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俾人困咗喺青衣，有冇人可以嚟救我？ - 有心人同冇心人

見到我哋定晒嘅六號同變色龍講：「佢哋係善良就唔會瞞住你啦，你想笑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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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色龍聽到，呆咗下，擰轉頭望住我哋三個，問：「阿輝、細路、細路女，你哋有嘢瞞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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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冇人類係善良。」六號微笑住咁話：「柱你仲幫佢哋幫到出晒面，你聽下佢哋諗住點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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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出聲，輝哥都冇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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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阿海出聲話：「樹叔咪叫你唔好睇封信嘅？其實封信寫咗，如果要入實驗室，我哋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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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阿海，睇到佢就嚟喊。佢應該係好唔想好唔想講，但覺得唔講唔得先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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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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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垂頭，變色龍退後咗一步，雖然睇唔到佢個樣，但佢擺出嚟嘅姿勢同我講佢好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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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要入去就要殺咗我？」變色龍冇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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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唔住。」阿海同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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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你聽到啦？佢哋利用完你就諗住當你係垃圾咁處置。對佢哋嚟講，只要自己可以生存落嚟，你嘅死活根本唔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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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唔重要，係我哋冇得揀。但我都係駁唔到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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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有嗰個阿樹，你幫佢做牛做馬，佢當你係condom咋！佢由頭至終都當你係工具，利用你想做人類，所謂嘅『心』去幫佢，點知你又真係成個傻仔咁幫佢，你醒下啦。」六號慢慢行去變色龍度，「你係怪獸，三個幾鐘頭之後就會同我一齊俾五號消滅嘅怪獸，唔係人。」

「六、六號。」阿海震晒咁講：「不、不如妳、妳同我哋一齊入實驗室啊？妳應該唔想被『消滅』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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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望住阿海，話：「我同你哋唔同，冇咁在意自己係生係死。死對我嚟講，只係由有到無嘅過程。」佢講完，望住我，問：「風，你知唔知怪獸嘅王係點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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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解妳會知我個名？」我冇見過佢，佢點知我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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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二號成日同我講你嘅嘢，喺依座島變成咁之前就係咁同我講。好喇，怪獸嘅王係點誕生？」六號嘅笑容好似一把降住我條頸嘅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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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獸嘅王？六號係六隻怪獸嘅王，但講到所有怪獸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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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斯拉？」我望到六號微微咁點咗下頭先講落去：「我記得係人類製造出嚟嘅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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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製造嘅「天災」，聽落好矛盾又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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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錯。」六號望落好滿意我嘅答案，「怪獸只係人類自己食返嘅果，我哋對人類做咩，人類都唔應該有半句怨言。要怨嘅，就怨你哋自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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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海同輝哥都靜晒，我估佢哋兩個都feel到，如果講錯一句嘢就會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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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你想我點處置佢哋？」六號又用痛過子彈嘅眼神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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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得，再咁落去，就算兩隻怪獸冇落手殺我，我都驚頂唔順壓力自殺。明明我個人仲企緊喺度，心入面就好似俾人壓喺地板咁，想起身都起唔到。二號郁都唔郁，我哋係咪應該一睇到信就同佢坦白？如果一開始就坦白，話唔定仲有彎轉。依家佢知我哋呃佢，佢冇理由再相信人類。估唔到當初嘅一個小決定會影響到我哋生死，可惜冇得回到過去。阿秀、樹哥，依家係你哋出嚟嘅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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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你唔揸主意就到我話事㗎喇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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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匿喺我後面攪實我，佢不停呻緊鼻涕，相信佢流淚仲多過流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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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喇？乜都做唔到就要死？諗返起，依度啲人都係咩都冇做到就死咗。或者佢哋有反抗過，但最後都避唔到成為喪屍嘅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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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後會有咩？天堂？地獄？轉世？虛無？我一啲都唔期待死後世界，我想繼續生存落去。唔係因為我愛依個世界，而係我仲有好多嘢想做。依個世界好垃圾，所以我更加想捉緊少數僅有嘅美好事物。就算我冇能力糾正世界，我都想見到更多正確嘅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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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好攰，生活更加攰。每個人都受社會同喺社會之上嘅嘢操控，世上冇自由嘅人。企喺最高點嘅人都要日日驚俾人暗殺，世界邊有自由？人類可以做嘅只係盡量爭取做某樣嘢嘅權利。如果自由存在，根本唔會有「權利」依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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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獸都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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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冇自由嘅生物創造出另一班冇自由嘅生物，為嘅就係喺呢粒同監獄冇分別嘅星球上面奪取其他人嘅權利。佢哋以為奪取咗所有人嘅權利，自己就會享有真正嘅自由。我要播毒就播毒，殺人就殺人，整怪獸就整怪獸，我係有好多權利，但如終都係困住喺「權利」嘅牢籠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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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號。」我用準備去死嘅心態出聲，個身仲震過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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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咩啊？有遺言？我可以聽。」

我由六號嘅眼神睇得出，佢唔係用嘲笑嘅心態，更加唔係用「殺之前順便聽埋」嘅心態，而係用敬意同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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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有冇諗過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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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我有咩仇要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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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唔憎整妳出嚟嗰班人咩？當妳係工具，想妳做乜就叫你做乜，唔要妳就叫妳留喺度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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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我咪講咗囉，原本就唔應該存在嘅我就應該返返去唔存在嘅狀態，係你哋先咁想『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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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睇嚟我自己都走唔出人類嘅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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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報仇啫，有冇諗過出去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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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我絕望嘅時候，輝哥開口。我望住佢，雖然佢好盡力收埋恐懼，但我都喺佢充滿信心嘅表情上面睇到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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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行下？」六號好似唔明輝哥咩意思，我都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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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佢哋喺入面畀咗好多怪獸片妳睇。妳想唔想去入面出現過嘅地方睇下？」輝哥個身仲係好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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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咗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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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能都知，同妳或二號唔同，好多怪獸其實只係外星人。妳咪當觀光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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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解要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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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係由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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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人整出嚟，我點解會覺得可以說服佢調轉槍頭？喺睇嚟連輝哥都要失敗嘅時候，我後知後覺咁同自己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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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出去睇下，可能睇法會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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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冇答落去，問輝哥：「你覺得我有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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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人同冇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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