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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外婆家之後,她一部分覺得自己好像經歷過了什麼,陷入了一陣新接觸事物的迷惘,但卻也有部分似乎更清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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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回到學校之後,她決定推掉了這一次的推甄面試,決定自己要另外重新申請,因為她花了更多時間去理解這些科系的意義,可能要學習到的科目,和之後的出路,也更想要知道自己未來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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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李先生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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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妳離開家裡了……一切都還好嗎?」她抬頭看到了蕭彥博關心的神情,一時之間艾靖竟然忘了他的存在,聽說他推甄第二階段表現得不佳,於是準備要報名申請學校,最壞就是考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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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能會表現不佳?但是她不敢問,怕問了這一切要是跟她有關,就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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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得很好。」她說,手邊整理了面試用的資料,分成幾份之後,準備下課後寄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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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不是……有選政大法律系?我也有選,要不要一起去面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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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我不去了。」她搖搖頭,手指頭無意間摸著課本爛爛皺皺的邊緣,她是個認真念書的學生,所以課本幾乎沒有幾本是乾淨漂亮的。「我現在想看看外文、財經、或是行銷相關的科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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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蕭彥博這話聽得莫名其妙,「可是妳是班上前三名耶!妳不是就想選法律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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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法律系是文組的第一志願所以才選的,現在我想選別的。」艾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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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蕭彥博似乎無法理解她怎麼會那麼突然就改變了想法,表情一陣慌忙:「可是我……就想跟妳唸同一個學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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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靖看著他,知道這個人認真了,比她想的可能還要認真。這是艾靖故意去招惹的,所以是她的錯,該好好的解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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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靖於是嚴肅了口吻說:「彥博,選擇你自己要的吧,不要總想著人,你以後會喜歡更好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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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跟這個男孩這樣說?可憐的傢伙,他應該要哭了吧?」李先生對於這些故事似乎並不覺得幼稚,總是很認真的聽,但是他似乎無法理解她對蕭彥博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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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哭啦。」艾靖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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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的大人應該會有很多自己的煩惱才對,為什麼願意理會她這樣的小孩呢?為什麼對她這麼溫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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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就沒給過他機會,如果我對他好,那才是真的對他殘忍。」艾靖裝模作樣的對著電話那頭的李先生說,她的態度像個小大人,惹得李逸維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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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下禮拜去台中面試,我帶妳去嗎?」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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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從電話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可以嗎?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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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剛好有些事情需要去台中,順便帶妳去吧。」李逸維說,約了地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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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李先生!」她開心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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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靖年輕的眉眼中,一次兩次的接觸後,不自覺閃耀著對於李先生的崇拜和欣賞,她雖然知道這是一場交易,李先生在公司的消費種類規項當中,頂多算是個Sugar Daddy,當然是不會對她有任何感覺的,但她還是因為被好好的對待而產生了許多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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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當初跟馨馨說沒有打算繼續接客,而這位李先生要照顧她時,馨馨的表情說有多訝異就有多訝異,仔細交代解釋了半天,馨馨只留下了一句:「如果他是個好人,那妳就要小心別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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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暈船,大約就是迷上對方愛上他之類的吧?但艾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不懂感情,只覺得反正時間就這麼短暫,現在四月初,這段緣份頂多到六月就會結束,她不會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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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肉體關係,加上一般的關心而已。頂多算是個很好心的叔叔或大哥哥,願意花錢找個人陪伴而已,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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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並不是很能理解這層關係,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目的,也需要這筆錢,所以不能隨便的對這份工作掉以輕心,如果真的暈船了,李先生覺得麻煩,就不給她錢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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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六早上八點,她在家附近的捷運站等待,等了大約十分鐘,就看到了李先生開車過來。「嗨,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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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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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吧,幫妳買了早餐。」李先生說,正當她準備上車的時候,車內後座原來躺了一個美艷的女人,她朦朧的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又倒了下去繼續睡,嚇了艾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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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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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坐前面,行李給我吧,我放後車廂。」李先生也沒特別介紹,她上車坐好之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這是我同事,何小姐,她昨天熬夜了,不用理她,到了台中她就會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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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要去台中嗎?」這個女人長得好漂亮,好高挑,腿好長啊,抱著毯子縮在後座成一團。艾靖只敢偷看一眼,就害羞的縮回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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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今天才開公務車下去。」李先生理所當然的,似乎跟那個女人是很熟識的關係,「鮪魚三明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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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艾靖都沒發現自己的臉開心的表情有多明顯,只是因為看到了李先生來了,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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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帶繫上。」李先生的嘴角也勾了起來,看起來心情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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