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升學主義能夠消失…… - 3

羽茿看著振捷和欣、綵兒、子心過馬路的背影。

她走出校門，接著向右走，轉進一條小巷子，馬路兩邊都是獨棟的住家，往前走，便來到一條十字路口，振捷他們要吃的餐廳就在對面的三角窗。

羽茿原本是自然組，但高二上即將結束時，她萌生了轉組的念頭，其中的原因是看上了社會組的輕鬆、自由，但另一方面，她其實更想得到振捷在學業上的幫助。

早在振捷還沒來菁英班時，他就因為堅強的英文實力而在菁英班內成為話題，但直到他來時，羽茿才真正看清振捷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她英文並不是太好，因此想要向他學習。

羽茿穿過了馬路，來到餐廳，獨自一人走進裡頭。

「請問一位嗎?」餐廳的服務生上前問她，「對，可以幫我排在靠窗的位子嗎?」羽茿手指一個靠近落地窗的位子。

「沒問題，跟我來。」服務生領著她到位子，幫她倒了水、給了她菜單。

「我想吃海鮮義大利麵，然後一杯夢幻氣泡飲。」「好的，請稍等。」

羽茿左顧右盼，想看看振捷他們進來了沒，過了許久，他們一行人終於走了進來，服務生把他們帶到位在羽茿座位對角線的位子，但她依舊能清楚聽見他們的談話。

自從羽茿進到社會組後，就一直默默地觀察振捷和其他人的互動，不知道為何，他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彷彿身旁升起一堵高高的牆。

「你各位想吃啥?先看吧!」振捷把菜單遞給了可欣，「我絕對要吃這裡的燉飯，上次我跟爸媽來吃超好吃的!然後，我喝水果茶。」可欣說。

「那綵兒妳呢?」「嗯……我看看……」綵兒盯著菜單許久。

「我想吃這個大鍋的石鍋拌飯，可是我怕吃不下。」「沒關係，我應該可以幫妳吃，我今天蠻餓的。」振捷說，「好啊!謝謝，那我要喝紅茶。」

「子心，妳呢?」「我跟綵兒一起吃，我倒想點個薯條來吃。」

「好，那我就吃海鮮燉飯好了，然後喝個南非國寶茶。」

振捷把服務生叫來點完餐後，四人開始聊起天來。

羽茿這時才覺得，振捷似乎沒那麼難靠近，畢竟可欣他們三人和他聊得那麼開心。

她的目光始終注視著振捷，直到服務生上了菜她才回神。

「欸，振捷，那是羽茿對吧?」子心將身子靠近振捷問。

振捷往子心指的方向看，的確是羽茿，她獨自一人吃著她的餐點。

「喔，確實，這麼巧。」

這時，羽茿正好抬起頭看向他，兩人四目相接，羽茿趕緊別過頭。

振捷沒什麼在意，畢竟每個人在外頭遇到認識的人多少都會這樣。

不久，餐點上桌了。

「欸，對了，上學期段考英文幾分還記得嗎?」振捷問。

「我是64，不是說很簡單嗎?」可欣抱怨著。

「我看看，我剛好有帶成績單，可欣是64，子心妳是68，我是75。」綵兒說。

「原來……我想說，我們從下學期開始，我給你們設定個別的目標，達到我請飲料，還有，如果文意選填全對，加碼一個鋁箔包的飲料。你們覺得如何?」

可欣瞪大眼睛說：「這麼好?」「我在63班試過，效果不錯，想說這學期搬過來這裡試試看。」

「謝謝振捷!」子心說。

「那，可欣，我給妳設定70，可以吧?」「好，我努力看看。」

「子心，妳的話……75好了。」「這麼高?那我得加油了。」

「綵兒，妳就85。」「傻眼，我大概這輩子從來沒有需要這麼認真念英文過。」

一聽到振捷想請飲料，而且還是英文段考分數，羽茿心中暗暗悸動，她決定要私底下找振捷，或許自己不僅可以獲得英文的幫助，也可以喝到飲料。

四人吃飽後，離開餐廳。

「很晚了，趕快回家吧!」「嗯，拜拜!」「振捷再見!」四人在餐廳面前各自解散。

羽茿隨後也離開餐廳，慢步走了回家。

原來振捷人這麼好，她心想，現在社會組只剩他和裕鑫兩個男生而已，而裕鑫又常常和自然組的同學聊天，因此振捷也就成為社會組的領導人，可欣他們很常和振捷聊日常，順便批評老師的不好。

她抬起頭，月亮猶如一顆鑲在夜空的鑽石，明天肯定是個晴朗的天氣。

羽茿回到了家，她的爸媽出去工作還沒回家，她獨自進到書房讀書。

她打開書包，發現竟然有這麼多功課要寫，想到這裡她感到疲憊。

此時她又很羨慕振捷，他常常說自己可以10點就上床睡覺，他確實也很常在學校就把功課完成，難怪回家這麼輕鬆。

但振捷也很常說道：「這樣的高中生活累死了!每天都一堆報告，老師們完全沒有想讓我們休息的意思。每天除了考試讀書做報告，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是嗎?」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YYnXjrKk

的確，羽茿邊寫功課邊思考這句話的意義。她知道私立高中絕對不會比公立高中還輕鬆，但這樣的作業和報告量，也未免太多了點。

而且，從高二下開始，學校就停止一切社團活動，讓學生好好讀書，雖然不用留夜自習是好事，但禮拜六還得上整天課，讓許多人都感到身心俱疲。

「我們是生錯時代還是時代自己走偏了?」這是羽茿前幾天看到的一篇貼文中的一句話，反映了許多學生的內心聲音。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79xeeCNp

羽茿從來很少去思考教育這方面的問題，畢竟她從國中開始很常逆來順受，不太會去質疑一切。但現在不一樣，整個教育的方向越來越走偏，家長的觀念彷彿倒退到了3、40幾年前的聯考時代，「分數至上」成了這個時代的代名詞。

所幸羽茿的家庭並不信這一套，她的父母鼓勵她適性發展，嘗試她想嘗試的事物。

羽茿邊想邊寫功課，不知不覺時針已指向午夜12點。

她疲累地從椅子上站起，進到浴室洗澡。

隨著熱水留過她每一吋肌膚，她感到舒服，疲憊感從她的身上溜走。

洗完澡時，已過了半個小時，羽茿換好衣服，上了床。

「晚安，這個殘酷的世界。」

隔天，鬧鐘還沒響，羽茿便從床上爬起，換上校服，下樓吃早餐。

「昨晚睡得好嗎?」羽茿的母親在廚房問她。

「嗯，很好。」羽茿說。

羽茿每天的早餐都千變萬化，而且還很豐盛，培根蛋、馬鈴薯沙拉、她媽媽親手做的漢堡，也讓她每天早上都可以吃得很飽才去學校。

吃完後，她拎起書包，走出大門，朝學校走去。

今天果然是晴朗無雲的好天氣，隨著氣候漸漸邁入春天，天氣也漸漸變暖和。

走到一個路口，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振捷站在人行道上等著紅燈，他那接近180的身高站在人群中相當顯眼。

羽茿快步走過去，拍了拍振捷。

「欸?早啊，羽茿，好巧喔!在這遇到妳。」「早安，我也這麼覺得。」

「轉到社會組感覺如何?」「很好，至少不用學那些難到不行的物理和化學。」

「哈哈，的確，我自己也覺得那些實在太難了。」

綠燈了，兩人一前一後過了馬路。

「振捷，妳可以教我英文嗎?」羽茿鼓起勇氣問。「當然，妳想我教妳哪些部分?」

「呃……很多部分都要。」羽茿笑了笑說。

「了解，沒問題，我剛好最近要開始幫社會組其他人拉英文。」振捷說。

太好了!羽茿心想。

「我想問你，你是怎麼讀好英文的?」「英文最核心的東西就是單字，所以我都會先把單字背好，再來就是閱讀技巧。」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LkWGygkG

「單字我應該沒問題，但我很常做閱讀題錯很多。」羽茿低下頭說。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lkh2N6AM

「沒關係啊!我可以教妳我的方法，高中每個題型都有各自的解題方法。」振捷說。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4yGop23P

「好啊!那之後還要請你多多幫忙了!」羽茿開心的說。「沒問題!」

兩人比肩走進學校，開始一天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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