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小說｜ABO R18】解鎖黑貓的108式 -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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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類……

神他媽煩人。

一隻黑貓以睥睨萬物姿態站在小山坡上，牠的視線盡頭，是個臉上帶著優雅微笑，與身旁另外三人說話的男子。

男子的笑容，擁有首席哨兵不該有的親和力，如果不特意明說，他經常被不知道的人誤認為是嚮導。

黑貓冷瞪了眼那名人類，轉身優雅慢步走開。

冬日正午暖陽和煦，黑貓遠離喧囂，在山坡上找了個能讓全身都曬到太陽的位置，假裝不經意的、只是剛好路過的，喜孜孜趴下。

牠，是首席哨兵的精神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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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的勢力範圍內，哨兵及嚮導們會讓精神嚮導切換至精神外的形式自由活動。

黑貓被太陽照得渾身閃閃發光，暖流透過一層黑色短毛鑽入皮肉，牠舒服到將毛茸茸下巴貼上草皮，毫無防備的閉起眼一臉滿足。

冬日的溫暖消散速度很快，小小黑貓才享受了陽光及微風沒有多久，隔著眼皮牠感覺到光的強度大幅減弱。

變天了嗎？

牠輕嘆口氣在心裡低喃，並懶懶打了個哈欠。

冬天的太陽一被雲層遮擋，溫暖世界會立刻轉冷。

明知道陰天會讓好不容易曬暖的毛皮變冷，牠還是準備慵懶等到身上溫度褪盡再起來。

等了等，牠察覺到似乎被人盯著，大腦的危機警報立刻響起。

敵人嗎？

這裡可是塔……

可塔裡也不是絕對安全……

短暫思考兩秒，牠打算翻個身，利用變換姿勢來掩飾觀察周遭的動作。

沒想到不看還好，黑貓一發現視線來源差點氣到吐血。

牠的頭頂正上方有一隻雪狼，白色的巨大身子完美遮住了陽光，還滿臉開心俯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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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渾蛋幹嘛盯著我看？」黑貓從臥姿跳起，甩給雪狼一個怒目。

「抱歉抱歉，你在曬太陽我不忍心打斷……」雪狼用鼻子頂了頂黑貓，眼角帶著些歉疚。

這樣的解釋讓黑貓來氣，牠伸出貓爪，收起爪子用肉球快速揍了下雪狼鼻子：「不忍打斷你自己旁邊涼快去，為什麼要遮住我的太陽？」

「嗷……」雪狼委屈巴巴垂下頭。

黑貓冷哼了聲往旁走兩步，挑個舒服姿勢趴下，重新回到太陽的溫暖懷抱。

雪狼站在原地呆看幾秒，才伸出爪爪推了推小小的黑色身軀。

「幹嘛？」被碰觸到的同個瞬間，黑貓快速轉頭滿臉不爽質問。

「欸欸，我也一起曬太陽嘛。」雪狼歪著頭一臉期待。

「煩，旁邊那麼大，愛哪曬哪曬去。」黑貓白了眼，轉頭舔起爪爪洗臉。

「我也很溫暖哦！邊曬曬太陽，我幫你保暖，或者你躺在我身上，高級狼毛床墊一定能讓你午覺睡得更舒服。」雪狼一臉真誠。

「胡說，我才沒有要午睡。」黑貓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翻個身仰頭，頭顱在草皮上蹭啊蹭，「天氣終於回暖了，可是溫度還是有點……低……」

「好的，我來了。」聽懂暗示，雪狼開心的挨著小小黑色身軀趴下。

「去去去，在這擋路都不好翻身了。」輕斥，但黑貓嘴角弧度卻是往上微微勾起。

「好好，快睡快睡。」雪狼用下巴蹭了蹭貓咪後頸。

「都說了……」黑貓咧開了嘴，又打了個大哈欠，「我沒有要睡……」

「好，不睡。我們只是曬曬太陽休息下。」

「嗯……」

嚷著不睡的黑貓，在柔聲輕哄及柔軟毛皮包裹下，低喃了聲後斷線在溫暖懷中。

冬日微暖午後，哨兵塔右側翠綠山坡上，陽光灑落窩在一起的黑貓及雪狼身上，黑色與白色毛皮被曬得暖烘烘。

兩隻動物熟睡側臉祥和，連稍後前來尋找精神嚮導的人類也不忍吵醒，陪著在附近樹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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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案子還沒頭緒又來一個……」

首席哨兵欲言又止，離開人群，他的溫和氣質褪盡，眼神轉為銳利。

輕輕靠在嚮導身旁，他的視線落點在遙遠工廠。

「這樣什麼都看不到，哨兵的視力再強也有極限。」透過感官連結留意到夥伴的企圖，嚮導輕嘆口氣，「別浪費精神力，明天讓黑貓去一趟就知道結果了。」

他的哨兵正試圖觀望明天任務的地標。

「從前線退下來後，我一直想讓牠當一隻無憂無慮的貓咪就好。」被看穿意圖，哨兵收回視線，過度強化視覺讓眼睛疲憊，他閉上雙眼。

嚮導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搓熱覆上哨兵的眼睛：「你的出發點是好，但黑貓只會覺得你又看不起牠。」

哨兵沒回話，繼續閉著眼享受溫暖手指的舒緩按摩。

沉默延續到嚮導收回雙手坐回草地上，哨兵才默默點頭：「我知道了，黑貓比我更有身為首席的驕傲，要是什麼任務都不讓牠去，牠又要炸毛了。」

「你能想通就好。」嚮導給了個嘉許微笑。

首席哨兵要是開始鑽牛角尖會很麻煩，他很慶幸這次不用周旋太久。

透過與精神嚮導的連結，雖在樹蔭下，兩人仍能感受到暖陽的愛撫，嚮導慵懶感受哨兵的紛亂心情，邊享受悠閒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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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冬日下午溫度最高的時刻哨兵仍在煩惱，嚮導揚起嘴角淺笑：「你啊，別想那麼多了，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從沒怕過，怎麼每次讓那兩隻出任務前你都擔心得要死？」

「囉唆。」哨兵扳起臉撇過頭，「今天在我家過夜，要跟你討論明天的任務分配。」

「好。」嚮導點頭，想趁著太陽還未開始西斜再享受下兩人的微甜時光，可他一往哨兵身上靠去，哨兵卻立刻起身。

「回去了。」

哨兵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嚮導無奈爬起，先叫醒兩隻午睡動物，才追上哨兵的腳步。

首席哨兵在人前是護夫狂魔，可一旦兩人私下獨處，他的態度又會有些微冷也變得安靜。

嚮導抱著黑貓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裡想著的是晚餐餐桌上怎麼稍稍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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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我的人類！

也討厭那隻雪狼！

周遭盡是討厭的人事物，只有雪狼的人類稍微沒那麼令人厭煩。

黑貓在窗臺上凝視訓練場，心裡充滿對整個世界的怨懟。

牠的人類是首席哨兵，今天的預定會議前，他先到訓練場看新進人員的狀態，順便挑選候補隊員。

原本哨兵似乎不大抱期望，但這一梯次中有幾個表現頗為亮眼，他既驚豔也很開心。

黑貓一臉淡漠，即使感受到從人類傳來的雀躍，牠依然噴了個鼻息表示不耐煩。

有什麼好高興的？

無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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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無聊？」哨兵趁著教練上場演示的空檔來到窗邊，「都說精神嚮導能反應出最真實的內心，但我真的不大明白……」他的話語停頓了下。

等黑貓稍微感興趣抬頭對上眼時，他才帶著淺笑接著開口：「我有這麼憤世嫉俗嗎？」

煩人！

黑貓連鳴叫抱怨都懶，直接轉身看向窗外。

「你還真是說不得，好可愛。」哨兵不介意黑貓的態度，臉上原本的淺笑變成開心燦笑，「過來，要去會議室了。」他朝黑貓伸出右手。

黑貓對著窗外暖陽嘆口氣，才不甘願的站起伸了個懶腰。

牠將前爪伸長到極限，胸腹部下壓貼著窗臺，屁股高高翹起，背、臀再到往上延伸翹起的尾巴，形成一道線條完美的弧度。

悠哉的伸展過身體，牠才順著人類的右手爬上肩膀。

我可是首席哨兵的精神嚮導，哪能像那些低階哨兵的動物一樣到處撒嬌、玩樂？

這種偶像包袱你不懂。

黑貓邊在心裡抱怨、邊輕瞪了眼人類好看的側臉，並在人類肩膀調整成優雅姿勢。

那隻像二哈的雪狼在做什麼？

黑貓站在首席哨兵肩上，看似威風凜凜保持警戒，實則走神到別隻動物身上去了。

牠想著雪狼一身柔軟毛皮、想著一起睡覺的暖和，隱隱的，也想起醒來時，雪狼勾了勾嘴角，寵溺說早的聲音。

在凜冽寒冬中，雪狼是溫暖小幸福的來源。

黑貓持續走神間，哨兵已走進會議室，這場會議他的嚮導另外有工作沒陪同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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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首都不大平靜。

警方獲報有幫派企圖將手伸入校園，似乎是個新幫派，追蹤了一陣子都找不到組織及據點，原本想以誤報結案，但學生持有毒品的案件數量逐漸上升，校園暴力頻傳，讓他們無法直接無視。

專案小組持續沒有頭緒的第三個月零九天，一名男學生向同學炫耀真槍時發生膛炸意外，不止賠上一手一眼還在加護病房昏迷不醒。

連槍枝都明目張膽進入校園，輿論及社會壓力讓案件等級提升，轉為與塔合作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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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匯報內容與昨日知道的無異，首席哨兵的右手食指下意識勾著肩上黑貓垂在胸前的尾巴沉思。

「目前比較可疑的地點有八個，各位桌上的紙袋是各自的目標，三天內給出報告。」

負責人做出總結後結束會議，哨兵確認過指派地點與昨日分配的一樣沒被更動，他起身往門口出去。

黑貓用看似認真的表情，在人類身上放空到會議結束，直到牠的哨兵走到門口，黑色身軀才優雅跳下。

「去吧，自己小心點。」哨兵不放心叮囑。

「不就是去探察情報，別擔心。」

黑貓翹起下巴，像在對他的人類這麼說。

一隻黑色毛茸茸小生物緩步走出建築物，才剛到中庭，雪狼已在一旁等候。

「你今天怎麼沒一起來開會？」黑貓斜眼，直接走過雪狼身旁。

「我才剛從營地送信回來。」雪狼快步跟上解釋。

「別跟來，我有任務。」黑貓停下腳步回頭，一臉你又幫不上忙別添亂的嫌棄表情。

「嗷……」雪狼滿臉幽怨，「那我去留住陽光，等你回來？」

「說什麼傻話？」黑貓冷聲反駁，抬起腳繼續往外走去。

背對雪狼走遠，牠的心情有了小轉變，能在出任務前看到雪狼一眼、聽到這些傻呼呼話語，牠有點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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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察可能有問題的工廠算不上多難。

難的是牠現在找不到進入建築物的路。

抵達目的後，黑貓上上下下繞了整整兩圈，看似廢棄的廠房格外嚴實。

沒有未上鎖窗戶、沒有破洞的角落，他站在草叢邊嘆氣，思考要不要抓隻老鼠來逼問哪裡有老鼠洞？

但我……是貓呀！

就算為了任務鑽老鼠洞也……

哀怨間，忽然有些細微聲響鑽入耳朵，牠提高警覺往聲音來源察看。

一看到有警衛準備進入工廠巡視，鑽老鼠洞的念頭立刻被拋開，牠扯開嘴角露出勝利微笑。

悄無聲息跟蹤是貓咪的拿手絕活，牠立刻遠遠跟上人類腳步。

黑貓穿梭在陰暗角落，仔細用夜視力極佳的眼睛到處探看。

空氣中夾雜著細微違和氣味，牠相信這個廢棄工廠裡隱藏著什麼祕密。

小小黑色身影潛入地下一樓，平面圖顯示這座工廠是地上三層、地下一層的建築物。

應該寂靜的無人工廠裡，總有細微機器運轉聲透過地板鑽入耳朵，牠認為，下方一定還有其他東西。

當牠再次猶豫要不要抓老鼠逼問出入口時，牠的哨兵人類居然傳來了與嚮導約會的甜蜜心情。

我真的……

非常討厭我的人類！

到底有沒有顧慮過我在出任務？

黑貓氣到都快炸毛。

任務時間只到落日，現在離太陽開始西斜已經不遠，不想無功而返的黑貓滿心煩躁。

牠走到聲音最明顯的位置閉上眼，想憑靠本能嘗試分析。

大腦開始專注解析接收到的聲音，模糊畫面也跟著出現。

「回來！」

腦海中，畫面將要構築完成時，卻被人類的召回訊號打散，就像朝平靜湖水丟入一顆石頭，將要清晰的畫面蒙上一層漣漪。

操！

再怎麼不滿，黑貓都無法違反人類發出的指令，暗罵了聲後將意識拉回身周，牠才明白為什麼人類會中斷任務。

廢棄工廠的周遭開始有「人」聚集。

偽裝成一般野貓牠很拿手，但還是難保會有能識破的人，不想被強抓回精神圖景，牠提高警覺、小心翼翼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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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塔，黑貓滿臉不高興，直接坐在桌子上背對牠的人類。

我在第一線，結果你呢？

自己一個人悠閒約會嘛！

感受到怒氣，人類哨兵伸手戳了戳貓咪，雪狼的人類也在一旁強忍著笑意。

雪狼的人類很喜歡這隻黑貓，大概就跟雪狼對黑貓的喜愛程度差不多，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總說如果不是黑貓，當初應該會選擇別的哨兵。

別碰我！

黑色的小小背影不耐煩甩了甩尾巴，口中發出有點委屈的低頻鳴叫，似是要把哨兵的手撥掉。

雪狼看了看黑貓，又看了看自己的人類，牠想問問這時候適合過去騷擾嗎？

嚮導臉上帶著寵溺微笑，讓雪狼快點去哄哄自己的媳婦。

「欸欸，別生氣了嘛……」雪狼將頭顱擱到桌上，下巴貼在桌面，由下往上仰視黑貓威風凜凜的立坐姿勢。

黑貓撇頭嘟囔：「少囉唆！」

「我今天努力讓毛皮留下了太陽的味道，要不要來我身上感受一下午後陽光的餘韻？」

「你走開！」黑貓朝雪狼怒哈了口氣，「我一隻小貓咪在外面衝鋒陷陣，你們呢？」

雪狼依然將頭靠在桌上，輕皺起眉一臉委屈。

「委屈什麼？你們一個約會、一個曬太陽，悠閒在後方等著我的探察結果，你舒服曬了一下午太陽時，良心不痛嗎？」黑貓跳下桌子，直接窩到雪狼的人類身上，「我家那個鐵定是不會為我擔心……」

「牠還在鬧彆扭啊……」嚮導抬起頭與哨兵對視，「每次看著你的黑貓，都會勾起我的好奇心，讓我想深究你的本性。」

「沒什麼好探究的，你的雪狼才有趣。」哨兵回以一個無奈笑容。

「雪狼身上很暖和，你跟牠去暖暖身體吧。」嚮導的手指從黑貓耳後順著腦袋往背脊輕搔，「牠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分享陽光。」

「哼哼……」黑貓站在嚮導腿上立起身，前腳搭上他的胸膛，快速與用鼻尖輕碰了下對方鼻尖，「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勉為其難的……」

在雪狼對自己的人類用上嫉妒凝視時，黑貓正好轉身跳下，牠走了幾步到雪狼身旁，凶狠狼眼瞬間柔和。

「床鋪就該有床鋪的樣子。」嬌小黑色身軀站在巨大白色凶獸面前，很自然的用上頤指氣使態度。

「好好好，您的床鋪來了！」雪狼不但不在意黑貓的高傲，還開心的邊應承邊快速趴下。

「哼唧……」

黑貓發出傲嬌聲音，伸出右前腳在雪狼毛皮上踩了踩，柔軟觸感讓牠喜歡到瞬間拋開快氣炸的心情。

簡單試探後，黑色腳腳一隻隻爬上雪白肚子，微笑也在黑色嘴角輕輕綻放。

「我也好想陪你出任務，下次讓我跟好不好？」雪狼壓低聲音，用溫柔嗓音詢問。

「也不想想自己塊頭多大、多引人注目，你戰鬥力是很高，但像今天這種探察任務──」黑貓斜眼看著臉上寫滿想跟、拜託讓我跟嘛的雪狼緩緩開口，「你只會拖累我。」

「嗷……」雪狼哀怨低吟。

「閉嘴！累了一天，你身上有點舒服，床才不會說話。」黑貓輕斥制止，收回不屑目光，牠閉起眼在軟綿綿、殘留有陽光氣味的白毛上蹭了蹭，意識快速斷線。

黑貓在雪白軟毛上沉睡，雪狼低頭凝視貓咪的眼神柔和，懷中小生物是牠的珍寶。

從初遇第一眼開始，牠便瘋狂愛上這隻黑色的、軟綿綿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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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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