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號日 - 【915/916初陣赤黑日】微小的秘密

※915/916初陣赤黑日的賀文

※之後會收錄進CWT38的赤黑本裡

對於一個運動社團，說到夏天基本上就是和比賽還有合宿劃上等號。

籃球部自然也沒有例外，而且以作為籃球豪強的帝光來說，以上這兩件事的密度和強度都比一般學校還要更大上許多。

「嗶嗶──」

一短一長的響亮哨音在嘈雜的體育館內響起，所有人動作一致地停下，迅速地往中間集合。

「好，接下來按照早上的分組開始打對抗賽，輸最多的三個組，明天基本菜單再加二十遍。」

「喔──！」中氣十足的應答聲盤旋在體育館的上空。

小型對抗賽的人數配置都是三對三，這次的強化合宿對象是一軍的成員，以實力來說基本上相當，不過青峰他們幾個因為不管配在哪一組都會打亂平衡，所以監督乾脆把他們拉出來另外自組兩隊。

至於黑子，因為能力的特殊和隱藏王牌的考量，最後也被赤司劃過來了。

「這叫什麼……奇蹟世代的內鬥？」

「拜託，誰想和你們一起被叫作什麼奇蹟世代啊。」青峰老大不爽地嗆了黃賴一句。

其他人就算沒作聲，不過心裡想的大概也跟青峰說的差不了多少，但客觀來說他們幾個的實力確實要高出太多，被另外摘出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說歸說，心高氣傲的他們的確也討厭和其他人被列在一起，不過就這樣直接脫口而出的青峰也太沒大腦了。

「真想捏爆峰仔啊……」

「就是！小青峰這樣說也太過分了，有種的話就來賭等一下的輸贏！」

綠間沒說話，只是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而青峰依舊不知死活在作死的大道上一路狂奔。

「哈！正合我意，就算全上也沒有問題啦！」青峰得意地哼哼，然後轉向在一旁專心調整護腕的黑子，「對吧，哲？」

被忽然點名的黑子愣了下，還沒等他開口，黃瀨就搶先說話了。

「小青峰太狡猾了，我也想跟小黑子同一隊啊！」

「呿、你還早得很啦，哲可是我的搭檔。」青峰摸摸鼻子，那表情可得意的很。

大概是青峰的表情太過欠揍，於是黃瀨開始哇哇大叫了起來，還含著棒棒糖的紫原喀啦一聲兇狠地咬碎了嘴裡的糖球，綠間撇過臉，心下暗哼了一聲作死。

黑子沒有作聲，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幾名隊友，薄弱的存在感讓人很容易就遺忘了他的存在。

「好了，都別吵了，過來分組吧。」剛跟監督談完的赤司一過來就是看到這副一點紀律也沒有的光景，俊秀的面容微沉，似乎不太高興。

隊長都發話了，還想說話的黃瀨只好訕訕地閉嘴，青峰還是一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模樣，看到一旁的黑子便笑嘻嘻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紫原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過去，綠間雖然從頭到尾都沒說話，不過在赤司一出現後就默默移動了位置。

雖然剛剛還在吵分組的事情，不過現在赤司一來也很快就解決了，畢竟作為隊長的權威還是有一定的約束力。

最後的分組結果是青峰、黑子和紫原一組，綠間、黃瀨和赤司一組。

黃瀨雖然不甘心的吵嚷了幾句，不過其他人對這個分組結果都沒有意見，於是就這麼拍板定案，上場打球了。

體育館裡不時傳出少年們的叫嚷和嬉鬧，連外頭樹上的蟬都叫得越發歡快起來。

連續打了三場才告停，中間還重組隊了一次，黑子這次換到和赤司還有綠間同隊，又打了兩場後才總算下場休息。

一下場就累到不行的黑子乾脆躺在休息區挺屍，冷水泡過的毛巾蓋在臉上，絲絲涼氣帶走了體內的燥熱，聽到青峰跟黃瀨依舊活力十足地大吼大叫，黑子已經沒力氣怨念體力值的巨大差異了。

不過、還是很高興吶……

以前的時候不要說是比賽了，就連合宿沒什麼機會參加，籃球部做為帝光第一大社的確擁有許多資源，可是那些資源向來都是一軍優先，三軍的根本想都不要想。

所以像現在這樣，能夠穿上正選的背號，能站在球場上打球就已經是讓他再開心不過的事情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間有什麼微涼的東西碰上了黑子的臉頰。

黑子嚇了一跳，反射性地就坐了起來，而後在毛巾掉下來的同時看見赤司帶著淺笑的臉。

「原來是赤司君啊……」

赤司在黑子旁邊坐了下來，順手把一瓶退冰的寶礦力擱在兩人之間──那是剛才碰到黑子臉頰的東西。

「沒事吧？」

「是的，絕對不會耽誤訓練的！」黑子想也沒想地就回道，像是生怕一說撐不住了就會被從球場上換下來一樣。

平時總是溫潤淡然的嗓音染上了連少年自己也不知道的急切，赤司看著這樣的黑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就好，一軍的要求非常嚴格，我雖然推薦了你，但是能不能留下來還是得看你自己。」

黑子慎重地點頭，「我不會讓赤司君失望的。」

少年一臉嚴肅地向自己保證的模樣意外地很可愛，那雙天空藍的眼眸倒映出赤司的身影，乾淨而純粹。

赤司沒發現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了。

「那我就期待黑子的表現了。」赤司站了起來，低頭看著仍坐在地上的少年。「休息夠了以後就去找青峰吧，你們的默契還要再多磨練一下。」

黑子點點頭表示了解，他目送著赤司走遠了之後才收回視線，卻在不小心瞥到放在寶礦力旁的某樣物品時愣住了。

那是個保鮮盒，裡面放著的是醃好的蜂蜜檸檬，切得很均勻漂亮，整齊地列在盒子裡面，看上去很是賞心悅目。

這次合宿來的人多，經理卻只有桃井五月一個人，桃井剛剛忙昏了頭，也就忘記要拿寶礦力跟檸檬給黑子了。

是赤司剛剛拿過來的吧？

黑子打開保鮮盒的蓋子，拿起一片蜂蜜檸檬放進嘴裡，酸甜中混合著些微苦澀的滋味在舌尖上散開，微悸的感受正如黑子此刻的心情一般。

黑子感受著那樣的滋味，沒有發現自己的唇角輕輕勾起。

※

訓練結束以後就是吃飯時間，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發育的時候，再加上又是運動社團，一餐下來可以掃掉一整桌滿滿的菜和五六碗白飯，餐桌上根本等於戰場。

晚餐結束以後才是盥洗時間，因為澡堂沒辦法一口氣容納這麼多人，所以還排了洗澡的順序，黑子跟黃瀨剛好分到了同一個梯次，於是黃瀨從晚餐前就一直很聒噪，興奮得像是第一次在外過夜一樣。

黑子沒辦法理解為什麼黃瀨會興奮成這樣，只是覺得對方有點吵。

「因為第一次和小黑子一起洗澡嘛！」

「請不要用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說話方式。」

黑子沖掉頭髮上的泡沫，為了怕水流到眼睛裡，所以眼睛是閉上的。黑子閉著眼伸手在一旁摸索著什麼，忽然一團柔軟的布料就被塞到了手中。

「給，小黑子是在找毛巾吧？」黃瀨笑瞇瞇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黑子頓了下，道了聲謝謝後便抓起毛巾開始把頭髮上多餘的水分擦掉。

頭髮擦得差不多了，正要開始清洗身體的時候，黃瀨忽然興致勃勃地湊過來。

「我來幫小黑子刷背吧？」

黑子想想也沒拒絕，就點了頭。「那就拜託黃瀨君了。」

黃瀨移動到黑子後面，拿了刷子一邊幫黑子刷背一邊閒聊起來。

「小黑子現在體能也變好了呢～不像以前操練完還會吐出來，是已經習慣了吧？」

「嗯，因為不想拖累大家。」

黑子很認真地回答，但黃瀨卻卻理解錯了黑子的意思。

「哈哈，也是啦，畢竟小黑子是小青峰的搭檔嘛。」

「……而且，我也不想讓赤司君失望。」

「誒、小赤司？」

黃瀨驚訝的聲音從背後傳出，似乎是覺得很意外的樣子，但是黑子沒有理會黃瀨的詫異，而是低下頭陷入沉思之中。

剛剛會說出那句話只是因為一時衝動而已，但在說出口以後，黑子卻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每一梯次的洗澡時間都有限制，黃瀨因為幫黑子刷背所以耽誤了點時間，而已經洗好的黑子就先穿了衣服出來。

結果一轉身走沒幾步，黑子就和赤司迎面碰上了。

赤司的梯次剛好是在黑子跟黃瀨之後，因此這時候出現在這裡是很正常的。手裡拿著換洗衣物和盥洗用具的赤司打量了下在看到他之後似乎有些莫名緊繃的水藍少年，而後輕輕勾起笑。

「黑子這麼快就洗好了？」

「是的、黃瀨君先幫我刷背，所以……」

「是嗎？」

赤司微微瞇起眼，不知道是不是黑子的錯覺，他總覺得赤司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奇怪。

不過這大概是他想太多了吧。黑子決定把剛才的異樣歸為太累而產生的錯覺，然後朝赤司點了下頭，想快點回到就寢的地方。

「那我先回……」

話說到一半就斷掉了，因為赤司忽然靠了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變得好近好近，近到黑子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可是赤司隨即又往前補了那一步，黑子只好釘在原地不動，心跳卻開始失控了。

身為始作俑者，赤司似乎沒有自覺到現下氣氛的微妙，只是伸手摸了摸黑子的髮梢。

雖然剛剛在裡面用毛巾擦過了，但髮尾稍稍用力還是可以擰出水來的，黑子不知道赤司想要幹嘛，因此有些不安地挪了下位子。

察覺到少年的抗拒，赤司微微挑眉，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默默退到了正常的距離之外。

「晚上氣溫降低了，頭髮記得要吹乾，不然會感冒的。」他溫聲道。

黑子胡亂地點頭，而後便飛快地轉身離開。

赤司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尖還留著方才的觸感，微濕的髮梢軟軟地拂過指腹，有些癢癢的，好像連心底最柔軟的那塊都被碰觸到了。

大概、黑子在他心裡真的有那麼一些不一樣吧。

看著水色少年幾乎是倉皇逃跑的背影，赤司垂下眼，輕輕地笑了起來。

黑子幾乎不記得在那之後赤司究竟跟他說了什麼，他只記得自己像是遊魂一樣飄回了房間，在接連嚇到好幾個走廊擦身而過的部員後，才被青峰大咧咧拍在自己肩膀上的動作叫醒。

真是太可怕了……他都不知道赤司君會讓自己有一天嚇到動彈不得。

雖然後半段的記憶因為太過震驚而有些模糊，但是黑子還是好好地記住了赤司的叮嚀，認真的（近乎嚴肅）把頭髮全都吹乾了才上床。

──總覺得沒照做的話會有很可怕的後果。

「喂哲！」

耳邊忽然傳來青峰的聲音，黑子沒有遲疑地轉過頭去。

……然後被什麼沉重而柔軟的物體啪地砸在臉上。

「哈哈哈哈哲你看看你──」

青峰的爆笑還在耳邊迴盪，黑子一臉面無表情地撿起在砸到自己後掉到地上的……枕頭。

「啊啊小青峰你這白癡！居然去攻擊小黑子！」

「峰仔你慘了，黑仔要生氣了～」

「一群笨蛋。」

「……青峰君，麻煩、請你、轉過頭來。」

「哇靠哲你玩真的啊……！」

一回到房間，打開房門就看到眼前一片混戰，赤司的臉沉了下來，作為隊長自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誰先開始的？」

赤司淡淡問了一句，其他人互看了一眼，紛紛有志一同地出賣了青峰。

「是小青峰！」

「青峰君先開始的。」

「都是峰仔啦～」

「青峰的說。」

最後青峰收獲明天基本操練兩倍的懲罰，所有人乖乖躺下，熄燈入睡。

白天的訓練很辛苦，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所有人幾乎是頭還沒沾到枕頭就睡著了，熄燈還不到十分鐘，就已經響起了鼾聲。

黑子也很累，只是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赤司的關係，即使眼皮很重，黑子卻還是沒有辦法很快睡著，反而躺了會後精神變得更好了。

黑子乾脆一把用棉被矇住頭，強迫自己腦袋放空什麼都不要想。

半個小時以後，黑子瞪著天花板，耳邊傳來的依舊是青峰呼呼大作的鼾聲。

……還是沒睡著。

無法入睡的煩悶讓黑子乾脆坐了起來，不過當他的視線在室內掃了一圈後，才發現到應該是赤司的那個床位現在卻是空的。

赤司不見了？

黑子只在心裡稍微糾結了下，隨即掀了被子爬起來，輕手輕腳地披了件外套，他小心翼翼地繞過熟睡中的同伴，然後走出了房間。

夜裡的氣溫降得快，吹在身上的風有些冷，即使加了薄外套也還是起了雞皮疙瘩，黑子不禁打了個寒顫，心裡卻在猜測這個時候赤司究竟會去了哪裡。

訓練場嗎？還是……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找人，就在經過門口的時候，黑子忽然瞥見了在外邊的階梯上似乎有個人坐在那。

黑子想也沒想地就走上前開了門。

而那個人回過頭，神色很鎮定，甚至微微笑著，好像完全不意外會在這個時候看到他。

「黑子。」

……果然是赤司。

黑子走過去坐在赤司身邊，「赤司君在做什麼？」

「睡不著，想出來透透氣。」赤司微微偏了下頭，笑著看向黑子。「黑子也睡不著嗎？」

「是的，所以才發現赤司君不見了。」

赤司只是啊了一聲，然後就沒再多說什麼。

雖然在外頭比剛剛在屋內還要更冷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有人的關係，黑子卻沒有覺得多冷，他跟赤司不知不覺間靠得很近，近到好像都能透過肌膚感覺到對方身上的熱度。

赤司瞥見水藍的少年不自覺地往自己這裡挪動位子，唇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兩人一直維持著這樣的氣氛，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但黑子也不覺得有什麼尷尬，反而覺得很安心很舒服。

跟赤司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這樣，用不著想盡辦法去找話題，也不需要擔心會因為自己的不擅言詞而壞了其他人的興致。

自然而然的，如同呼吸一般自在。

在這樣的氛圍裡，黑子放鬆了原先緊繃的情緒，任由思緒漫無目的神遊，然後很自然地想到了接下來沒有多久就要來到的全中運。

這是黑子升上一軍之後迎接的第一次正式比賽，想到要做為帝光秘密王牌而出賽，即使一直以來都努力試著收斂情感了，黑子還是不能免俗地感到緊張和興奮。

正想著的時候，赤司忽然說話了。

「在想全中運的事情嗎？」

「是的，如果能贏的話就太好了。」

黑子很坦率地說出自己的願望，人似乎都會變得越來越貪心，一開始只是想要上場而已，只要能夠讓隊友接到自己的傳球就可以了，可是現在的他還想要贏，想和隊友們一起贏得比賽。

聽到少年毫無遲疑的坦誠，赤司輕笑了聲，然後才開口。

「帝光一定會獲得勝利，這是不需要懷疑的。」

「再說，這次還多了黑子不是嗎？我很期待視覺誘導在球場上發揮的效果呢。」

赤司說得理所當然，只是第一次上場的黑子卻還是沒有辦法像赤司那麼篤定，不如說是無可避免的擔憂。

「但是、萬一Misdirection失敗了……」

「沒有萬一。」赤司截斷了黑子的話。

「──我所說的就是絕對。」

赤司認真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和平常的樣子看起來完全不同，平時看起來冷靜溫文的少年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勢有些讓人不寒而慄，一瞬間黑子居然對身邊這個人感到有些陌生。

但是在這之後，黑子卻意外地覺得全身熱血沸騰，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然後收緊，彷彿想要透過這樣的動作來捉住些什麼。

沒錯，他們是絕對不會輸的！

看到水色少年用力握拳暗自打氣的模樣，赤司不禁有些失笑，同時身上那股尖銳的氣息也隨之散去。

剛才、差一點就……

赤司的眼底暗了下，不過當他看到一旁的水藍少年時，那點晦暗便被一整片清涼的柔軟覆蓋過去了。

「如果還是會擔心的話，我教黑子一個方法吧？」

黑子眨了眨眼，然而赤司只是招了招手，讓黑子靠過去一點。

「把眼睛閉上。」

黑子聽話地閉上眼睛，視覺暫時失去作用，於是其他的感官便更加敏銳了，他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後他立刻明白過來那是赤司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茶香，並不是很濃烈的氣味，但這一刻的黑子卻牢牢記住了那個味道。

那股茶香靠得更近了，黑子感覺肩膀被稍微用力按住，額前的瀏海被輕輕撥開。

──而後一個吻落在額頭上，短暫到黑子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黑子猛地睜開眼，瞪大的水藍眼眸中倒映著一整片星空，也倒映出了赤髮少年含笑的表情。

「這是會讓人安心的咒語。」赤司彎起唇角，赤紅的眸在黑暗中也被渲染上了星空的色彩，「黑子要跟其他人保密哦。」

說完，赤司看著黑子愣愣地伸手去摀著額頭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又是驚嚇又是茫然，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那天晚上直到很晚他們才回去，隔天訓練時哈欠連連的黑子在其他人的關切中瞧見赤司在人群之外朝他微笑，那個微笑中有著好多只有他們才懂的秘密。

黑子哲也不會忘記，那一個夏日的夜晚，他跟他的隊長有了共同的小秘密。

那是藏在回憶裡的甘甜，偶爾不經意的時候想起來，總能讓整顆心都彷彿泡在蜂蜜裡一般。

屬於他們的、微小祕密。

Fin,

p.s關於CWT38的赤黑本之後會再釋出印調跟預定單，有興趣的歡迎注意噗浪訊息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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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5/916初陣赤黑日】微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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