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泛著森寒死灰光澤的源脈,凌齊咬咬牙,精神體化作純粹的精神力,裹挾著魔氣一頭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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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入源脈,沉寂的死氣頓時沸騰起來,猶如聞到蜜香的螞蟻,朝著精神力闖入的位置蜂擁而至,見此陣仗,凌齊心中不免有些打鼓,面對如此洶湧的死氣洪流,魔氣真的能夠抵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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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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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可沒有時間反悔,在他緊張的目光下,死氣翻湧,魔氣蒸騰,死意和生機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接觸的瞬間,猛然炸出一陣陣青煙,伴隨著劇烈的侵蝕聲,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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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盯著灰白和靛紫的交纏之處,凌齊緊繃的心神稍顯鬆弛,值得慶幸的是大多數死氣都被阻攔在外,只剩下少部分死意能夠突破魔氣的防線,滲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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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猶如割肉剮骨的痛楚,凌齊勉力集中精神,自語道:「勉強……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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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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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著魔氣,凌齊緩緩地向前推進,逼迫著死氣順著源脈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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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進展沒有說多順利,即便那枚生死種在凌齊獲得「赦魔印」之後已被魔源鎮壓,不再有死氣洩漏,但不知甚麼原因,先前散溢出來的死氣似乎有很大一部分都匯聚到了源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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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導致凌齊的疏導過程面臨了不小的阻力,精神力消耗的速度遠遠超過想像,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恐怕他連一條源脈的死氣都無法完全疏通,星庭內的精神力就會先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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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凌齊苦惱的同時,一股暖流順著魔氣傳遞到他因為死意侵蝕而有些麻木的精神力中,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的精神力猶如浸泡在一汪春水中,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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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流充斥著旺盛的生機,讓凌齊本已堅持不住的精神力瞬間充盈起來,隨著將心中大石放下,凌齊不禁有些詫異,他屬實沒料到魔氣中所蘊含的生機之力居然還對精神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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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每當凌齊的精神力即將潰散之際,魔氣就會恰到好處的以生機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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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的精神便這冰火兩重天的處境中,一點一點的將死氣聚攏,並收復遭到浸蝕的源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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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過之處,源脈重新煥發生機,過程中凌齊意外的發現,他精神力能堅持的時間也在一點一滴的增加,此消彼漲,精神力在不斷被打磨的情況下,凝鍊程度明顯有著顯著的提升,星庭中那顆閃爍著光芒的圓珠也在不知不覺間越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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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整個疏導過程緩慢無比,除了要扛著死意的侵蝕,更要分神修復破損的源脈,凌齊也只能耐著性子,仔細的檢查著源脈的每一處,務必不能有漏網之魚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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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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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距離「塔鬥」開始也只剩下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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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無人早造訪的房間內,少年雙眸緊閉,籠罩體表的淡淡紫光偶有閃爍,看上去已是如此稀薄,彷彿隨時會消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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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經寂靜的屋內,薄薄的灰塵遍布,也不知是因為幻境的緣故還是其他,平時會一起吃吃喝喝的小隊成員們居然沒有半個人來找過凌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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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頭髮遮掩住凌齊的臉龐,裸露在外的肌膚枯槁如柴,沒有半點生機,甚至就連胸膛都沒有一絲起伏……如果讓人看到他現在的狀態,肯定會認為這就是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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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掩的窗格上,一個格格不入的突起微乎其微的顫抖了一下,陽光照耀下,優雅的紫色甲殼隨著灰褐擬態的褪去重新顯露,正是紫星這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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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結束了。」用前足搓了搓小腦袋,紫星睜開了還帶著些許迷茫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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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翅飛到盤坐在地的凌齊身前,紫星張口一吸,包裹少年的淡紫色光紗被他盡數吞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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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有老黑……不過這番損耗可不是短時間能夠彌補回來的。」紫星擦了擦嘴角,神情有些小小的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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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魔印」他是知道的,存在於血脈中的記憶隨著實力提升也逐漸解放,高等魔族能以魂力凝聚此印,號令萬魔,可缺點便是須以魂力凝聚,恢復不易,因此在很少有魔族會特別凝聚此印,畢竟高等魔族本身實力不弱,無須以赦魔印即可達成相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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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心中雜念,紫星將注意力放到身前依舊一動不動的凌齊身上,藉著兩人之間的靈契,他可以隨時注意凌齊精神力的狀態,那在貧弱和充盈間不斷跳動的精神力,讓他前段時間的心情跟著起起伏伏……一直到後面幾天,他才對這種狀況感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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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著面前少年的精神力,紫星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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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的星庭中,中心那顆被稱為星核的精神本源相較之前明亮了不少,但原本透明的珠體在此刻卻呈現淡淡的乳白色,周圍更是纏繞著許多白色的霧氣,這些竟都是精神力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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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精神化氣!」仔細端詳著大變樣的星核,紫星雙眼微微張大,驚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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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精神力、魔氣和死氣三者間的角力竟然讓大哥在蛻凡境就凝鍊精神力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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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結果來看是因禍得福,可也幸虧大哥的魔源已然覺醒,否則此次恐怕凶多吉少……」紫星晃悠著小腦袋,依舊是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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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的修練並不容易,蛻凡境時,若僅僅依靠平時的導源術來錘鍛,也只對於量的增長有所幫助,而在星凝境階段,感悟天地規則時能以規則淬鍊精神,進而達到凝鍊精神力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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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凝鍊程度的提升,後期精神力甚至能夠匯聚成形,正所謂「無形化氣,聚神凝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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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凌齊星核所呈現的顏色和一旁飄散的的氣體,其實就是屬於精神力凝鍊後的第一個階段,精神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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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階段的精神力在與溝通天地時,與能夠接觸到更加深奧的天地規則,或是能將兩種截然不同的天地規則揉合在一起,比如冰與火兩種相互具有衝突性的天地規則,精神化氣之後是可以領悟冰火之規則,將兩者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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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錘鍊精神力的辦法可不是想練就有,從古至今也有許多強者為後繼者留下了不少精神力的修練功法,然而也不知甚麼原因,這類功法在時間長河中逐漸消失,至今罕有人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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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如此,當今即便仍有不少精神化氣境的修者,但跨入凝液境的卻屈指可數,而這些人無不是各大勢力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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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能以蛻凡境的實力,凝鍊精神跨入化氣境,代表著他有著比別人更大的機會邁入精神凝液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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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發現讓紫星心底冒開了花,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大哥的天賦和性格難有人及,只要不夭折,將來成為一方巨擘完全不再話下,用力握緊了小爪爪,他更是堅定了跟隨凌齊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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