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葬愛｜Buried Love - 吞沒

碧藍天色，兩片雲朵飄浮半空，輕易碰撞。難以聯想逍遙清爽的晝日，得以將喜悅悲傷，接成一個同時空世界與相似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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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菲麗·泰勒的喪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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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生前堅持下，團簇美麗軀體的，各個紫鳶尾花，取代了棉白百合花。其餘包裹的，則是泰勒家族所有成員的守護。菲麗幾乎被認定，幸福離開人世。紛紛探望的人群漸散，綠蔭與光洞覆蓋剩餘的臉龐們，呈現溫和寧靜。無論汶瓦、貝伯特·泰勒，都在幾日崩潰後，接受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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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他呢？剛剛明明還在這。」問起默克·泰勒，貝伯特正揉搓眼底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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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想靜一靜。」汶瓦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回答得不甚滿意後，繼續凝望棺木隱沒灰褐砂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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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鳥鳴啁啾中，突兀高分貝尖音，支使貝伯特抬首。下一幕，他注意到在場還有兩個人，站得不遠不近。即使身著素黑簡潔的喪衣，外貌顯眼度不減。妮翁手捧整束紫鳶尾，恬淡面孔裡，翡翠雙眸波動如水鏡，激起貝伯特悲傷外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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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出聲時，妮翁悄悄伺探後方的另一人。她迅雷恢復視線，小心翼翼放置紫鳶尾至墓碑旁。動作雖小，卻牽動眾人複雜心緒。而全部紛繁，集中在酷拉皮卡沉默衣襯的黑西裝，以及他寧靜波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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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觀菲麗的容顏蓋棺，隨塵土化作大自然，酷拉皮卡從頭至尾，支字不語。唯有妮翁知道，他內心深處的難平將永生。亦將此生不願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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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永遠以泰勒家族的首位女當家，紀錄此生。作爲凡斯教宗之女的真相，恐連獵人網站也無法查詢。而她的另一窟盧塔族血脈的身份，同樣沉入妮翁和酷拉皮卡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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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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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貝伯特叫住提腿邁步的妮翁，懸於半空的五指，輕輕緊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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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話，想單獨對妮翁小姐您說，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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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步入緩冬的風吹拂粉色髮縷，妮翁半瞇著眼猶豫半晌，好不容易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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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小姐有行程，請恕我們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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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貝伯特和她都聽見了，酷拉皮卡拒絕的聲音。貝伯特立即回想起在諾斯拉家某次，酷拉皮卡盻瞪自己。現今，酷拉皮卡從默哀氣氛回神，表情多了幾分嚴肅，朝他投遞那時候相同的嗔怒。貝伯特一時無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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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我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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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貝伯特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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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霎時決定，令兩個金髮男人嗓音噎在喉頭。她側頭向欲阻止的酷拉皮卡，露出無辜乞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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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下就好。酷拉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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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們不再像從前，也看出酷拉皮卡本來的冷峻，浮現為難。妮翁湊來，稍攀附他臂彎的動作帶有依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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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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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酷拉皮卡敵不過她撒嬌，嘆口氣。貝伯特和汶瓦僅一夕之間，很快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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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經，跟酷拉皮卡先生交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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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休息的園亭，米色磚木邊緣，裝飾碎塊與雜草重生。貝伯特問道，直視遠方偶然踢到一小塊石子。素有肯定的語氣，妮翁只有垂眼，無聲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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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您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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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伯特真正疑問，她輕覆眼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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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他抬頭大吸氣，「其實，泰勒家族已進行決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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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妮翁難得留意了他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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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任當家將會由我繼承。而汶瓦會成爲新任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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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起來的消息，她是吃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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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從沒想過要當上主家。因為我一直以為，菲麗會永遠帶領這個家。然而爸爸…當他在會議說，會栽培我和汶瓦，才真正感受到…事情變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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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性轉折，妮翁後撥髮縷，傾聽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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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命運早註定貝伯特與汶瓦，才是真正繼承人。即使本該一年多前死去的菲麗，中間繼位，也註定會將本來的，歸還給屬於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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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貪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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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權威、物慾橫流，若叫狹義的貪婪。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以後，變本加厲要求更多，則體現真正意義上的貪婪。至於本沒有意願，或者無慾無求的人，卻成為操控家族勢力的焦點，甚至最富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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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可以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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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伯特內心的憂慮，妮翁知悉得拾起莞爾，彷彿發生於芙拉米市的告白和拒絕，過往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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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油生溫暖，一句感謝脫口，同時做出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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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過世時，說會保持跟諾斯拉家之間的和平。所以，我會再和您簽署新的協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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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繼承她的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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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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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正不明貝伯特垂目難色，身後腳步聲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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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會更少見面。但無論到哪裡，我會祝福你…包含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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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的目光筆直朝向酷拉皮卡。藍眼如鑽鑲嵌在冷俊的臉龐，幽潭而深邃。妮翁自知無論到哪裡，那雙帶來複雜宿命的瞳仁，所注視的未來，才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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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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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潔兩字，分不清說者為誰，之間的緣分卻落幕。她依偎酷拉皮卡身邊，雙人交接的四目深情，並齊邁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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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伯特深知望的，不光已逝的暗戀。停留妮翁的視線轉移至酷拉皮卡，正浮現他真正失去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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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世界，既使是殺父仇人都能成為合夥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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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諾斯拉家合作，收購運輸產業的利益、獵人的後路等等，都是他和汶瓦需擺的第一順位。就算懷疑菲麗生前的遺憾、異常，必跟前方的男人脫不了干係，而今以後，他或汶瓦卻需要與酷拉皮卡一樣，面對人心最高等的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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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生前是幸福的。

她沒有的，只有愛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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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伯特·泰勒這般想。

安靜凝視酷拉皮卡將妮翁攬進懷裡，

漸消失的男女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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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莫敢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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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遺憾，那便是做盡萬惡之源，不受法律制裁，沒受良心的譴責只有忍受時間酷刑。等垂垂老矣、病入膏肓，能一人選定自己的棺材，為莫大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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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的是，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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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我還會想來這探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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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喪禮過程中途，凡斯·保羅主治醫師特定打來電話，為的只有一樣。他因此奔赴羅蒂坎的教會私人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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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你最近狀況不好。拿了這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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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克坐在他的病床旁，抬手將放棄急救同意書，高高舉起。寧靜寬敞的病房內，除了心電圖的安穩跳動，霓虹十字架象徵的信仰核心，默克的嗓音反襯生命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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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昏迷的一個月，凡斯依舊迎來暮年有的問題。生理機能與神經癱瘓，長期插管的疼痛已成定局。孓然一身的命，理所當然交由教廷內的國務卿，和眾多樞機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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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當時機來臨，沒人願意負責決定。

或者，不負責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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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前似乎叮囑過，萬一真變成這副德性，採取不積極搶救。他們大概八成想..如果嵌合蟻，能夠定由獵人協會負責掃除，那麼這次輿論，亦可以推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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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到死，都被凡斯·保羅的勢力，

利用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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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停想，或許哪一天，你會在養老院說，那些死去的夥伴們都是好人，他們命不該絕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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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克閉上眼，無視喪女噩耗下，蓄了白髮的滄桑。甚至菲麗的死，他仍未向凡斯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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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會在臨終前，跟我一起看棺木。我猜你會選白色。我理所當然會選黑色。要唱反調，當然要盡到最後。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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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竟笑了。豪邁大笑良久，又平復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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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直等。所以，你千萬不能這麼輕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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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傷的眼眸為他做出決定。

他，輕易撕掉同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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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往後的教廷既使訝異，無人議論。彼時，他捉住他的手臂，強韌力道像折斷一根牙籤輕而易舉。藉此回送凡斯·保羅對所有無辜生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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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ㄧ定要活得比我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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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愛，就是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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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電視充滿許多羅蒂坎城國的新聞。新任教皇改革宗教保密條款，許多政治評論家推斷，這是誓言打擊孌童事件。為了制定兩全其美的辦法，皮斯·方希格教宗甚而制定法律，同意神父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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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前任教皇凡斯的動態，擠進節目一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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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啊呀！新聞裡對凡斯教宗的批判，真是精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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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那人透過手機話筒，聲線像被包覆。與他對話者則用頸肩夾緊新聞社內的電話，仔細削減寫草稿用的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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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給予公正的回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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遑論裡邊雜聲不斷，作為新聞編輯記者，他依舊能專注需要的情報，「但我的確要多虧您，提供羅蒂坎銀行內部的交易清單。我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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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然鉗口，並未說下去。就職媒體記者幾個年頭，任何苦頭都嚐盡了。天然捲髮不加修飾，一副了無生趣的臉孔，任誰都不可能認為，他的事業能一帆風順。因此，當他跟過往一樣偷夾取上司信件，得知黑道家族諾斯拉想提供教廷的情報，他自知摩拳擦掌就為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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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您真令我吃驚啊，副會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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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高嗓子嘆道，被稱之為獵人協會第二高位，帕里斯通·希爾不慌不忙得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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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說，教宗也是您的委託人。您真的是為了可憐的失蹤少女，才決議公諸於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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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說過。只要我當上會長，一定會盡我的責任，總不能讓在他底下工作的獵人，無故”失蹤”數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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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帕里斯通含糊其詞，他也曉得所謂的工作，八成見不得光。但縱然如此，他記者的直覺仍感受到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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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報酬用老方法給你。不過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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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里斯通平仄問，「雖然聲音經過處理，我在電視上看到匿名者，爆料交換人質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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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目稍蹙，不甚明白帕里斯通問句的目的，更從未提起妮翁·諾斯拉的事。採取回應間，他削筆芯的速度放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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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擔心情報洩漏，請放心。我沒有透露。畢竟您若發生什麼事，我們公司也得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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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頃，帕里斯通沉默，離奇之措使得他停下動作，留意話筒，揣測起對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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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我不擔心。」不一會兒，帕里斯通再度提亮嗓音，「我單純猜想，那名女性應該不會是泰勒家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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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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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過”自滿永遠是最大的敵人”這句話？據說那是泰勒家千金，最喜歡的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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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您…會記得會長派的小女孩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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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是惡作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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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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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問下，帕里斯通輕笑的聲音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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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看起來對我有敵意，但打從她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起，我根本就沒擔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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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一口咬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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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有人寄恐嚇信寫出同樣一句話給我。但我沒放心上。因爲這種人除了嘴上好聽，就以為自己是真相了。雖然無聊但挺好懂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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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帕里斯通笑聲漸大，他漸想像對方眼裡的黑暗，深不見底。遂之，他敷衍帕里斯通訴說三日後，舉辦最後一輪選舉的細節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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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倒喝采中，你是公然支持金先生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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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是高尚的職業。我認為比起當今的副會長，他更稱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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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上個月，在國際運動會上，採訪到菲麗·泰勒的畫面歷歷在目。他冷不防向帕里斯通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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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的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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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孰料三日後，帕里斯通突然引退，點燃的恐懼——失控，領他開悟心底可笑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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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剩下兩章，主交代酷拉跟妮翁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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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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