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雨之下，祈求明鏡之水 - 雨自空中落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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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自空中落下

黑夜鏡像

Mar 12, 2024

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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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從一片空無之中得到了意識，在確定自己的身形與存在之前，他深深沉入了第一次的思索當中。

他為何誕生？

為何是男性？

為何得以思考？

為什麼這裡什麼也沒有？

心中的空虛是因何而起？

「既然誕生在了世界上，那麼就有必須完成的事。」

若不是這樣，他就不會誕生，一定有事物能賦予他的存在意義。

所有事物都是被需要的，植物讓動物溫飽，星球提供生物居所，太陽給予萬物溫暖，至少他是這樣去理解自己的生命。若是不被需要，如同星際中杳無生息的孤星，甚至無法自證自己的存在，消亡與否都不會被他人觀測，又談何誕生？

他披荊斬棘，拚命在他的腦中尋找答案，思考卻受到了阻礙，濃霧如一堵透明的牆橫在前方，他苦苦渴求的解答就在深處，但他卻只能望其身影，難以窺其全貌。

即使他嘗試改變思考迴路，也穿越不了那道無形的鐵壁。他無法得知自己應該去做的事，因此他仍未誕生。

少年仰望著連漆黑或潔白都不存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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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空中墜落的第一滴雨，難道是因為迫不急待被大地擁抱才從浮雲之中一躍而下的嗎？

一滴水落在了鼻尖，是雨吧，因為有雨的氣味，少年心想。

一位少女落在了胸口，是雨吧，因為有雨的氣味，少年心想。

她輕如鴻毛，即使肉眼不可視但確實存在，少年能感受到一股特別的溫暖在他懷中鼓動。

他從一片淤泥中起身，或許說是探出身子比較恰當，世界從朦朧之中浮現而出，汙濁的泥水從少年身上的白襯衫和西裝褲褪去。

在下著雨，黑色的雨滴從昏暗的空中墜落，即使事物不斷滲透進這個世界，目前也只是片空曠的沼澤地，唯有混沌般的泥水泛起陣陣漣漪。

和少女不同，黑雨只會奪去溫度，接觸到少年的皮膚時，雨滴如墨一般在他的思緒當中渲染開來，他純淨的色彩逐漸被外面的世界所浸染，像是乾燥的髮絲一樣糾結在一起。

他的身體不斷接納這些不屬於他的事物，他正逐漸被替換，究竟在替換掉多少比例之前，他還能將「他」稱作「他」，保持最初的自己呢？

他無法給出答案，他只希望少女能繼續帶給他溫暖，保持最初的純粹，因此他將少女納於襯衫之下，將其溫柔抱起，邁出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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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窗外。

雨，正下著。

既然會逃到人間這種骯髒的地方，天堂想必也不是那麼美好吧。

神明總是只會作壁上觀，卻不去幫該幫的人，只會制訂律法，審判眾生，最終又能拯救到誰呢？

即使嘴上這麼說，她還是許下了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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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雨之下，祈求明鏡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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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雨自空中落下

#2 停滯自慣性產生

#3 了解自感受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