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去買了香燭紙和祭品,公子雙膝一落跪在墓前久久不起,天下了一場雨,好像要代他兩父子說幾句,這一去逾一個月的路程,終於把流放兩年多的公子接回到老爺靈前,陸家唯有他回來,才算是找了齊。
他站在旁看著公子紅腫、沈不可測的眼深鬱的望著墓碑,像在心裏對老爺事事提個交待,他呆在旁木木的站著。
這一月餘來,讓他驚駭不知所措的事,也想對老爺說一一老爺你可得護著公子,公子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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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前,他收到黃公公派人傳的消息-----陸謙寬已經獲赦,兩月前已動身回返,不管衙裏同不同意,告了長假便上路接人,這一路要回,有幾條路是必經之處,他算到只要候在那裏必不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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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陸謙寬極快,還未到那點便在要道上遇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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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想到順興號的船九月會到滄洲起貨,特意繞到船碼頭打聽,當地船幫的人說再侯兩日餘應該就到,本猶豫要不要空耗兩日,不料傍晚順興號便進港了。
他立在旁望了一番,腳夫幫忙下貨時,在旁清點的那人倒是沒見過的,直到負責清點的人上船去回報,隨著下來一個錦袍馬褂,中等個頭微胖的五十開外男子,才走上前去。
「汪掌櫃,今番還到滄洲進貨?」陸謙寬挺胸昂立著,雖然亂髮、長鬍、孝服、一身泥垢、左腳血濘,不卑不亢的向那沒見過幾面的掌櫃笑問。
碼頭方舉了燈,汪掌櫃疑惑於來人是裝熟還是舊識,借微燈偏著頭凝目許久。
「您估計難想起我,我曾委您在此地買些老酒和山蔘給我爹。」汪掌櫃想了片刻再上下打量後驚了:「喲,少東家,怎麼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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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這公子流放去,號上那人不知,他急將人暗暗帶到旁處,陸謙寬笑:「不礙事,我是遇赦才早回的。」
汪掌櫃是仔細人,帶他就醫,到客棧用飯,洗浴後才帶上船內,陸謙寬問船擬行往何處,要搭一趟順風船。
「公子好記性啊,還記得咱船行的時間地點,若公子不急,容我們再往江蘇辦完貨後便送公子回家。」陸謙寬說不等那些時日,下次停船便要離開。
「那要不先勻給公子些手頭用錢,五十,百兩的都能馬上給您,只是要請您簽收讓我入帳。」汪掌櫃依然恭謹,陸謙寬抿了口茶:「舖子裏一切如常嗎?」
「大事沒有,一些商場上的事待您安頓好,可召各家掌櫃細問,帳記得清楚。」汪掌櫃回得極有條理,他本就是個幹練的生意人。
「現下帳和錢都交待到誰手裏?」陸謙寬又問,汪掌櫃楞了一會,訝然的問:「老爺沒跟您提到嗎?胡管家收了會交給帳頭。」
「帳頭?」
「這事新鮮,帳頭是見不到面的,坐在轎裏,有事要問的話都隔著轎簾,帳頭也不開口,都是胡管家代問代答。」汪掌櫃笑笑的說。
對他這樣的一把手人物來說,這是有些失禮了。
「那倒委屈您了!」陸謙寬不明究底不再細問,「我跟您支十兩銀子就得。」
汪掌櫃聽是十兩便不要他簽收了,逕取付給他二十兩便讓他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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