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花事 - 七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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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老焦他們半放棄的灰心，小東這邊又出了狀況。

小東發現自從花姑娘回來後，總是表現得懶懶的，幹什麼都沒勁頭似的，對自己也不像之前那麼粘乎了，雖然也有洗衣打掃，每天做好飯菜等自己，但就是沒啥笑模樣，和之前一看到自己就笑得像朵花兒，滿眼都是歡喜的樣子判若兩人。

在性事上也是，還是很乖順聽話，每晚在床上被小東猛幹時也依然沉醉投入地完美配合，但其它時候卻明顯不像之前那麼積極，動不動就來撩撥他，一天不見就欠操得不行一樣。

花姑娘神智有缺，不會開口說話，有什麼心事也不會坦白抱怨，小東思來想去，只隱約有點猜測，上網搜了搜，看了些相關問答後有點哭笑不得：

不出所料，看來花姑娘被他強送回去的事傷了心，現在在跟他鬧彆扭呢。

沒想到之前一看到自己就犯花癡的花姑娘居然也有不想搭理自己的這天，小東簡直難以置信，這傻子還這麼有氣性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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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吃完晚飯，躺沙發上休息時小東直接問了花姑娘：

“小花兒，這兩天你怎麼怪怪的，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本來只是順口嘮嘮，不太抱希望花姑娘會明白他在說什麼並給出反應，沒想到花姑娘聞言後抬起眼皮飛了個眼刀子過來，慵懶中帶些嗔怨的神情讓小東心頭好氣又好笑，還有點心癢：

“我不是把你接回來了麼？你知不知道我為你扛了多大的壓力？你還要怪我，我真是冤死了！”

花姑娘抽掉骨頭似的歪軟在沙發另一邊看電視，不搭理小東。

從未見過花姑娘還有這種拿俏勁兒讓小東新鮮得不行，強行拉人入懷：

“真生氣了？行啊，脾氣見長啊，之前是誰一見我就腿軟的？”

花姑娘聞言倒是抬頭和小東對視起來，眼中蕩漾著一種幽怨委屈、欲語還休的綿綿神色，讓小東的海棉體一下子充血起立，硬得厲害，也顧不上勸慰算帳了，囫圇安撫兩句，抱著人就親了下去。

一夜纏綿後，小東覺得從剛才交歡時的反應看花姑娘還是沒消氣，雖然身體的反應柔順又銷魂，但缺了之前主動熱情的勾人勁兒，讓原本神魂顛倒的絕佳性愛體驗失去不少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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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班時小東偷空悄悄搜了搜怎麼讓對象消氣，不外乎都是陪禮道歉、軟磨硬泡之類。

流覽著那些講如何準備禮物討好物件的貼子和視頻，小東忽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挖空心思地想要討好一個傻子，是不是他也跟著花姑娘發瘋了？

但有什麼辦法，得在週末前把人哄好，不然白白讓老焦他們看笑話。

最後小東打算採用禮物攻勢，畢竟甜言蜜語、保證發誓什麼的一來不是他的性格，二來就算說出花兒來花姑娘也未必聽得懂，還是送禮最簡單粗暴。

只不過送的內容需要和平時有所區別，不然又是衣服首飾化妝品什麼的顯得太敷衍，而且花姑娘收習慣了未必知道是賠禮。

小東鬱卒地發現，原來哄傻子也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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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花姑娘聽到開門聲，出來迎接小東時被眼前的巨大捧花嚇一跳，火紅的玫瑰配上黑色的綢緞更顯得花色如鮮血般侈靡妖豔，幾乎把他的臉都映紅了。

抱著花束的小東還真有點不好意思，99朵玫瑰什麼的真是老土俗套，但吸睛一流，綁在老爺車後座上被路人盯了一路，覺得自己真是個神經病，跟花姑娘天生地配。

“給你的，算我道歉的賠禮。”

小東發現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會感到幾分難為情，自己還是太純情了。

有點粗魯地把花束塞到花姑娘懷裡，悄悄觀察花姑娘的臉色，不意外地發現對方果然又露出那種開心到無暇他顧的神情，完全被花束吸引，估計都沒聽明白自己說了啥。

小東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小小的失落，對腦子不清楚的傻子果然無法要求像正常人一樣給出互動的回應，不過看他又高興起來估計就會忘了生氣的事，自己這算是過關了吧。

花姑娘這輩子大概是頭一次被人送花，抱著花束幾乎挪不動步，眼睛完全被花朵佔據，小東只好摟著他帶人走到客廳沙發坐下，然後認命地去尋摸能放置花束的容器，最後只找到一個裝雜物的塑膠桶，心想先將就一晚，明兒下班時再買個花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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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花姑娘飯也不吃了，圍著放在茶几上的花束轉來轉去，這朵摸一摸，那朵嗅一嗅，小東又好笑又有點心酸，摟過花姑娘，強迫他看向自己：

“高興了？不生氣了？才發現原來你氣性這麼大呢。”

花姑娘一改這兩天的慵懶，眼內柔情似水，嬌羞脈脈，抱著小東的臉就親，親著親著兩人就親出了真火。

這晚花姑娘的妖勁兒完全恢復，像要補償前些天的冷淡，主動纏住小東不放，在他身上四處流連，又親又啃，尤其埋首小東下體部位時，跟幾輩子沒碰過男人一樣貪婪饑渴，前後摸舔了個遍，不只陽具卵囊被他擠榨吮吸到爆漿，甚至連小東的菊穴也沒放過，靈巧的舌尖泥鰍似的鼓足勁兒往裡鑽，新奇陌生的體驗搞得小東身體酥軟，還以為花姑娘要反攻，趕緊翻身提杵鎮壓了熱情得過份的大膽妖精。

被小東的降魔杵搗弄得汁水橫流的妖精面飛春紅，又哼又喘地嚶嚶哭泣，但就算被搗成一灘無骨泥，雪白纖細的雙腿還要勾緊小東的腰臀，不讓他的兇猛法器從自己身體裡拔出去，讓小東差點沒死在妖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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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畢兩人癱在一片狼籍的床上半天回緩不過神，有點頭晚初嘗銷魂滋味的感覺，而且現在兩人正是濃情蜜意，心情自然要比當初還處於陌生試探的階段酣暢痛快許多。

身下實在又濕又粘得難受，小東鼓了半天勁，終於爬起來去找乾淨的床單被套替換掉被糟蹋得不行的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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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隔壁房間拿著乾淨床品出來，發現剛剛還癱在床上軟如春泥的花姑娘披著睡衣又蹲在客廳茶几前美美地欣賞那束玫瑰。

小東看得好笑，走過去溫言勸道：

“又看花呢，明天再看吧，白天看更漂亮。

要不然我們先換好床單，我幫你把花搬到臥室裡，你邊睡邊看。”

聞言花姑娘開心地站起來跟著小東進了臥室。

換好床單被套，小東讓花姑娘先躺好，自己草草整理了一下床邊的書桌，騰出空間，然後把花束從客廳搬進來放好。

夜靜更深，昏暗暖黃的床頭燈光映照著鮮花美人，如夢似幻，花姑娘眼中看得清卻讀不懂的喜悅憧憬更讓小東心頭變得柔軟又湧出些莫名感傷。

上床把花姑娘摟在懷裡，感受到懷中身軀的溫度，小東只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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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週末，這周他們隊不值班，除了兩個家裡有事走不開的，其餘四人都按約好的時間來到小東的住處，為避免先到的人面對單打獨鬥的尷尬，他們在樓下等人都到齊了才一起上樓，老焦進樓前搖著頭說：

“不知這小子搞什麼鬼，看他這幾天春風得意的騷包樣兒，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辦，衛哥？真的不管他了？”

衛哥皺眉，其實小東這孩子他還挺滿意的：

機靈聽話，大方心善，學習能力強，做事上手快，雖然愛躲懶，但交待的任務也能吃苦完成，有點少爺脾氣愛頂嘴懟人，不過也肯主動服軟認錯，做為一個體制內家庭出身的小紈絝，性情算得上頂好了。

雖然小東現在看起來是個沒什麼大志向的，但他也不想他年紀輕輕的就給自己埋下這麼大個隱患，他父母肯定不會讓他一輩子只當個街道小員警，萬一將來有什麼機會，結果因為生活作風的問題耽誤就太可惜了。

“先看看情況吧，其實只要他別太招搖，暫時也影響不到什麼。

再說事到臨頭也真輪不到咱們管，還有他爹媽呢。”

畢竟才同事兩年，自己在小東心裡只怕影響力不夠，衛哥一時也是沒有什麼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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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敲門聲，小東趕緊開門把眾人迎了進來，雖然就四個人，但個個兒人高馬大，堵在樓梯間裡還真有點聲勢嚇人。

“大家隨意坐，今兒我親自下廚做了些拿手菜，還差幾分鐘，馬上就開席。”

老焦他們遞上帶來的伴手禮，口裡東扯西拉地打哈哈，眼睛卻不動聲色地四下打量。

沒看到花姑娘的身影，家裡收拾得還算乾淨，可能租來的房子不會用心裝飾，雖然沙發上有幾個可愛的毛絨玩偶，除此外一時也看不出有別的什麼特別女性化的痕跡。

難道想錯了，其實人已經送走了？

老焦正覺得疑惑，旁邊的大慫悄悄用胳膊別了他一下，抬抬下巴，老焦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好嘛，臥室門敞開著，正好看到床頭靠窗的書桌上擺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被正午陽光映得熠熠生光，滿室春色。

完了，還能說啥？不是花姑娘就是別人，家裡有對像是沒跑了。

大家共事多年，早就培養出高度默契，眨眼間眾人都發現這個板上釘釘的事實，衛哥搖搖頭，無聲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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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聽到廚房裡小東在輕聲吩咐：

“把茶端出去吧，怕什麼？你又不是不認識，都是熟人……

（可不，我們認識他的時間比你長多了！）

放心吧，不是來抓你的……

（這是什麼鬼對話，適合在同事聚會時說嗎？）

害羞了？別擔心，今天這身很美，快去給大家看看你的漂亮模樣……”

（啥？小東是把花姑娘打扮成什麼鬼樣子了？午飯還能吃得下嗎？）

眾人心裡瘋狂吐糟，卻只能悻悻地先找地方坐下。

只聽一陣玻璃輕觸的琳鐺聲響，一個嬌小身影端著茶盤嫋嫋娜娜地從廚房那個方向走入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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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無聲。

就算見過許多離奇場面，但眼前這一幕還是有些超出幾人的預期。

一個短髮小男生穿著質感輕柔、繡滿精緻細碎花朵不知是男裝還是女裝的白色襯衫，仙氣飄飄地晃著腰肢走到他們面前。

從那扭捏風流的步態上知道這就是本地著名同性花癡兼女裝達人並精神障礙者花姑娘，誰能想到呢，常年鬼畫符似的濃妝下真容竟是這般模樣。

其實這張精緻白淨的小臉蛋雖然漂亮，也還不到傾國傾城的誇張，要命的是配上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怯生生地看著眾人，明明是有點畏懼害怕的無辜神色，卻好像帶著勾子，撩撥在眾人心頭，莫名就讓人覺得風騷入骨，春情四溢。

似乎被眾人無聲的注視嚇到，花姑娘小心翼翼地把茶盤放在茶几上，又偷偷抬眸掃了一圈沒有反應的幾個人，眼波流轉，怯弱委屈，簡直就像在故意撩人，然後轉身邁著小碎步逃回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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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剛剛那是花姑娘？”

還是年歲最大的老焦回神快，瞪著廚房的方向不可思議地出聲詢問。

當然他也不是真的置疑，純粹就是驚奇感歎罷了。

大慫連聲應和：

“絕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花姑娘長這樣兒，跟個潘金蓮似的，這麼……”

忽然反應過來在小東家這麼形容不太好，趕緊把最後的“風騷”兩字咽了回去，同時希望小東不要聽到他剛說的“潘金蓮”什麼的。

衛哥不覺又皺起眉頭，他想這回麻煩了，看花姑娘這樣子，要氣血方剛的小東對這麼個人間尤物輕易放手只怕沒戲。

一直沒做聲的政哥看到衛哥的表情，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一處去了，今天多半又要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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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小東看到花姑娘扭扭捏捏地逃回來也是無奈，不過算了，他估計目的已經達到。

沒錯，他就是要故意炫耀下這個勾人精，讓衛哥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發瘋，是有充分而正當的理由的：

誰能對這麼個妖精放手？誰能？

心中暗爽，快手快腳地和花姑娘一起把酒菜碗筷擺上桌，小東親自去招呼客廳裡正在大眼瞪小眼、無聲交流的同事們：

“酒菜都擺好了，大家都上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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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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