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是數資班,我瞬間的表情完全逗樂她,她摀嘴為自已實力與處璄的差距嘻嘻笑,要說這程度是數資班,這我絶不相信,所以我問了這個問題:「哪個學校?」
學校還不差,她給了我要的答案:「我高一時的數學考得不錯,老師都在問答題放水,我很會答選擇題。」她支著下巴單純、與世無爭的笑著:「人家就很會猜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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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與我成了好搭檔,不是師生關係,是戰友!我會以大眼認真的威逼二妹,總說:「認真,二妹,得加把勁!」只差從未說出口的那句:「為老師的鐘點費加油!」
在我的教導下,她有絶對通透的基本功,為了第二次月考,我把相關的國中數學觀念也幫她複習,她以此知彼,發現自已未必沒有數學腦,又為她循序舖陳、整理題型,落些她只會笑個不停的狠話來鞕策她,積極練習後,這一小範圍內的數學程度便拉起來了,
但仍不足以應付學校的戀態題,因此仍由她繼續以優異的選擇答題力cover我倆,家長問起這名家教的表現時,回答也從未扯我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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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的熟悉感建立得快,患難情好,她會將好吃的零食以補習袋掩護著,由零食分配到手起,她需先忍耐著,等我到了,才會聽到那「啪。」的一聲開袋的清脆響。
或者時間近了就等在家裏向下張望,待我的機車停進中庭,才趕緊去冰箱取兩隻冰棒下樓。閱覽室沒泠氣,她便用兩大保特瓶將水凍在泠凍庫,滿身家當的下樓來,妥貼的將冰瓶下舖抺布,擱在風扇前,對準我送冰泠風,像幫派小弟對老大的伺侯,是無微不至的。
在我嚼著薯片講解時,這Y頭常常只想聊天。聊歌星、偶像及學校瑣事,基於自己已是個不靠譜的家教,我堅守住職業道德,但凡多聊天了,便會自動拉長授課時間,時常多耗了半小時。
而數學作業之難是難以想像,我發現室友都搞不定她們學校的數學題後,也大膽的露了口:「你爸媽若問你怎麼拿不到分數時,你盡管告訴他們,連家教老師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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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第二學期接手教她的,上學期二妹的排名是倒著數的三賤客,第一次月考成績發表前,我把手機號碼留給二妹,要她知道成績後傳個簡訊給我,我好先準備準備萬一得見家長。
不過二妹自已爭氣,月考成績已經拉到班上中位數,當天她還留晚自習,我帶了珍奶和一張CD到校門口請警衛叫她,她由川堂來,一路由瞇眼細看的不確定樣到驚喜的摀嘴跑著,看到CD啫嚅不安的背著手:「老師你怎麼破費了?」「應該的。」我將東西交給她,看她露出討喜的紅臉憨笑,又騎著機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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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提醒我得開始複習英文,因為她爸媽認為她的英文也該補習,說不定會探詢我。
「英文我比你差。」我搖頭,
她一陣失望:「有多差?」
「四千單還沒背完。」
她摀嘴驚呼又歉然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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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叮囑她:「英文比我好,數學咱努力拉起來,大學可得考得比我好。」
這一語如此深重,她認真的點頭。只要我發話,她會乖乖練算兩百題講義本。
那孩子本來整天沈溺在動漫、小說、明星等等作不完的夢,但因為有我的督促,數學由全沒興趣到變成是複習時間比重最多的一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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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二妹的媽親自在某天課上完時,下樓來談:「小趙老師,二妹很聽你的話,想讓你再多教一科。」二妹的媽是個開門見山的女人。
我敬謝不敏的搖頭:「教不起,程度不夠好。」
「程度好不好的,這個算了。」二妹的媽大方的笑著,我也笑著——此話有玄機!
人家又補一句:「能讓她願意讀就什麼都比不上。現在每天抱著數學,這錢花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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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二十出頭的心被捧得出蜜汁了,伸手拍拍二妹的腦,以示欣慰。
二妹娘來回看了二遍我倆,「我想問你要不要多教一科?」
「真的不行,我還在別的地方打工。」我推辭,
但是人家早就由女兒端知道我英文極破,其實是來問化學這一科的,談到後來發現時,我後悔自已回絶太早,只好安慰自已,一週吃那麼多包薯片對身體也不好。
113.5.12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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