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鎮 - 第一篇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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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凶讀

Mar 26, 2024

280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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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曚曨，太陽還沒冒出地平線，露水凝結在葉片上，空氣裡充斥著冷冽氣息，每一口呼吸都會讓人感到肺腑沁涼。

街道兩側的住宅屋門緊閉，將四溢的寒氣拒之門外，窗戶也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沒有留下任何供以窺探的縫隙。

清冷的街道，在秋季清晨是常見的景象。

除了需要工作的人們，沒有什麼人願意在這個時間點離開溫暖的被窩。

約翰頭戴報童帽，身穿褪色皮襖，脖子上繞著一條圍巾，腳上蹬著破舊短靴，一步一步踏在街道上，替每戶居民送上報紙。

這是一份艱苦的工作，鎮上居民們並沒有貧窮到需要讓孩子來擔任這份工作。

除去失去母親的約翰。

自從母親意外逝世後，他本來以為自己會流落街頭，成為有一頓沒一頓的乞兒，最後在某個寒冷的冬夜凍死在街道上。

沒想到，鎮上卻給了他這份工作，讓他不至於淪落到不堪的境地，甚至被逼迫得需要離開這個村子。

雖然他還有個叔叔，母親也曾有過幾名來往甚密的朋友，但在母親逝世後，叔叔便離開了村莊。而其他幾位，不是閉門不出，就是極少與約翰聯繫。

幸好鎮上的牧師並沒有強迫他接受領養，只告訴約翰：他可以繼續住在母親留下的房子裡，直到年滿十六歲，再去找他登記產權。

之後，母親的葬禮非常簡單。

她生前那些朋友，除了叔叔和威斯先生以外，便只有左鄰右舍基於同情到場。舉行完葬禮後，鎮上便像是沒有發生過這件事般，很快回到各自的生活，也沒再聽誰聊起過。

約翰的動作很快。他想要讓自己的表現無愧於這份意外得來的工作，也有早點完成工作回到家裡休息的想法。

在他將捲起的報紙放在威斯先生家門口時，奇怪的聲音吸引了他。

像是斧頭劈鑿的聲音。

約翰搖了搖頭，甩去多餘的想法，試圖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工作上。就在他想邁步離開時，一連串的斧鑿聲卻讓他停下了腳步。

那是斧頭快速又連續劈砍地板的聲音。

雖然鎮上的居民在家裡使用斧頭並不罕見，不管是進行木工或修理家具都有可能，但急促的劈鑿聲仍讓他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帶著一絲忐忑與好奇，約翰管不住雙腳，忍不住悄悄走近，將眼睛湊到窗前，試圖透過窗簾間隙窺看屋內的景況。

約翰搖頭晃腦地變換角度，卻始終看不清楚窗內的景象。那一聲又一聲的斧鑿聲，讓他心裡就像是貓抓一樣，心跳也不自覺加快。

終於，透過微小的縫隙，約翰視野中出現一道銀影，那是倒映著微光的斧刃，隨著銀光向下，響起的是又一聲劈砍。

下一幕，讓約翰嚇得差點驚叫出聲，只見斧頭消失在窗框底下後，畫面裡竟然濺起了鮮血，斧頭上緩緩滴落的液體讓他看得膽戰心驚。

緊接著，一隻戴著銀鐲的手臂顫抖著舉起，上面染滿鮮血，虛弱無力地想要阻止這一切的暴行。

鏘！

隨著又一次的斧鑿聲響起，那隻沾滿鮮血的蒼白纖手無力落下。

約翰一屁股跌坐在地，強忍住內心的驚惶，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他用手緊摀住嘴，將反射性的尖叫死死壓回喉嚨，腦海裡是一片空白。等到他醒悟過來後，才拼命撐著自己的身體向後移動，想遠離那扇藏有恐怖秘密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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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散、秋殘

詭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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