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難說 - 第八章梁家倒台

梁生是被拖進來的，這間畫舫外沒有掛哪家牌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何人，直到看見坐在裡頭的羅依依，「羅依依！我倒沒想過是妳！你爹都死了妳還死皮賴臉活著作甚！」

羅依依臉色一變，似要發作。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硬生生將她的怒火平息大半。

梁生眼神陰狠看向一旁侍從，「你敢打我？你可知……」

「啪！」又是一巴掌，根本沒人想聽他說話。

南宮珉放下杯盞似笑非笑看著他，「知道這是哪裡嗎？」

「我呸，老子管你……」

「啪！」一旁侍從眼神冷漠，張嘴便是警告，「你只需回答問題就行，其他廢話不必多說。」

梁生哪受過這等屈辱，開口又想出狂言，「待我回到府上……」

「啪！」

「哈哈哈哈，梁公子果真好膽識，在我南宮珉眼下還敢和三皇子結交，梁家果真後生可畏啊，哈哈哈哈。」

梁生軀體一震，南宮珉？

「你是清音閣……」

南宮珉眼眸微沉，笑容不減，「公子與三皇子勾結前，可是準備好與清音閣為敵了？」

「我們、我們梁家三代只為皇帝做事！何來勾結一說！」他與三皇子結交之事次次小心謹慎，怎還會露出馬腳？

「是嗎？那這些又是什麼呢？」

侍從前來將他手上書信拿到梁生面前，梁生臉色一變，是他給三皇子寫的信沒錯，可他們是說好了看完後便會燒掉，他這是被三皇子的人擺了一道嗎？

「這、這、這是……」

「梁公子不必擔心，清音閣不是閻王殿，就算是十惡不赦之人，也會有洗心革面時候，這樣，本座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去官衙自首羅家之事，二是與三皇子斷絕來往。」

梁生惡狠狠瞪了羅依依一眼，他是不可能斷了梁家前程，「我會與三皇子斷絕來往。」

「好！筆墨伺候！」

沒一會梁生面前已經放好紙筆，他握緊拳頭趴在地上寫了一張與三皇子斷絕來往書。

完事後南宮珉將人攆出，而後讓人快馬加鞭將信送至三皇子府邸。

羅依依低頭看著杯中茶葉有些恍神，不夠，還是不夠，她要梁生償命，而不是就這麼輕而易舉逃脫關係。

「公子已知羅家之事，今日是特意為我報仇的嗎？」

南宮珉盯著她，手指不斷在桌面上敲打，「怎能是特意？這不是姑娘吩咐的嗎？」說完，他將這幾日拿到的小竹筒放在她面前，「姑娘可識得這物？」

「呵。」原來，原來沈嵐歆真的在幫她，她閉起雙眼，再睜開眼時已經平靜下來，「自是認得。」她知道自己已是將死之人，僅僅只讓梁生重挫還不夠，明日，她決定提前行動，就算讓她背負所有罪行也好，她定要讓梁家生不如死！

「姑娘的目的似乎並未達成。」

「公子何必明知故問。」

「姑娘這是打算將自己賠進去，與梁家玉石俱焚嗎？」

羅依依輕笑著搖了搖頭，「哪裡還有玉？我這是要化身索命鬼啊，下地獄也得將梁家拉著，我要他們親自下去給我爹娘哥哥賠罪！」

「姑娘可知梁家已有所察覺？」

「知道。」她看著南宮珉，「公子不覺得我也算有些姿色嗎？若我願意作賤自己，以色侍人，你認為梁家會拒絕嗎？」

南宮珉收起笑容，滿臉嚴肅，「姑娘何必賠上清譽，惡人自有天收。」

「若我等不了呢？」她沒什麼耐心了，不除掉梁家，梁家也不會放過她，與其一直躲躲藏藏，不如放手一搏，「公子是男兒身，自是無法體會一個姑娘家失去靠山的感覺，帝璟的女人們生來便只有依靠男人這條路可走，你說那女將軍雖立下大功，卻也逃不過被婚配的宿命，最後含怨死於夫家後院，公子覺得，我還能有選擇嗎？」

羅依依坦然一笑，「公子不必回答我，如今我是爹爹與哥哥都沒有了，梁家與我結仇，不會有人幫我，那麼我也只能走這條不歸路了。」

「若我願意幫妳呢？」

「公子說笑了，公子要以何等身份幫我？男人只會張嘴承諾，需要時一件也辦不到，依依是不敢領教了。」說完她便舉起茶盞，朝他一揖，「今日謝過公子，如此我與公子便兩清了。」

南宮珉伸手一拉，將欲離開的羅依依拉回位置上，「姑娘不妨給我一個機會，一天時間，我能讓妳親眼見到梁家的衰敗。」

羅依依掙了掙，無法甩開他的手，她有些洩氣，女子果然哪哪都爭不過男子，「公子為何要幫我？應該說，公子想從我這裡拿走什麼？」

「我想幫就幫，哪有什麼目的，就是見不得有好人在我面前說要作賤自己。」他也說不清，或許是覺得她與自己母親有些相像吧。

「呵……」羅依依笑容淒苦，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得到清音閣的垂憐，「一日……便一日，那麼我便在家中坐等公子消息。」羅依依沒再多做掙扎，總歸還沒到執行計畫時間，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南宮珉見她明顯不信，再三斟酌後還是放她回去，既然如此，那便將時間縮短至半日罷。

……

下午中央緊急召開臨時會議，沈嵐歆百無聊賴坐在翰林院書房內發呆，她就說這議書也不禁批，真不曉得古人為何需要動用那麼多人力，一點效率也沒有。

樊文紹不在，她也無事可做，便走到他的位置上看看他平時都在批些什麼，這不看還好，一看就想翻白眼，這不就跟河獅案件差不多嘛！什麼跟什麼啊，這種問題還要批這麼久，看來樊文紹也不是很給力嘛。

拿起一旁他批好的一看，這內容又給她全然不同的感想，回覆還是挺有深度的，看了十幾本後，她也差不多摸清樊文紹的腦迴路，拿起一旁白紙開始試著用他的腦迴路回覆公文。

這一動手就停不下來，一本接一本寫得好起來，連樊文紹回來都沒發覺。

「這資訊不足啊……」沈嵐歆喃喃自語著，最後一個是關於皇上納妾的問題，她是真的沒什麼概念，小說裡也沒過多提到現任皇帝的后宮，她只知道幾個關鍵人物，其他就沒什麼頭緒，「娶這麼多老婆也不怕精盡人亡。」

她放棄這道題，反正也不是每次都必須拿滿分，抬起手才準備伸懶腰，就見樊文紹一臉好笑地站在她面前。

「喝！」她被嚇得往旁邊一跳，背後寒毛炸開，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什麼聲響都沒有？

樊文紹無視她一驚一乍的舉動，回到位置上準備繼續批公文，他拿起沈嵐歆寫在白紙上的回覆，眼眸瞬間加深起來，「這些可都是妳回覆的？」

「是……小的就是寫著玩，公子不必多看，傷眼、傷眼……」說著就想把那張紙拿回來。

樊文紹手腕一轉，將那張稿紙攤在桌面上，「寫得很好，也省下我回覆的時間。」說完就開始將她的回覆填上。

不是，這也抄得太明目張膽了吧。

沈嵐歆不敢打擾他，只安靜回自己位置上發呆，思緒不禁飄遠，不知清音閣那邊怎麼樣了，她可不想羅依依去送死，這麼漂亮一女的，就這麼香消玉損也太可惜。

「知道方才皇上緊急召集大臣所為何事嗎？」

「嗯？」心中擔憂被打斷，沈嵐歆將目光放到樊文紹身上，「什麼事？」

「梁家梁大人之子梁生與三皇子勾結……」

「等等等等！公子確定這事可以與小的說嗎？」雖然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齣，但樊文紹就這麼不遮掩地對她說出口，她還是有些心驚。

「有何不可，妳之後都要在這裡批議書，還可以批公文，朝廷之事知道多一些也有幫助。」

「啊，這樣啊……」不對！怎麼就成了她批？她的爽缺呢？她不想整天待在翰林院啊！

「梁生與三皇子勾結，今日此事一出，梁家被查封，一樁樁惡事浮出水面，皇上震怒，三皇子被封王，已無緣儲君之位，梁生被定罪，三日後午時三刻於中央刑場問斬。」

沈嵐歆已經說不出話，好像許多事都提前發生了，梁生被問斬和三皇子封王似乎都是後期的事，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用擔心羅依依的生命安全了。

「羅副將一家被害，僅留下羅依依一個嫡女，皇上感念羅副將一生付出，決定封他為戍陽侯，屆時羅依依將被封戍陽縣主。」

這段劇情是多的，羅依依在小說裡很早就死了，後面就算皇上知道羅氏被害，也早已無人可接收補償，最後只為他們正名翻案就結束這一段劇情，並沒有冊封這一說。

沈嵐歆開始煩惱劇情會不會偏離她所知的軌道，現在一切越來越緊湊，會不會一年就將整本書走完了？

不久樊文紹放下筆，今日工作又是提前完成，他對這個速度很是滿意。

「回府。」

沈嵐歆一聽，本來還很疲憊的身軀瞬間充滿力氣，她好像抓到訣竅了，以後工作快一些，說不定就能每日提前下班了！

回府後她看見舒硯出來交接，忽然想起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見到秦風，轉身想偷偷問下舒硯，卻不料對方直接移開目光。

這是怎麼了？一個個今日都反常得很。

不問就不問吧，反正看舒硯的樣子也不像是被傷透了心的模樣。

回到侍女院，夏晴在煲湯，沈嵐歆頓時就不糾結了，至少夏晴沒有變得奇奇怪怪。

「阿嵐，小姐說明日春園聚會讓我一起跟去……」

沈嵐歆內心一喜，這發展正如她所想，「這樣很好啊！」

「可是、可是……」

「怎麼了，之前不是說可以服侍小姐是妳最大的榮幸嗎？」

「是、是這樣，可是之諾也會去，我去的話她會不會不高興……」

「原來是擔心這個。」沈嵐歆將她拉到椅子上坐好，「小晴啊，這個妳不要擔心，明日妳就跟在之諾後面，不要站在她旁邊，她這麼心高氣傲一個人，妳站在她身後她自然不會多為難妳，更何況還有小姐在呢，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對妳動手對吧？」

夏晴聽了她這番話，心裡安心了一些，「是這樣沒錯，我回來後反正還是浣衣坊的人，跟她也見不了幾面。」

「是吧是吧，不要太擔心了。」

「嗯！」

「那還有一件事，妳明日幫我注意一下。」

「什麼事？」夏晴見她壓低音量，心裡也緊張起來。

「我聽說之諾找到外面的人想傷害小姐……」

「什麼！她怎麼……」

「妳先聽我說完！明日妳幫我盯著之諾，但凡她有一個抬手撥頭髮的舉動，妳就立馬將小姐拉開。」

「拉、可是這不符合相府規矩！」忽然她想起昨日之事，「對了，妳昨日沒被公子杖罰吧？我當時真的快被妳嚇死了！」

「停！停！我沒事！總之小姐明天的安危就交給妳了。」

「啊……」夏晴皺起一張小臉，內心似乎在做兩方交戰，許久她才鬆口，「……我會盡力。」

這下沈嵐歆的任務又完成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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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梁家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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