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鳥的翅膀 - 現實與虛幻

隨著回憶結束，當我回過神來時，我就已被同事們拉到小餐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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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一聚會，他們口口聲聲說著——這是培養公司間感情的契機。

可我只覺得這純粹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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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我還是無法忘記那回憶中燕子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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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始終望著天空，眼中似乎還留著希望——哪怕少了一隻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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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直都把這事深埋心底的我，在今天再次看到這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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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翅膀的群鳥在我面前飛起——這類似的景象，又再一次地出現在我面前，把我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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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很確定，這些都是幻覺；不過更令我在意的是這些幻象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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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這些都不是真的，可那些幻象都像從我回憶中分割出來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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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是這點，讓我感到非常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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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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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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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深陷在這狀態的我，坐在餐館位子上，腦中卻總在思考之前與雨生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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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最後，我也不明白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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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陷入思考的我，慢慢稀釋了眼前嘈雜的交杯聲，半個身子邁入煩躁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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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聚會中，我只覺得一陣暈眩，那昏黃的燈光開始在我眼中搖曳，層層人影慢慢的重疊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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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太確定，但我仍感覺過不了多久，我又會再次跌到幻覺深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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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人開始在我耳邊低語，我才稍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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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幫你創造了好機會，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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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向那說話的人，是先前的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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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拍了下我的肩，隨後朝我右前方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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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著他的視線，見到一位女人小心謹慎慢慢靠來的模樣，而我也認得這模樣，是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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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回話，我那鄰桌便迅速離開，把要靠過來的其他同事抓在一塊陪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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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這桌上只剩我跟子默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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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互相對視，我卻想不到什麼話對她說，只好尷尬的呆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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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子默跟其他人沒什麼區別，只是同事，真不知道那鄰桌為什麼會把我和他湊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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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前輩中午那時候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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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將雙手置在了桌上，指頭不時搓揉著酒杯，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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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沒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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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擠出了一點笑容，向她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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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前輩那時，感覺就像是被什麼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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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惦了下頭，腦裡還是先前那群鳥飛翔模樣，想到這畫面同能感受到冷汗慢慢從我的額上滑落。咽了數次口水，似乎正宣示我也懼怕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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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與雨生見面到最後的翅膀一事，那些畫面從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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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請不用擔心我；倒是我更在意妳目前跟其他人的相處情況，希望目前的情況都好。」我對她面帶微笑地說，試圖把這個話題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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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自尊心作祟，當談到了這件事，我心裡總莫名地不舒服；事實是，難以把這關於幻象的事向她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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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們也僅僅只是同事關係，沒太多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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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她笑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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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她當場質疑我是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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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我真的是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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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個萬一沁入了我的心裡，與回憶相融，使我心煩意亂，更讓我有了一種麻木的特殊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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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子默又發出了聲：「我這邊倒是沒怎麼樣，但我倒是更在乎前輩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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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讓人無語，我明明想把話題扯開，可現在又因為她的一句話，又繞回到這個點上了。我真想大罵她幾聲，卻又難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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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妳為什麼這麼關心我，我只希望妳顧好自己就好了；這樣，我也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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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只是那時看到前輩，想到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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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是最近發生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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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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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弟有的時候也會看到些東西，有時甚至會被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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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想著她說的話；她的語調放平，怪以一種寬慰的語氣說了這句話，彷彿想讓我毫無顧忌地說出我當時的狀況，可也是這點讓我異常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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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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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看到了那種樣子，讓我想要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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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我慢慢說著，雖然無奈，我把那些負面的想法收了起來，「你弟弟目前情況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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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大礙，到目前都還算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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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好，發生這事想必妳也挺煩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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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子默緩緩搖頭，隨黑色瀏海飄蕩，她接著張開了微閉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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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這件事並沒造成我的困擾，要說的話，我其實滿喜歡他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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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為什麼？」我皺起眉，想這些幻覺有什麼討喜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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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即，子默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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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的話，其實我小時候沒什麼朋友，所以弟弟說的話陪我度過了很多事。」可能是想到以前的事，子默微微笑著，「他啊，很常會注意到過去的一些小事，就像那些事又再一次出現在面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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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她說的話，莫名覺得子默弟弟的狀況似乎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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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找到共鳴點，我仔細聽他話裡露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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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前輩？」子默身子前傾，向我靠了過來，好奇地睜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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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子默那副模樣，想是抓住什麼東西般，露出喜悅的面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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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看到前輩眼神好像亮了起來，感覺有什麼事讓你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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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揉了下眉頭，手擺到胸前，「哎，你可不能跟其他人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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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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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眼朝我看來，像一隻小貓般靜等我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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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從未想到和她講這些話，只是聽到她弟弟的事後，心裡便開始期待些消息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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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把事情跟她講就會清楚一些關於那些幻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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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一⋯⋯

我支支吾吾地說著：「那個時候，我看到了很多沒有翅膀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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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翅膀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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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跟著點了點頭，「這些原本是以前跟我很好的同學和我提到的事，可是現在卻真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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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前輩很煩惱這位同學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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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我搓揉著手，自言自語的說道，「有時我甚至會覺得，是不是她在向我傳遞什麼訊息？因為最近遭遇的事都挺巧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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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說完，我才回過神來。當我看向子默，發現她並沒有跑開，而是坐在原地，耐心的聽我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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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事？前輩為什麼會那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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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翅膀的鳥』本來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約定，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當我愈是想起她的事，這些詭異的事就不斷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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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垂著臉說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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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使說了出口，這樣天馬行空的說法，也應該會被子默嘲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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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想雨生的事，直到我對她立下約定的那一刻開始，之後的事我便發現完全沒有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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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從來沒有實現過對她的約定，以致到現在也完全聯絡不到她，有關他的一切信息全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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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我便覺得有點緊張，心裡感覺被扯了一般，莫非這就是雨生消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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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搗了很久，一方面卻露出了些不安的表情：「詭異？前輩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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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了我的話，但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無力去正視子默給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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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漸漸在我的面前變得模糊，只能見到她的嘴巴抽動、融化，而我也開始在這時變得只能思考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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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愈是思考先前那些疑惑，我便愈擔心雨生的事，甚至說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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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雨生的信息消失了呢？ 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ivS0Iqz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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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冷汗滑落，一想到這我便不由自主地發顫。因為隨這一問題冒出，接而連三的假設、焦慮便旋即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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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終，我只能面對這一巨大的疑問——如果雨生也是我幻想的一部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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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清楚，現在無法去驗證這問題，只能希望這事不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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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我終於說出一句話，連咬字都覺得吃力，只能慢慢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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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這裡並沒有鏡子，不然我應該會被現在的自己嚇到吧；一想到現在面部發白、滴著冷汗的自己現在卻在這裝作鎮定地說話，不免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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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的我也漸漸聽不到那些酒杯交錯的聲音，他們嘴巴上下抖動著，可是我卻無法感知到他們在說什麼，好像我的意識已經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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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我只想逃離這個地方，驅動我發軟雙腳試圖走出店外；在我正要邁出腳的那刻，身後聲音猶如細線纏住了我的全身，讓我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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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如何掙扎，這些線卻纏得更緊，一點一點把我拖離出口，接著徹底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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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聲大叫，直到聲音嘶啞，雙腿奮力地向外踢踏，那些線才漸漸鬆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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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思緒稍微清晰，才驚覺我已經出現在店外，在一條未知小巷裡，大嘔出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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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那些聲音，我只覺得胃部一陣翻攪，好像剛剛經歷生死危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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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瘋狂跳動，眼球偶點刺痛感，隨即一股莫名的脫力感，幾乎把我壓倒在嘔吐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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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倚在身後的牆上，瞥見兩腿不停顫抖，才發覺自己就像一坨蜷縮蝸牛窩在巷中般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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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畫面，也漸變得像早些時刻紅、藍色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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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陰冷巷內，除了月光，便再沒其他照明，隨著脫力感近乎把我壓倒，也無暇顧及其他部位，只能注意重心，而雙眼則呆滯地看向地上的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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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那攤酸水倒影中，我卻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慢慢從我身旁飄過，她的臉略顯可愛，一樣帶著飽含同童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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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雨生，幾乎一瞬間出現在了我的身旁，佔據了我視野中紅色的那塊，也一併讓我全身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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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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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到在地上，我的全身都沾滿上污水與泥濘，眼看這眼前真實的虛影，逐漸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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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兩步，地上的污水隨她的步伐浮起了陣陣水波，直到來到我的面前，略蹲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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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不見了，臭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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