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 - 31. 踏上旅途

　　南門苗從黑曜石聽說原來江霄廷竟然也和自己一樣是凡胎，她感到非常驚訝，想不到對方也是一名混血兒。

　　「那小子是混有白澤血。」黑曜石笑得很詭異，「那隻風流種的私生子。」

　　江霄廷的父親是存活了幾千年的白澤王——澤應春。

　　吉祥的白澤總愛四處留情，白澤種自然就留得多，撇開不說天庭上有多少名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妺，原來江霄廷還有一名雙胞胎哥哥，凡人的名字叫江霄信。基於江霄廷是凡胎，父親澤應春只帶走長子，並洗掉兩母子有關江霄信，以及風流成性父親部分的記憶。

　　如此說來，其實江霄廷亦能和南門苗一樣，能夠利用銅鏡穿越過去。

　　「本王能夠暫時分魂，寄居於江霄廷的身上，瞞過天道法則，跟你一塊同行，如遇上任何麻煩時，本王可以出手營救。」

　　黑曜石提出了一個辦法。

　　南門苗雖然不支持對方佔據江霄廷的身體，但看似也別無他法。

　　今天她逃學，在街上溜逹了一會兒，直至南門堂山書院開門時，她便溜回去找江霄廷。

　　夜校第一堂課還未開始，南門苗悄悄喚了江霄廷往走廊隱蔽處談話。

　　「你沒有回來學校，我很擔心你。」江霄廷放下了心頭大石跟她說道。

　　又一件令到南門苗感到驚訝的事，為何江霄廷能夠保留記憶？

南門苗在心裡明白到黑曜石能夠保留對哥哥的執著，源於祂是一隻老妖怪黑龍（幾千年的老不死）。那麼江霄廷呢？？不會是因為他流有白澤血吧？之後少女想到，其實天道也不外如是，如果能夠把黑曜石的執愛去掉，那該有多好呀！她求之不得哥哥和黑曜石能夠一刀兩斷，那樣子世界和平了！哈利路亞。

江霄廷並不知道少女遇上了什麼人間慘劇？對於忽然變得不一樣的A班，他感到很不安。

　　「課室裡的同學沒有人認識你，唐詩和珠淚都說你不是入讀南門堂山書院，還好奇為何我會認識你……」江霄廷在心裡覺得忐忑不安，「陳雪子、兔輕輕和白尋都沒有回來，我感到事態好像有些微妙，就像空游失蹤一樣。」

　　「沒事的……」南門苗拍拍他安慰道。

　　她想到稍後要和江霄廷一起穿越過去，最後覺得還是把一切真相告訴他較為恰當。

　　「其實是……」

　　南門苗開始了繼白尋、白谷和黑曜石之後，再到江霄廷的第四次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希望再有第五次，每次說出來都讓她感到自己很蠢，上了陳雪子的當。

　　可能事情實在太奇幻，江霄廷沉默了很久，就連第二節課快要上完他都懵然不知，在終於把事情消化完了後，南門苗以為對方會懼怕她，誰知道他竟然是為了另一件事而憤怒。

　　「枉我爸是神獸，竟然拋妻棄子！」

　　江霄廷心有不甘，向天舉起中指。

　　南門苗第一次看見不再壓抑自我的江霄廷，她也默了默後說︰「祂們本來就是找凡人搞婚外情、一夜情，別介意……」

　　「不——我很介意……就算不要我們，也好應該留下贍養費養我們。白澤可是上古傳說中的神獸，祂能夠說人話，通曉天下萬物，如此德高望重的身分，又是逢凶化吉的吉祥獸，祂現在做成了我們母子倆的不幸，氣死我了！」

　　「……」到頭來全都是錢的問題。

　　隨後，他問南門苗︰「我們會去很久嗎？兼職不能不去呀……」

　　南門苗頭上冒出黑線，她竟然同時跟對方一樣義憤填膺，心裡亦小罵了澤應春不該不養家。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南門苗也只能替江霄廷不值。

　　「我不知道會用多少時間，但我可以把存下來的積蓄給你當酬勞。」

南門苗手抱著終於睡醒了的小猴子，牠「吱吱」了幾聲，驚恐地四周張望，發現黑龍王不在，牠才安心地呼出一口氣。

　　牠以為有人身安全，然後身體又被人突然提起來，小猴子最初是掙扎了幾下，後來發現對方沒有惡意，於是抬高頭看清楚來人是誰。江霄廷身上忽然湧現極微薄、極淡的白澤氣息，感染到小猴子，牠依戀這種吉祥的氛圍，可以融化牠心裡面的黑暗。

　　小猴子靠在江霄廷懷內蹭了蹭。

　　南門苗頓時不高興，想起之前孫空游亦很親近江霄廷，心裡暗罵著一定是因為白澤的關係，難道蛇和龍就沒有安全感嗎？！還有，誰才是你的未婚妻！生氣了！

　　她上前搶回小猴子。

　　江霄廷哭笑不得︰「牠是空游吧，這樣子不是更可愛？」

　　南門苗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怯怯說︰「阿廷你果然是GAY。」

　　今次到江霄廷冒黑線了。

　　「我是喜歡女生的，你沒有看見嗎？」

　　南門苗知道每到大休時，總會有一大班江粉上來找他，但並不代表他不是GAY。

　　「的確是有……但不能證明什麼？」

　　「我有喜歡的女生！」江霄廷突然表示出，「但她不知道我喜歡她……」

　　南門苗驚奇問道︰「誰？南門堂山裡的同學？？」

　　江霄廷眼神閃縮，回避了南門苗的迫視︰「反正我沒有打算告訴她。」

　　「為什麼？怕失戀？」南門苗追問，「不會是很狗血的劇情，對方有男朋友？」

　　「唉呀……好像也是差不多……她有對象……」江霄廷心有鬱結的看著女生，眼內盡是柔情。

　　（我喜歡你呀！小苗……）

　　可能江霄廷知道就算對南門苗告白，對方也不會選擇他。他不知道孫空游到底是否有重視過南門苗？但感情沒有所謂的公平，總會有一方較為看重彼此的關係。他明白到南門苗很重視孫空游，無論理由如何，女生都會站在對方的身邊，默默接受不完美的男人。

　　他真的很羨慕妒忌孫空游。

　　同道理，江霄廷也不想南門苗悲傷，始終這幾百年間涉及了不少的人命。孫空游有罪，對方終歸要面對自己犯下的過錯。

　　男生為了女生重拾以前的家，他點頭說︰「我幫你……」

　　南門苗喜極而泣，接著面前的男生下一句話讓她聽完後，立即改為嘴角猛抽。

　　江霄廷拿出手機說︰「麻煩你過賬到我銀行。」

　　這名男生的人生宗旨是不會改變。

一件事還一件事，不能一併拿來談論。

　　既然江霄廷點頭協助穿越過去，他先向母親知會一聲，學校又辦什麼三日兩夜的活動。接著，南門苗拿出銅鏡，抬頭看天，依著上次同做法。她再在心裡設定好時間，猶幸他們在上次度過的三日兩夜裡，有看完那本金光凌的日誌。銅鏡光芒閃耀，同時小猴子尖叫，一縷可怕的氣息潛進江霄廷的體內，男生的眼瞳變成詭異金。

　　南門苗以為因為銅鏡突然閃爍，嚇怕了小猴子，於是她不斷用手輕撫牠的小背，奈何小動物依然對江霄廷警戒著。

　　「牠太吵耳了！」江霄廷臉露不悅說。

　　南門苗對江霄廷眨眨眼，終於明白到為何小猴子會吵鬧，原來是因為黑曜石成功爬進江霄廷的身體。

　　「你不會整天佔據他的身體吧？」南門苗眉頭皺著問。

　　「本王最初是有這個打算，但小猴子不給力，唯有讓江霄廷回來，當有狀態出現時，本王才出來。」祂瞪著小猴子感到厭煩說。

　　之後，南門苗看著男生的身體打了幾個顫抖。江霄廷再次回來，他若無其事地看著古怪的環境，故作鎮靜掩飾著內心的不安。

「我們現在要回去伯母和伯父相遇的時間嗎？」

　　南門苗點點頭，在發動銅鏡前，她已經推敲琢磨過最終下了決定。

　　她說︰「我們先要跟南門芒見面。」

　　江霄廷問︰「突然跑到她的面前，不會嚇到她嗎？」

　　南門苗說︰「我阿媽對『初嫁』有著憧憬，我會用一位戀愛專家的身分教育她，如何跟夫婿相處。」

　　江霄廷吐槽說︰「小苗，你分明就是教唆未成年進行性行為。」

　　小猴子「吱吱」聲叫著，向江霄廷表示不滿。

　　江霄廷不解之前還乖巧得很的小猴子，現在又突然心情變不好？

他戳了牠的臉頰，小猴子作勢要咬他，江霄廷縮得快，沒有被小猴子咬到。

　　「這小不點的心情忽明忽暗，好難理解呀……小苗，你懂嗎？」

　　小猴子又再次不滿意地「吱」得更大聲。

　　南門苗頓了一頓，似是了解原因。

她又學江霄廷一樣戳了戳牠的圓潤臉珠，問道︰「你不喜歡他喚我小苗嗎？」

　　小猴子鼓起腮幫子，偏了臉不想看少女。

　　兩人終於明白到小猴子在呷醋。

　　「小苗」這類親暱的叫法，牠只能接受是南門苗的家人叫喚，其他人聽著牠就不高興。

　　江霄廷訕笑︰「你跟以前一樣大脾氣。」

　　然後他想起孫空游曾經住過他的家，當時對方很無助，亦很依賴他，少年的氣燄絕不像最初般的刺蝟。他忍不住腹誹說︰「你究竟是裝出來，抑或是真個性？」

　　其實南門苗也和江霄廷的想法一樣，她不認為對方是裝出來，孫空游的確有流露出真情緒。

　　她再次抱緊了小猴子。

　　終於看見前方的出口。

　　兩人越過光暉，眼前是南門堂山書院。

　　南門苗︰「……」

　　江霄廷忍不住嘴角扯了幾下，說道︰「走了這麼久，兜完一圈，又回到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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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的南門堂山書院看似是較為殘破一些，他們看出該是近這數年間曾經有維修過。

　　南門苗說︰「先找阿媽。」

　　銅鏡是依從南門苗心裡的渴望，帶著他們來到要見的對象附近，很快在一處花圃附近找到目標人物、南門芒。

　　江霄廷親睹胸大的美少女，由於他沒有看過日誌的幻境，男生並不知道南門苗的母親原來長成這個樣子，少男忍住心兒怦怦跳，來回逡巡這對母女……那個胸。

　　他深深懷疑她們真的是母女嗎？

　　剛不久前聽說了有關「初嫁」這回事，對於南門苗是由龍和蛇生下來的小孩，江霄廷覺得很不可思議，正如他剛知道自己的父親是白澤一樣，他和南門苗也只不過是凡人一名，就算體內流著神妖的血液，沒有從父母身上獲取天賦，一生只能是平庸的凡人。

　　江霄廷認為自己比任何人都適合南門苗，雖然他對孫空游感到愧疚，但愛情是要主動爭取。

小猴子從南門苗懷內跳到江霄廷的身上，江霄廷捉住牠的身體，小猴子「吱吱」地又叫了一輪抗議，江霄廷好像明白到牠想說什麼。

「你有資格成為夫婿嗎？不要忘記害慘了小苗的人是誰……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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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踏上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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