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 短篇 - 於水面加速下墜（冰漾）

這篇是傳說中第一篇特傳，當初算是拿來練筆用。

然後我就再也沒有寫過學長了（告非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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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水面加速下墜

(i)

　　起因可歸咎於是一群無所事事或是正試圖忙裡偷閒的學生和職員。

　　過於特立獨行的聚集容易造成混亂，而過多性格強烈的聚集則成了唯恐天下不亂。於是在這之後，雖然已經顯得不重要，卻也沒能弄清究竟是誰開的話題。

　　明明正在各自談天說地，卻在同一時間展現平常難以培養出的默契，一同噤口無聲，前一秒的吵鬧頓時和假象畫上等號。

　　所以也能確定，在場所有人肯定都很清楚明白地聽見這句話了。

　　「聽說是一見鍾情呢。」

　　於是他在那名帶著溫柔笑容的發言者預料之下，表現出和被雷劈到一般精彩的反應。想起他的水屬性，只好默默替他哀悼願水中電解質少一些。

　　無法預測的只有未來走向。即使他的致命傷在於無法改變過去。

(ii)

　　好不容易解決一個麻煩的單人簡單任務，你在提出報告後理所當然回到黑館，卻見到非理所當然的景象。

　　除了原本就居住於此處的黑袍擁有者們，還多出了和你搭檔的紫袍青年，以及愛湊熱鬧的學弟妹們，似乎正以你曾經負責代導的學弟為中心，圍繞在四周起鬨些什麼。

　　於是，在所有人注意到你踏入館內引起的小動靜而望向門口時，你最先看見的是他那彷彿看到鬼族來襲的表情。那張像是下一秒就會發出慘叫的臉，就這樣僵硬地連視線一同固定住，直盯著你。

　　你有時會對收回聽取他心中想法的能力之後的狀況感到不適應，例如現在。

　　否則依照之前的狀況就是他的腦袋哪邊有洞往哪邊敲，敲到地鼠不會源源不絕地冒出來時就能安靜一些。這是個無法破關的遊戲，而且有時還會因為發現缺口比想像中要多而令人惱火。

　　雖說他常把想法明白寫在臉上讓你看，但他的廢話也明顯經常性地多到把額頭臉頰加起來也不夠說明。想要看只有整理過的簡潔重點，或許還該擔憂他的腦袋無法做出如此精密運算。

　　以至於現在的重點是你無法掌握狀況。而這也是你所厭惡的情況。

　　你決定不抱持著太大期望，試著向周遭人詢問。

　　紫袍的搭檔掛著和面具功能差不多的溫和微笑，似乎沒有說明打算；搭檔的弟弟也只是推著眼鏡，讓自己或許會透漏情報的瞳仁隱藏在厚玻璃之下。你只能暗自感慨真不愧是血緣牽繫的兄弟。

　　其餘一干人等只是放出想看好戲的氛圍，而鳳凰族的金髮少女只是用比平常更為閃亮耀眼的雙眼看著你，滿懷著無法得知的期待。

　　視線轉回中心人物，臉上表情似乎還在調適中，帶著點懼怕，帶著點困惑，又或許是有話正在猶豫是否該說。

　　簡單形容起來，就是腦殘中請稍候。

　　你還帶著任務的疲憊，於是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忍耐──否則你一定會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腦勺，看他能不能重開機。

　　忍住暴行，可是你終究不耐煩。

　　到底在做什麼？

　　你再度詢問。這次口氣多了點狠勁。雖然不見得所有人都吃這套。而且是大部分。

　　喝茶聊天。收集八卦。聽取情報分析現狀。感情交流。來拐小弟弟上床。來吃飯糰的。單純路過。

　　雜七雜八的發言湧來，結果你體認到或許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大驚小怪本來就是他根深蒂固的習慣。

　　常被人形容為純潔善良天真無邪的清澈靈魂，在你看來不過是笨蠢呆三位一體。

　　於是你暫時性地讓這莫名所以的鬧劇無後文。

(iii)

　　但你後悔了。

　　原本的盤算是照他平常和你幾乎要被人形容為如膠似漆的距離，怎麼樣也是能找到機會釐清五里霧。事實證明你失算了。

　　或許該在當下試著把他的腦袋剖開，看看裡面剩下的究竟是漿糊還是米湯，最糟的狀況也頂多是個空洞，也好過現在獨自煩惱……更正一下，是疑惑未解的不快感。

　　但你終究沒有深究，而後不自覺越陷越深。

　　沉淪於水面浮光。

　　接連幾天正好獲得難得悠閒，或許是連會計部的錢鬼也不敢明目張膽指使還算是調養中的你。雖然你覺得你需要的是活動筋骨。

　　放下常被他形容足以媲美大理石磚塊的書本，今天沒有安排課程而在房內自修的你，意識到時間接近正午而意圖出房間覓食，一開門正好和他的眼神相撞。你回憶起這幾天的不自然，正想開口招呼時他卻像是被獅子盯上的小動物般露出惴恐畏懼的神情，腳步退退退再退退退。

　　你試圖探知周圍是否有能讓他如此反應的事物，一邊不解和不滿他的大驚小怪，難得讓你措手不及的狀況就此發生。

　　他居然逃跑了。

　　訓練的累積展現成效，卻偏偏呈現在你覺得最沒必要的時機。

　　當然，這也不是否定他的實戰狀況，只是平常遇到意外狀況都比別人慢上一拍半，有時甚至需要幻武兵器提示才清醒的他，不消幾秒便在陣法光芒散去同時也失去身影。你連自己的青筋浮現幾條都能清楚地一一數出。

　　無須多加推斷，異常現象的產生正好從前陣子任務歸來開始。

　　你想要一個解釋。

　　而或許不必現在急著追上也能取得。

　　不是沒發現，身著紫袍的青年早就躲在一旁看戲，見人跑掉才笑盈盈的朝著你招手。對方身為搭檔當然清楚你現在正是火山爆發前夕，岩漿正蓄勢待發在地殼下翻滾，於是讓你一同回了紫荊館，備茶滅火。

　　而你了解這位長期合作的搭檔正如對方了解你，或許只需等待就能獲得所想要的解答。

　　但坐在正前方和你面對面的，是你的伙伴你的同學，同時也是眾人無法否認，擁有戀弟情結屬性的紫袍青年，僅是開始光輝燦爛地談論起總是亦步亦趨小心翼翼跟在身後的少年。

　　「當他第一次伸出軟軟嫩嫩的手叫『葛格』的時候我大概就淪陷了呢。」

　　諸如爾爾。

　　一度疑惑為何必須身在此處聽著對方的戀愛過程，更懷疑對方只是閃光無處放，於是你今天內有了第二次的試圖修正發言。

　　你一點都無法理解對方的腦海中正有著何般春景。

　　這和你身為獨子的家庭背景也肯定無關。

　　這點在當拿出照片不斷炫耀自家弟弟兒時有多可愛多可愛的狩人黑袍，不明原因路過時更加肯定。只能說太好了你那平時神經有些鬆脫的父親沒說要生一打。

(iv)

　　於是經過正午的內心衝擊，一下午精神折騰，再隨著夜色加深，終於讓你到了忍耐值的臨界點。或者說，這幾天的壓抑早已超過原本的負荷，你大有破壞衝動卻礙於身處於和平之地。

　　不過單純如他，再怎麼逃最後還是會在就寢前乖乖地帶著希望能僥倖躲避你的心態溜回黑館──依他的模式，逃亡路線肯定不超過三條。

　　要是讓他溜得過，你肯定去退了黑袍身份。

　　縝密計畫也不需要。

　　你不會注意到自己揚起的角度多麼令人顫慄，足以讓他身處於副熱帶地區的原世界天寒地凍。

　　只是暗下決心要將這幾天累積的壓力發洩，而你當然也不曾介意將時間花費在他身上。

　　夜晚還很長對吧。

END

2011/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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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水面加速下墜（冰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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