祂心念一轉,就這樣變成了古樹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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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魊出現後,尚有一絲善念的祂,篩選條件只讓那些不聽話或犯下過錯,並可能剋制祂的人類進入,一旦進入了祂的空間,就只能依照祂的規則走,再也別想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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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位鍾品鑫進入後,初設的黑影怎麼也嚇不了他,他的反應十分淡漠,反而祂感受到了他內心生無可戀的絕望,彷彿一切事物都無法進入他眼簾,在脫離了學生身份後,反而讓他獲得了某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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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祂覺得奇怪,化身接觸他後,得知了他的家人僅看重價值,孩子是父母的勳章,所以得徹夜讀書得到好成績,才能得到一句誇讚,否則便是冷眼與嘲諷,下課後的時間,被各種課程填得滿滿的,得學會小提琴、書法、油畫等……,才能在外人面前提及他們對他的栽培,更別說課業上的補習班了,若兄弟表現優異,就會被比較和被冷落,讓他覺得自己活得特別累,不斷用紅筆寫著自己的名字,希望這無趣的人生可以越來越短,讓他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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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入魊後,反而讓他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之中,反而和神木阿樹變成了朋友,他跟祂講人類世界的事情,各種故事、遊戲等……,然後他們合作將魊設定成如同密室逃脫的遊戲,在這些過程中,才讓鍾品鑫漸漸快樂起來,覺得自己的人生開始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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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們走吧!把圓牌依五行順序放到操場草皮上的空缺,便能回到現實。」鍾品鑫指著操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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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我們離開嗎?」白夏雖然同情他的遭遇,但這裡畢竟不適合人類生存,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被黑影給抓走或吃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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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人根本不需要我,反倒是在這我才有存在的意義,更何況誰知道我會不會一回到現實後,就變成了另一個浦島太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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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見鍾品鑫心意已決,只能尊重他的決定,默默地來到操場中央,地面上『土』字已鑲嵌在上頭,於是,一一將其對應的五行圓牌放入凹陷處,在放入最後一字後,五字各發出綠、紅、褐、金、藍的光芒,五彩流轉,一陣強光使他們忍不住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旁邊的鍾品鑫與神木阿樹皆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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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顏酒發現槐花香氣已沒了,掏出手機聯絡協會,安排後續事宜,一個學生仍滯留在魊裡,另一名學生該消憶的程序,及如何和樹神協調,能不能達到共存雙贏的局面,就得看他們的談判功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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