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葬愛｜Buried Love - 西索•莫羅

數小時內，黑道份子的革命火拼，

由某通來電顯示，宣示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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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雖有作戰對策，實際對戰下來，就連嗣後加入戰局的芭蕉，也嘟嚷著敵方侵略性薄弱。多名入侵者雖戰死，少數的現正被狹持捆綁，一一跪坐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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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原本計畫著嚴刑拷問，一通電話打響，箝制酷拉皮卡的大腦神經。他盯著來電者的名字，緘默許久。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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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看樣子你挺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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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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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端的人說道，聲音高亢包藏毛骨悚然。他的視線隨意掃過木林周邊，爾後聚焦於眼前，富麗堂皇的住宅，勾起的唇角令人摸不著，是一種愉悅或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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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無論哪種，這便是西索·莫羅與生俱來的邪魅氣質，有好幾次，他或者小傑、雷歐力，甚至奇犽都對他在他們生命中進進出出頻繁，難免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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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警戒～我只是來向你報告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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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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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雷夏家所有手下，都被我處理掉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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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屏息，瞳孔緊縮。瞬息間鴉雀無聲，西索率先擒著笑意，亦再此回應他方才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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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奇我怎會知道，你跟古雷夏家的動向吧？♣️」西索提高聲量，酷似要他全神貫注地聆聽，「事實上我是通過某個朋友得知的，出於有趣，就過來看看～♦️想不到還真多小嘍囉願意陪我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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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再一次掃視倒在血泊裡的多具屍體，不著痕跡地瞥過遺體旁，眾多火藥與彈砲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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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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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吧！♣️就像上次說的，現在的我沒有打算跟你戰鬥。即使你在庫洛洛身上插了審判之劍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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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知道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定有隱瞞，也必然不會說真話，但聽到那個令人發指的名字，隱蔽在黑隱眼的眸子好不爭氣地，流通血紅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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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奇犽說在貪婪之島，看到庫洛洛這個名字。那個人果然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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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猜對了呢～不過可惜，我沒有找到他 ♠️」西索眼看附近叢堆來了個身影，決定長話短說，「反倒是小傑跟奇犽，他們似乎成長不少～順帶一提，他們在遊戲裡破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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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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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上就這樣♦️打敗古雷夏這份人情，不用還也沒關係，若找到庫洛洛，我們再談合作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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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電聲絕響，酷拉皮卡的喉嚨，噎著千頭萬緒。他死盯著手機屏幕，直至手下們奪門進入，步步將古雷夏大當家扯進公館會客室中央，才不得已停止思考，西索開出的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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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白髮蒼蒼的中年男子，低頭不語，縱然抬眼一瞬，怒火貫穿瞳孔，佈滿荊棘般的血絲，莫掙扎的四肢似乎早已接受種種戰敗。在這個用來面試新人，窗外灌滿水泥的會客廳，他們可以不著痕跡地，處理全部犯人。酷拉皮卡兩手各插進左右口袋，俯視之姿站到他面前，冷焰氣息瀰漫四周，鎮住古雷夏家的所有殘黨。他從口袋掏出一把手置放在地板，嘿然不語。作為元首十多年，古雷夏老頭很快明白酷拉皮卡的意思，沈吟已久的怨怒轉瞬為咯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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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樣就能結束嗎？」他說，眼鏡正好映射酷拉皮卡的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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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吞槍自殺，你認為其他黑手黨真的不會對諾斯拉幫起疑？我們入侵這裡的消息，就有幾個黑幫份子知情，你們真覺得紙包得住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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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酷拉皮卡釐清每件事的邏輯，面對古雷夏或是西索，他已劃分好如何縝密對應。於是他側身，斜睨那人的垂死掙扎。憶起很久之前，萊特帶他進入蜘蛛的暗殺部隊時，古雷夏老頭曾帶著羞辱意味，說出意味深長的話，其明示暗示萊特總躲在女兒背後，無法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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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沒狠過一回，無法在這個世界看淡一切。」此刻，他原封不動還給他，「看樣子你只是隨口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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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儘管說說，我領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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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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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憤怒斥，當場要起身，後方一個小弟，朝他後腦黑槍，彼一時酷拉皮卡背著身，正好迴避血腥現場。一箭之地，既非萊特·諾斯拉亦非酷拉皮卡，古雷夏赫赫有名的大老闆，諷刺地死在不知名的槍聲下。那句他曾威脅他們的話，成了他有生之年，別具毛骨悚然的餞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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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由你們收拾，別留下漏網之魚。走了，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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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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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和他一踏出審訊室往通廊，其他小弟們一一將刑具、刀刃、甚至麻粗繩，置在殘黨各個身體部位。慘絕人寰的叫聲於閉門霎時間，隔絕於耳。回應他之前，酷拉皮卡再度陷入沈思，眼窩略為凹陷，顯示了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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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古雷夏當家所言當真，

而西索獲得情報，來自某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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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萊特·諾斯拉是該做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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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暗吋，定眼鎖鍊，

眼神溢滿無盡的虛空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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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我做得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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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紙牌紅心一微頂在下巴處，咧嘴而笑。眼角指向樹叢堆裡，逐漸清晰的身影。與酷拉皮卡敘敘舊的背後，他的確隱藏某些事，但看待此事的角度上，他認為這不過就只是一種自我實現。而他的做法，不出所料地遭對面的人影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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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讓妳對我增加好感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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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些讓人誤會的話好嘛。」她撇撇嘴說，「何況我又沒有拜託你殺了他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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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她隨性找塊大石頭蹲坐下來，兩隻清澈藍眼珠，瞄了眼一具冰冷屍體，態度淡然。她瀑布般的黑長髮，柔順地披在背部，一縷髮絲滑至肩膀無礙於她此刻，和西索談話的一派輕鬆。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孩，外貌清麗可人，身穿別致卻單一的紫藤色西裝外套，以及百摺短裙，襯托她八二年華的氣質與身材。西索偶爾會想，不知哪天能夠好好摘取這顆”青澀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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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這麼做可是為妳好喔♦️」他舉起手，比手指一一細說，「假如諾斯拉全家無恙，至少妳還能透過諾斯拉家的人，獲得妳要的結果♣️相反的，如果讓古雷夏家族誅殺諾斯拉成功，可就沒人保證，可以找到妳占卜文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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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有必要把古雷夏家的當家，特意綁起來獻給他們？以你的個性，殺了他不成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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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那人沒什麼戰鬥力，我對無能的人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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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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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獵人考試你還是幫了我大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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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出手，那個考官就要被你打死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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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半晌，最終從自我和自私兩個形容詞中，選擇前者來表達西索·莫羅的人生哲學。儘管相識以來，在她眼中，他依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但即使眼前情況，再吃力不討好，西索可以為了自身目標，置身於危險當中也在所不惜——如此舉動，絕不是自私的人願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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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1998年一個獵人考官，瞧不起作為黑道千金的她，亦正好看不慣西索，立場相同的他們，成了某種意義上的”戰友”，即使她成爲獵人，西索則重考。他們仍保持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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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至少妳的占卜文算保住了。可以告訴我妳知道的情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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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提醒，她輕嘆氣，緩道，「你知道流星街的長老？前幾天傳說他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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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跟庫洛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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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情不清楚，畢竟我不出身流星街。」少女說，將黑色髮絲撥到腦後「我是從家裡同伴聽說的，他才來自那裡。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蜘蛛跟流星街的長老，確實有好深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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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除念後的庫洛洛，線索就在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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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知道的就這些。我差不多該回去了。否則又得聽父親囉嗦了。」她從石頭上優雅地落地，泛了泛抬起的眼眸，「話說，你剛打電話給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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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在意，方才跟他通話的，除了揍敵家的某號人物，還會有誰願意跟這個人扯上關係。只見西索一腳輕敲另一隻高跟鞋，語氣同動作輕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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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黑手黨做事的合夥人♠️也是不錯的果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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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同情那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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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西索挑眉，置若罔然，「對了，菲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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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久時間都沒從他口中，冒出自己的名字。她花數秒才反應過來，若似提醒她，無論她跟西索待在一起多久，永遠隱瞞不了她是菲麗·泰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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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屈一指的黑道家族，泰勒當家的長女，

儘管所有泰勒家的兒女，都並非當家親生，

包含她在內。

她都是這次家庭革命的其一派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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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找庫洛洛，可別太想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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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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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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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回應他，”找到後你就可以去死”，

豈不是表明她在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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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使永遠”不可能”，菲麗冷靜思考，決定沉默對應。她不清楚他口中的旅團團長實力如何，但她也不認為西索會白白送死。離開了樹叢，她轉身凝視諾斯拉宅邸，微微上揚唇角，握緊拳頭，懷抱她所謂的上進心、希望，等待著萬物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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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你了，接下來的諾斯拉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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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必須把它找出來。

寫有她名字的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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遑論他們陣地的人，如何站上風，她作為諾斯拉家族最後防線，她都要寸步不離地，守候她必須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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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結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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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光從窗外探頭，照耀不少被破壞的樹林、宅邸外部。所幸憑藉念能力，旋律仔細聆聽任一熟悉的心跳聲，總算鬆口氣。放鬆之餘，她又感受到熟悉的心音，正鼓動甦醒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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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觀察妮翁·諾斯拉的眼睫顫抖，一道陽光溫煦地，打在她秀麗的五官。數秒後，她親耳聽見妮翁睜眼說的第一句話，表達她記憶的碎片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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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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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旋律。酷拉皮卡成功守住這裡了。」旋律語畢，妮翁剛好從床鋪支起身子，她反射性性幫忙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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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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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另外一道疑問，讓旋律在過程中停擺手勢，下意識避開她困惑且猶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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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莫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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