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袁大娘出門前先上楊家敲著楊智的窗,「喲,大娘。」楊智一張眼,驚得跳起來。徹底清醒,
「還睡,還不上差去。」楊智仔細探頭望望天色,這可不是陰天天暗,這是天還不夠亮。
「還,天還沒亮呢,我還可以再睡好一會。」楊智不敢有脾氣,打了個哈欠。
「再睡來不及上差了,你給我去那沒良心那裏一趟,看看是怎麼回事。怎麼兩人好像閙意見了。」又絮絮叨叨的數說了一番,招燁這孩子的痴心有多難得,但又交待在他面前,萬不可提招燁有多痴心,免得讓他自滿了。
「那不能下了差再去嗎?」楊智又打了個哈欠,袁大娘呯的關上楊家院門,清楚的由院外傳回了一聲:「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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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智只得天方亮就往陳福的屋去,心裏思量著最好他們已經備好了早餐,走了老遠,氣惱的敲了陳福的屋門,他倆都尚未起呢,哪有早餐?
陳福打著哈欠來開門見到他皺起了眉。「來看我家公子啊?」
楊智嘆了一聲:「有吃的嗎?」陳福指著桌上的食盒,還餘著些昨晚沒吃完的燒鷄。他這才能消氣。看還有泠烙餅,今兒的早點錢就省了。邊吃邊張望著陸謙寬,他還未醒,看來睡得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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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是什麼?」楊智指著他衣裏露出的,一個他掛在頸項髒污的縫得正方的一塊布,
陳福搖搖頭,「我陪他回來這半個多月,他沒事都把他解下來拿著發呆或對它說話。」楊智看了看啊了一聲「護身符。」
「護身符不是長這樣吧。」兩人瞪著眼仔細在陸謙寬胸口研究半天,直到那眼睫動了,露出泠峻的目光,才各挺起身正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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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智上差前先過來看你」他一笑起身,楊智也笑:「大人你看起來不錯,我見過一個流放回來的,沒多大年紀,流放五年回來背駝、腳殘,滿頭白髮老好多,另一個根本沒回來。」
陳福很不高興的瞪了楊智一眼。 他才發現好像不該說這些,又補一句:「你把這些鬍子剃了就跟以前一樣了。」
又想起他在服孝再補一句「咦,你留鬍子也很好看、不錯的,姑娘們看了一定喜歡。」說完呼了口長氣,心道跟失意的人說話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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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笑著抱抱他,拍拍他的背,他不太自在的指著陸謙寬眨著眼睛道:「我、我、我可得為招燁說一句啊,三年 ! 推掉了多少相親,你莫認為她如今未嫁是剛好而已喔!」
「我都說過了你要提幾次,一大早不要說這些好嗎?」陳福看到陸謙寬那張臉,趕緊為他助聲。
「我告訴你要求親的人多了,連小半天市集裏家裏十幾家舖子的那個陳公子,都差媒婆來說過了,人家又好得挑不出根刺,都不知道要怎麼拒絕了。
其它家世好的、不好的,多了去了。
還有個進士,聽過袁招燁在拽文,狗屁不通——他也愛死了,只是又是個有正室的,馬上被袁大娘駡跑。」
他其實這些事沒記得這麼清楚,這些內容是袁大娘為了那沒良心的回來了,一大早過來當面提一遍給他聽的,也是她要求得一早就來,說給這沒良心的聽。
可惜袁大娘說了一堆,楊智只轉達了不到兩成,後面這個進士這段,則是他說出來要讓大家笑的。說完便與陳福一起上差去了,說好改日再來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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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福有馬,載同楊智一程,路上才敢說。
「告訴你我很擔心我家公子,我瞧他不對勁,我這半個多月陪他回來,白天他常發傻,
有時侯把剛才那塊布拿出來痴痴的看,有幾天半夜睡到一半聽到他在講話,就像在跟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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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智駭然垂下嘴角:「說什麼?你學給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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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福皺緊眉:「前天半夜我聽到他好像在跟人說話,我以為他在跟我說什麼,結果我聽到他說」
壓低嗓音學他:「你不能這樣,我已經夠苦了。難道我會騙你嗎?你答應我就全部答應,絶無二話。」學完看了楊智一眼,楊智眉也皺起了。
「那個護身符就拿著貼在胸前一直重複絶無二話,我以為他在說夢話,等他停一會,我站過去看他是不是睡著的,他忽然一回臉,正經得不得了的問我「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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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楊智聽了眼睛眨巴個不停,結結巴巴的直說:「那不正常、那糟糕了。我得跟招燁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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