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之月 - 二九：仙山教主

夜月出了繁星城找到一處空地，這裏與謝娃家門外有些相似，也有條河，碩大的平原。

正好道路離這有些遠，不太會有什麼人經過。

現在他所要追求的便是法術的精進，身隱目前只能讓他隱藏一分鐘而已，沒辦法達到芷凰的隨心所欲。

雖然想要快步提升，但法術可沒武術那麼好修煉，就算是夜月也要花上很多時間。

「感受天地靈氣為修煉之基本，老實說我自己都覺得很難了！呵呵。」

腦海中傳來芷凰的教導，夜月盤腿坐了下來，兩隻手各擺出手勢放在膝蓋處，閉上眼睛感受了起來。

學習法術最神奇的地方是，就算他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附近的氣息，所以他也不擔心會被突襲，除非那個人自身造詣比他還要高。

在門派裡法術第一者當屬芷凰，甚至已是公認的最強術者，再來便是夜月了，連嵐笙這種武術最強者在學習法術方面也是處處碰壁。

所以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就像夜月認為謝娃絕對是個人才。

雖然話多又古靈精怪，但她真的很適合學輕功，最近路途他已經偷偷加快速度了謝娃都能跟上，也不見她喘氣的樣子。

閉著眼睛感受的夜月，一方面也在思考著。

「…能感受到不同的感覺。」

現在的他雖然閉著眼睛，但能清楚的聽見河流的聲音，飛過的鳥有多少隻…感受甚至能達到半徑十米，相當的驚人。

「再試一次？」

夜月想完後起身，嘴裡唸詞，一下子又消失了。

這次倒是過了五分鐘才顯現，夜月有比較滿足的樣子。

「回門派再向姐姐請教吧。」夜月想著。

先前有說過，夜月與芷凰以姐弟相稱，與嵐笙也是兄弟互稱，只是在外沒有人知道而已。

思考完這件事，他便又開始想這些天的事情。

寒州事了，也帶了謝娃回來，雖然自己一開始是真的不想理她，但一路上她也幫忙很多，至少任務很順利。

會對她好則是覺得她這個人不錯，又有相同理想，教她武功，對她多說一點話也沒關係，總之她也可能成為自己的助力。

理想便是：推翻這個朝廷，自己可沒忘記父母的逝去。

如此刻苦修煉都是為了推翻陽朝而已，但自己一直都沒有跟別人說過這項計劃。

正巧謝娃是義軍首領之女，似乎也對朝廷懷恨在心，未來拉攏她入伙也是不錯的事。

「總之，回去以後她可沒有那麼多閒時間了，想潛入朝廷並推翻就是要有這種覺悟。」夜月自言自語道。

再來要思考的，便是比武一事。

雖然自己無意當門主，但似乎是強制參加，自己總是要達成任務。

反正自己絕對不會贏，他這樣想。

一方面是自己只想自由，若是被綁住的話沒辦法做事，何況自己是要推翻朝廷，不能牽連其他師兄弟。

一方面是，他也知道其他弟子也漸漸追上了他的腳步，或許實力已經超越他也不一定。

謙虛的他這樣想。

「總之嵐大哥沒有強迫要求的話都好解決。」

再來便是雲仙山的事。

這教宗出現在這幹什麼？記得嵐笙說過，這教宗沒什麼重要事情是不會輕易出山的，自己也曾去過一次，但只是去送信而已，沒有與他們有太多對話，頂多切磋而已。

除了芸真，自己當初也只是一招擊敗她而已，有必要一直將自己掛在心上嗎…

想到這夜月拿起了兵器，全身也動了起來。

「見也好，不見也好，只要他們沒有惡意都行。」

夜月開始訓練起來，對他來說習武能夠忘掉很多事情，專心修煉，離自己的理想也能多前進一步。

今天他是用自己最好的伙伴：生死筆做修煉，而功法則是嵐笙的最強絕學：無我令，這武功在與百劫狼妖對決的回憶中有提到，一個使用短兵器的套路，相當之玄妙。

明明一片草原卻看不見夜月身影，此時他的速度已經快到看不見了，只能看到幾道武器的反光殘影跟地上斬擊的痕跡。

「蒼穹。」

夜月突然出現，反手握兵器快速向前揮出三次，地面猛的出現長八米的痕跡，但就在痕跡的正前方，有個人站在那裡。

「…」夜月發現這個人是用輕功快速跑到前方的，還好沒有擊中她。

「無我令？」

女生的聲音，但她背對著夜月，又蓋著面紗，並不知此人是何方神聖。

但是她卻知道這個武學，夜月有些詫異。

「血月門的弟子？紅色頭髮…。」

女聲出聲詢問，因為夜月也擋住口鼻，所以別人也看不出自己，但紅色頭髮還是顯眼。

「……」

一如往常夜月不說話，但他將兵器收了起來，靜靜望著女人。

這人剛剛是快速的移動到自己身前，還刻意站在攻擊的尾端，似乎不怕會打到她的樣子。

「夜月？」女人說話也很簡潔，她轉過身來面對夜月，然後將面紗取了下來。

這不拿也好，拿下來夜月才發覺，她便是雲琪，雲仙山教主。

「…雲教主。」夜月先致意，畢竟是前輩。

「你怎麼在這裡？血月門不是要在京城辦大會？」雲琪發出問題。

「正要回京。」夜月簡短回答，不過他發現雲教主竟然也知道門派要比武的事。

「看你似乎很意外我會知道。」雲琪完全看穿夜月的想法。

「是。」夜月也直接坦白，畢竟他知道雲琪能夠看穿一切，似乎是雲仙山的秘術，自己就曾見識過一次。

上一次去送信時偶然聽到她的弟子跟她談話，話裡就有提到這項秘術，講真的，無論心裡想什麼都會被看穿還是挺不舒服的。

「嵐笙各路送信邀請江湖各個門派來參觀血月門比武，原來你沒有看過那封信。」

雲琪走了過來，到夜月面前停下腳步。

「我只達成任務，信裡內容沒有允許不會私看。」夜月道。

「當初見你就覺得你與嵐笙相似，沒想到他連無我令都傳授給你，你可知道嵐笙就是憑這武學達到天下第一的嗎。」

雲琪轉了個話題。

「知道，弟子也是三生有幸。」夜月回應。

「你也不用問我為何在此，我也是要去京城，要不一起走？」

反正終點相同，雲琪乾脆詢問夜月是否一起同行。

「芸真也在？」

人都來了，直接詢問比較快，夜月怕的是芸真而已，雖說不是討厭，但她的黏人程度可是比冬還要厲害。

「在，不好嗎？當初你來訪我教時她就相當喜歡你。」雲琪道。

「…但我有其他同伴，我怕她跟不上教主的腳步。」

雲琪武功高強，身法更是可以媲美嵐笙，甚至於法術都能與芷凰一拼，雖然自己當初在雲仙山與雲琪切磋是平手告終，但也有可能是雲琪偷偷放水。

思來想去，夜月打算拒絕，以雲琪的速度一天趕到京城都不是問題，謝娃又如何跟得上，何況她身邊還有芸真，免不了被煩死。

「找藉口拒絕，只是不想見芸真而已吧。」

雲琪懂他在想什麼，雖然雲琪很雲淡風輕，幾乎不理睬人間世事，但這些年因為芸真的關係自己多少也有了點變化。

其實她也很欣賞夜月，在仙山切磋時就已知道這傢伙絕對不平凡，芸真又那麼喜歡他，把他倆湊成一對也是好事。

「…不是藉口。」

夜月是真的沒那種想法，但不知該如何解釋時，後方突然傳來了聲音。

「我來啦！去吃東西吧夜月，咦？你旁邊的人是誰？」

救星謝娃來了，但她的方向看不到雲琪正面，所以趕緊跑了過來想問問狀況。

「…小姐？妳就是他說的同伴嗎？」

雲琪也有些驚訝，沒想到世界那麼小，不久前相遇的少女竟然就是夜月的同伴。

「啊…原來是雲教主。」

發現是雲琪，謝娃驚呼了一聲，隨後便拱手致敬。

「…」

原來謝娃沒有騙人，看這樣子她們應該已經認識了，不過夜月也沒有懷疑過她就是了。

「小姐也是血月門弟子嗎，我那徒弟還想找妳入我教，真是失禮。」

雲琪好像很感到抱歉的樣子，不過謝娃卻不斷擺動手掌，表示不是她想的那樣。

「不是雲教主想的那樣啦…我並不是他門派的弟子，只是一同前去京城而已，我是真的要去祭拜亡父，夜月則是要回門派，乾脆就一起走了。」謝娃忙著解釋。

雲琪看謝娃不是說謊的樣子，也沒有特別在意。

「…」夜月心裡很感謝她出現，不然也不知該如何拒絕一同前行的提議。

「一路匆忙，都還沒有問小姐的名字，而且，妳並不會武功吧。」

雲琪將謝娃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腦中馬上推斷出謝娃並不是習武之人，夜月說的話果然是真的，以她們的速度謝娃絕對跟不上，那還是斷了這個想法吧，反正到京城還是會見面，屆時再與嵐笙提議將夜月芸真湊一對的事也無妨。

仔細想想，雲琪是真的對芸真很好，連終身大事都想要為她鋪路。

「我叫謝娃！原本就要去京城的，路上出了一點小事讓夜月救了一命，想說可以互相幫忙才待在一起的。」謝娃說道。

「互相幫忙？謝小姐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雲琪有點不理解她的說法。

「算是瞭解一些吧！這傢伙武功雖然高強，但腦子有一些問題呢！長得是挺帥的啦…但就是那木頭個性很奇怪，跟教主說唷！這一路上若是沒有我他鐵定會惹上一堆麻煩事。」

像是找到知心一般，謝娃一股腦的為這幾天發生的事起了牢騷。

「…謝。」

這點夜月倒是沒有否認，一開始進寒州若是沒她，搞不好都跟那些士兵打起來了，雖然最後陰錯陽差被誤認為嵐笙，但不得不說謝娃出的點子也很不錯。

「也是，他相當厲害，但就是不懂表達，連說話都很困難的樣子。」

雲琪輕笑一聲，倒是減少了前輩的姿態，如同一個大姐姐一般，看起來很和藹。

「是呀！還跑到一個門派跟人家門主打了起來…啊！教主，您認識蒼雲這個名字嗎？」

謝娃一邊說著，突然想到在叁魔門遇見的，自稱是雲仙山弟子的人。

「蒼雲是我收的第二個弟子，怎麼了嗎？」

聽到弟子的名字出現，雲琪也好奇了起來，難道他倆去過那邊？

「…說。」

看見謝娃轉頭望向自己，像是請求許可一般，夜月馬上回應，畢竟這些本來就可以說，不用經過他的同意也沒有關係。

「我跟夜月昨天在叁魔門借宿一日，其中一名門衛自稱是教主的弟子，突然想到才想要詢問一下。」謝娃見夜月點頭，開始問了起來。

「你們去過？蒼雲確實是我派去的，但這孩子竟然自報家門。」雲琪臉上似乎有些變化。

「呃…是發生一點事他才會自報的，雲教主不用怪他。」

看見雲琪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謝娃馬上出聲。

「一點事？能否跟我說呢？」

雲琪也好奇在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好呀！就是啊…」

見雲琪想聽，謝娃開始講起了昨日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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