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更《亂斗Menagerie 》 - 第二章

在刹拉娜再次睜眼時，她已經身處一間古歐風的房間裹，平躺在一張白皙的大床上。床的附近放滿了香燭，在她身邊的則是熟悉的布偶，刹拉娜鬆了一口氣，她緩缓移動左手，用手指夾住它的小手，然後迅速把它收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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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陣的氣味走過她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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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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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餓感令刹拉娜忘記自己的情況，剛包紮好的傷口立即用疼痛提醒她，強迫她安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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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刹拉娜咬了咬唇角，小心翼翼地再次躺上枕頭，盯著染上一層薄燭光的白色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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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拉娜，你終於醒了。」一把澤法爾的聲音鑽進她的耳朵。刹拉娜想再次起身時，那名澤法爾樣子就進入了她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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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法爾大人。」刹拉娜感覺到她嘴角兩邊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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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刺激傷口了。」澤法爾温柔的聲音安撫著刹拉娜的心靈。「我叫廚師為你煮了肉湯，趁熱喝吧。」說完，澤法爾就從桌上拿起了一個木碗，用木匙盛了一小口湯，然後遞向刹拉娜的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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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用你麻煩了。」刹拉娜的聲量被想像中小聲，她正想重覆口裹話時，臉頰卻輕輕發燙。再和大人交了數眼，刹拉娜終於張開了嘴巴，喝掉第一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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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粒和蔬菜的味道，重新活化了她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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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終於好了一點了。」澤法爾露出了笑容。「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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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刹拉娜繼續咀嚼著口裏的肉湯，臉依舊紅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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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吃嗎？」澤法爾再用木匙盛了一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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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麻煩大人你了。」刹拉娜不斷搖頭，「你也有自己要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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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今次戰役的收穫來說，要忙的東西恐怕只有準備新一輪的武器。」澤法爾說。「這次是我們攻打S國最成功的一次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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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刹拉娜低下了頭，望著全身染血的白帶，聲音帶著一絲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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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法爾把佈滿疤痕的手放在刹拉娜的肩上，然後把手移到她的頭上，粗糙的手指著她的雪白長髮，輕輕撫摸著她。「如果不是你的話，恐怕血焰的亞力山大又會把我們軍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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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拉娜啊，你可是我軍的祝福者，在這裹只有妳可以勝任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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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又輸了啊……」刹拉娜的鼻子一酸，不甘地轉離澤法爾的對視，避開再多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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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拉娜，他可是最強的祝福者。但是在眾多的祝福者裏，只有妳願意在他一戰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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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最勇敢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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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拉娜笑容浮現，嘴裹輕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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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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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復心情就好了。」澤法爾也跟著笑了起來。「要再喝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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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真的不用你來了。」刹拉娜的語氣恢復平和。「我的手沒受甚麼傷。可以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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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了。」澤法爾把湯置於一旁的桌子。「你想自己一個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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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阻礙大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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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有甚麼需求的話，就叫奴隸們通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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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拉娜點了點頭，然後就目送大人離開。她拿起身旁的木碗，吹了吹湯的表面。湯水在風下掀起小小漣漪，浮在湯面的紅油頓時散向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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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幸福……」十多秒後，刹拉娜就放下了空碗，然後望向了窗外的夜景。雖然置身大人的城堡，不過遠處的民區依然明亮，街道充滿了深紅色的光芒，和城堡士兵手上的手提燈的顏色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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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拉娜小心地從床上站起來，抓了抓頭。移動時，未復癒的傷口繼續傳來了刺痛感。她走到不遠的另一張木桌坐下。她拿起剛盛滿茶的茶壺，倒了一杯紅茶。右手抬著茶杯，左手輕輕抬著下巴，望著附近的海岸。一陣稍強的海風迎面而來，使身旁的窗簾不斷拂動。海水的味道隨之傳來，刹拉娜鼻子嗅了嗅，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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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拉娜喝了一口紅茶後，再次把雙眼集中在海洋。在那裹，一隻大漁船停泊在碼頭處，準備起航。而此時，拂臉的海風愈來愈強，刹拉娜再次擺出了放鬆的表情，剛睡醒的雙眼又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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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船的主帆被強風吹得向岸邊內彎，不過在碼頭的人依然跑進船裹。在人影消失的一陣子後，船帆突然彎向海洋的方向，在強風下向海航行著，不久，船影就消失在黑暗中，和刹拉娜杯中的紅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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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可以這樣悠閒喝茶的時候，恐怕已經是數個月的事了。」刹拉娜心裹道。「幸好這半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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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樣，刹拉娜又站了起來，然後在房間裹走了數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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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沒有痛，看來沒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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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刹拉娜就拿起了置於門旁的黑鐵頭盔，把它戴在頭上後，就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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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拉娜穿過走廊，途中和僕人們對上了眼。望著滿身綁著染血繃帶的刹拉娜，僕人們都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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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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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向上级報告。」刹拉娜冷酷的眼神如同一把直指喉嚨的刺劍般，壓制著僕人的聲音。當刹拉娜轉身背向兩人時，僕人們才發現自己滿手黏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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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拉娜走到走廊上的一扇透明門前，鐵製的門框裹是一個可以拉合的鐵閘，而在鐵閘後只是一片虛無的黑暗。刹拉娜握一握右手，一道綠光隨之從手掌冒現，她接著把右手拍在置於門旁的機關。在輕輕一拍後，機關裹的透圓圖案漸漸填滿了綠光，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看到光點正在快速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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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圓形填滿了顏色的那一刻，黑色的井洞突然傳來了風聲。不一會兒，一個鐵籠從洞下缓缓上升，停在刹拉娜面前。刹拉娜拉開了鐵閘，然後又拉開了鐵籠的門。重新關上了它們，刹拉娜把發光的右手再次移到鐵籠內的眾多的小機關，然後選擇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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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個機關填滿了綠光時，鐵籠再次移動了起來。在鐵閘之間，原本的鐵門開始消失在眼前，在一片黑暗後，一道鐵閘再次出現在刹拉娜的眼前，一直重覆著，直到鐵籠停下時，眼前的景色已經截然不同。刹拉娜拉開眼前的鐵閘，然後走在大堂的走廊上。在她右手的發令下，城堡的大門緩缓在眼前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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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拉娜深深吸了一口涼風，望著和諧的城市，鬆了一口氣，然後會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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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國，我又活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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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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