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她她殺人 - 第六章: 密室

漢娜撿起掉在地上的面具，戴在臉上，又拿起地上的那顆石頭，放在口袋裡，最後她朝著倒在門前的瑪麗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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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瑪麗莎的身旁，用雙手將瑪麗莎的身體從門前翻過來，被夾斷的掃把依舊插在喉嚨中，瑪麗莎的眼睛閉上，閉起的雙眼四周全都是被眼鏡碎片刺出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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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的手放在瑪麗莎的臉上，來回檢視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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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不太對勁。」漢娜想道，瑪麗莎的臉沒有變老的跡象，她急忙檢查瑪麗莎的雙手，腳和其他部位，但都沒有變老的跡象，沒有發生白髮少女所說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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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摸向瑪麗莎的心臟，試圖感受她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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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莎的心跳緩慢，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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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漢娜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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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不會要死了…我又殺了人……？」這個想法像是閃電一樣打在漢娜的心中，她抱住瑪麗莎的身體，感覺到女僕長的體溫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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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不能發生在我身上…白髮少女明明跟我說…」漢娜想到了白髮少女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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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一切都正常運作的話，那大家都不會死，妳也不會是殺人兇手…」白髮少女的話在她的耳朵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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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與此同時，漢娜也想起了白髮少女的另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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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該怎麼說呢…我的能力有一些限制，尤其是對城堡裡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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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能力對城堡裡的事物有一些限制？不會吧……」漢娜的腦袋中的驚慌逐漸增加，將她的內心淹沒，從心裡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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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必須要把瑪麗莎帶出城堡才行，不然白髮少女沒辦法讓瑪麗莎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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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拖下去的話，瑪麗莎會死。」漢娜一腳將木門踢開，將瑪麗莎的身體抱起，走到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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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又該如何將瑪麗莎帶到城堡外？唯一的出口現在鐵定有人在，漢娜看向通往大廳的走廊，不知道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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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救瑪麗莎的話，莉亞小姐就會知道一切的真相，不只莉亞小姐，艾瑪，薩菲和其他人，通通都會知道漢娜的罪行，都會知道面具之下的漢娜是一位殺人兇手，一位因為害怕而犯下更多罪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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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們還會覺得我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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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強行扭斷腦海中的想法，她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在思考這些她回答不出來的問題上，瑪麗莎的血要流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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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的四周圍，好幾隻蜘蛛倒掛在一條條金色的蜘蛛絲上，紅色無光的眼睛瞪著她們，一股寒意竄入漢娜的血管，在她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著漢娜這些蜘蛛和剛才見到的不同，牠們的動作規律，像是舞台的布幕一致性的垂降，係在身上的金絲發出淡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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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忽然感到有一個小東西碰了她的背一下，她轉身，手上依然抱著一動也不動的瑪麗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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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白髮少女的黑貓，嘴上叼著那本暗紅色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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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幫我，拜託，瑪麗莎沒有蛻變…她要死了…拜託……」漢娜對著黑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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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轉頭跑向城堡的深處，瞭望塔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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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個在大海中即將要溺斃的人，漢娜抓緊了這個跡象，她背上瑪麗莎，朝著黑貓用最快的速度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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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一會兒，漢娜便明白黑貓的目的地不是之前的瞭望塔，而是其它地方，她們走的方向，下的樓梯和轉的彎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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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黑貓停下，漢娜也跟著停下，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留下，滴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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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的眼前是一道在牆壁上的裂縫，寬度僅足夠兩個人穿過，月光，夜風與各種植物從牆壁外的森林穿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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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回頭看了漢娜一眼後，走進裂縫中，漢娜抓緊背上的瑪麗莎，跟在貓咪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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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吹在漢娜的臉上，將森林的氣味灌進她的鼻腔中，那股氣味是潮濕，有機與神秘的結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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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踩到了森林的領地，依可爾城的石牆在她的背後無力的瞪著從它魔掌中逃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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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森林被濕霧籠罩著，能見度極低，只有離她最近的樹木和高聳入天的針葉林勉強看得見，不同種的鳥叫與蟲鳴交織在一起，聲音大到令她感到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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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一秒也不浪費，邊跑邊跳的進到了森林用水氣做成薄紗之中，在牠背後的漢娜喘了幾口氣，也投向森林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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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貓被霧包圍住，消失在森林的邊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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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之後，黑貓似乎抵達了牠的目的地，在她們的正前方是一片空地，空地的中央是一塊平滑的石板，比一個人的身高要長一點，在石板的左右是兩塊大小幾乎一樣的石塊將石板頂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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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跳到石板上，牠的爪子敲了敲石板，漢娜點點頭，吞下一口口水，將背上的瑪麗莎放到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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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莎躺在石板上，沒有任何動作，除了緩緩升起降落的胸膛和微弱的心跳之外，漢娜感到瑪麗莎的體溫快速的被身體下的石板吸走，她本來想要把瑪麗莎抱走但最後選擇相信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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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周遭的霧一步一步的朝著她們離去，幾十秒後她們周遭的霧全部散開，霧的離席是為了將位子讓給月光和月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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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姐姐。」清脆的女聲響起，蟲鳴鳥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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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板的另一邊是白髮少女，側坐在安德魯的馬背上，她臉上掛著笑容，蒼白的髮絲中是那朵美麗的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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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幫我，瑪麗莎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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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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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的手伸進安德魯的鬃毛中，緩慢的來回撫摸著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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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的雙眼被白髮少女的動作吸引，目不轉睛地看著少女來回重覆的動作，規律性的在鬃毛中搖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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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白色的鬃毛開始轉變，從鬃毛中一朵朵不同顏色，形狀，大小的花朵長出，安德魯一動也不動，乖巧的接受著牠主人的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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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的手停下動作，從鬃毛中抽出，安德魯甩了甩頭，花朵們隨著安德魯的頭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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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好看看安德魯鬃毛裡的花朵們。」白髮少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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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們？為什麼…不管了，妳先救救瑪麗莎吧！她……她快死了可是沒有蛻變的跡象……」漢娜跑上前，她睜大眼睛看著白髮少女，瞳孔上寫滿著央求，她的手放在瑪麗莎身上，發現女僕長的身體是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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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看。」一陣低沉的聲音說道，像是一棵大樹倒在了夜晚的森林中，震耳欲聾，卻又短暫，單一，沒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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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從白髮少女喉嚨中發出的嗓音，她的臉上笑容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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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再次看向安德魯的鬃毛，裡面的花朵有紅的，藍的，白的，橘的，黃的，黑的，棕的，綠的還有更多更多不同的顏色，甚至有一些漢娜沒有辦法說出名字的顏色，但所有花朵都缺少一種色彩：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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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姐姐知道為什麼這些花都不是紫色的嗎？」白髮少女問道，嗓音回到從前的清脆。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ig0xDDT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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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森林中妳也找不到任何一朵紫色的花，因為紫花是只屬於我跟她的。」在說出她的同時白髮少女伸出手，漢娜臉上的面具如同被一股從她背後吹來強風吹走，飛到了白髮少女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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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姐姐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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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點頭，她一句話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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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幫我帶了禮物對吧？真謝謝妳啊，女僕姐姐。」白髮少女說道，她的手上多出了一本書，那本暗紅色的書，黑貓在她的肩膀上喵喵的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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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翻開那本書，快速的翻閱了幾頁，頭滿意的點了幾下，她將手中的書闔上，夾在手臂跟身體中間，眼淚劃過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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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還記得哦，我全部都記得清清楚楚的。」白髮少女說道，她看向夜空，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將原本就白皙的臉又塗了一層白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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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僕姐姐，妳還在這啊。」白髮少女低下頭，驚訝的看向漢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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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瑪麗莎…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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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看了石板上的瑪麗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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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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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漢娜摸向瑪麗莎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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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怎麼會沒有……」瑪麗莎的胸口寂靜，什麼都沒有，只有跟夜晚一樣寒冷的軀體，唯一的動作是被風吹起的頭髮，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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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不能得救，但為了回報妳帶來的禮物，或許我可以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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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從馬背上躍下，她的手抓住了插進瑪麗莎脖子裡的那半根掃把，她用力的將掃把拔出，暗紅色的血從傷口中流出，石板染上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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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手指移到肩膀上的黑貓前，黑貓一口咬住那根手指，咬出了兩道小傷，鮮血直流，白髮少女接下來把流著血的手指伸進瑪麗莎脖子的傷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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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瑪麗莎的身體開始激烈的抽搐，四肢在石板上顫抖，漢娜感受到手底下的胸口中的心臟再次跳動，瑪麗莎張開眼睛，眼淚從眼尾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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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莎張開了嘴巴，吐出了一口暗紅色的血，白髮少女將插進瑪麗莎脖子裡的手指拔出後那道傷口迅速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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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救活了瑪麗莎？」漢娜看著白髮少女，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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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不能得救，但可以用別的事物來彌補失去的時間，看看妳的四周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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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看向四周，包圍住她們的樹木乾枯，樹枝上原有的葉子現在一片都不剩，像是在剛剛的時間內經過了好幾個寒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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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石板上傳出一道微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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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瑪麗莎，她困惑的看著自己生處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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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這位少女是誰…不會吧…難道她就是妳說的白髮少女？」瑪麗莎的口氣從困惑變成了恐懼，漢娜看得出來瑪麗莎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想要從石板上下來，卻動也動不了，彷彿有無形的鐵鍊綁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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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動不了？妳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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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姐姐，妳口袋裡是我給的那顆石頭，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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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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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還在等什麼？趕快讓瑪麗莎姐姐蛻變吧。」白髮少女看向漢娜，反白的雙眼看進漢娜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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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從口袋裡取出那顆鵝卵石，對準了瑪麗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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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將拿著石頭的手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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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長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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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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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是我。」薩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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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小姐，請進。」莉亞走上前，替薩菲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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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藍眼的女子走進莉亞的房間，她的眼睛掃過房內包含莉亞，漢娜和艾瑪在內的三個人，薩菲最後將視線停在莉亞的女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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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我誤會妳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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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小姐請別這麼說。」漢娜朝著向她道歉的女子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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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莎被襲擊的那個晚上過去，現在是隔天的下午，太陽厭倦的掛在藍天上，等待可以落到地平線之下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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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莉亞終於抱著艾瑪跑到大廳後，薩菲立刻派諾蕾兒去漢娜的房間檢查，她自己，珍妮和莉亞則是衝到了梅森的房間，等到她們進到房間時，瑪麗莎和面具人都已經消失了，只留下一灘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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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蕾兒事發之後跟莉亞說當她趕到時，漢娜正躺在自己的床鋪上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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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漢娜的罪名被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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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莉亞也朝著薩菲鞠躬，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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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浦頓家的女兒走到自己的女僕身邊，她將手放到漢娜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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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終於不是嫌疑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只剩下想辦法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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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小姐……」漢娜又鞠了一次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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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為此目的而來的。」薩菲走到莉亞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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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讓諾蕾兒跟珍妮去準備足夠可以燒上一段時間的柴火，等她們收集完後，我們會在城堡旁的一處空地點燃一個火堆，附近經過的商人或是冒險者都會知道這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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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薩菲又補了一句「如果附近有其他人的話。」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qwjiJz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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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薩菲也不確定會不會有人來幫忙嗎？」莉亞想道，她的眉頭皺起，雖說如此，但眼下這是唯一可以獲救的方法，沒有了安德魯，她們不可能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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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母親有說什麼嗎？」艾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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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看向自己的妹妹，她保持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嘆了一口氣，說道「母親和父親……他們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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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妳是什麼意思？」艾瑪接緊著問，她睜大綠色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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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就是那樣，消失了，他們消失了，我去書房找母親時發現她不在，我又去了父親跟母親的房間發現那裡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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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搞不好在大廳啊？城堡裡的其它地方？」艾瑪的手大力一揮，像是將薩菲的話撥到了一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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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得到的地方我都找過了，沒有就是沒有。」薩菲的雙手叉在胸前，背靠在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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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消失了，我們現在只能靠自己。」薩菲口氣中的絕望跟之前有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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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母親消失的話，我們更不能逃了，得要趕快找到人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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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走到門前，她的手握住門把，準備將房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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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去哪？」薩菲拉住了艾瑪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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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什麼廢話？當然是去找他們。」艾瑪說道，眼神像是釘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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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太危險了，昨晚的事證明了連城堡裡也不安全。」薩菲強行將艾瑪從門前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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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艾瑪扭開薩菲拉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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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將一切看進眼裡的莉亞站了出來，擋在姐妹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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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別在吵了。薩菲小姐，妳覺得我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準備好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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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柴火收集的順利，那應該可以在日落前準備完成，但我不確定到底會不會有人來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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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莉亞轉頭看向艾瑪，發現淚水在金髮少女的眼睛裡打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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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父親跟母親，就算找不到，我還是得試試看，為了我們的家人。」艾瑪的雙手握住了莉亞的手，將莉亞的手移到自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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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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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半蹲下來，沒被握住的手摸在艾瑪的頭上，不管有多危險，成功的機率有多低，她都不能向一位想要尋找雙親的少女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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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寧浦頓家，莉亞…妳必須要嫁給波特吉斯家的次子，梅森．波特吉斯。」莉亞父親的話在她的心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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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我對不起妳，但身為一家之主的我……沒有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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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圍的環境轉變，成為了來自莉亞記憶中的最熟悉的景象-寧浦頓的莊園，更準確的說，是莊園中為數不少的其中一個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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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可以感受到春天的微風，頭上的藍天白雲，包圍住自己的花叢，眼前的茶几和上面的一杯紅茶，茶的表面隨著風舞動，在小小的茶杯中映照出天空的廣闊，那裡很美，在思鄉之情的加持下，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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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那時，一個平凡的下午，她的父親從別墅的方向走來，這並不少見，但再加上她身邊沒有漢娜後，眼前的景象變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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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去哪了？只是拿個點心，怎麼去了這麼久，該不會在偷吃吧？不不，漢娜絕不會偷吃。」莉亞想道，她的臉為到來的父親準備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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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兩角上揚，不能露出牙齒，下巴往後縮所以臉下一點，瞇起雙眼，頭往一邊傾斜來顯露出真誠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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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完後，莉亞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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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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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快坐下來吧。」父親說道，灰白的頭髮和鬍子被微風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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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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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親坐在她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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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請稍等一下，我已經讓漢娜去廚房拿些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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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的好意，莉亞，不過我在來的路上請漢娜給我們一點時間來說說話，所以她是不會回來了。」父親說道。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YLJcg5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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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時間？說說話？」莉亞想道，這還真奇怪，她看向父親的臉，試圖解讀臉後的那顆腦袋到底想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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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一點表情沒有，只有皺紋帶給他那令人敬畏的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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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身上的高級西裝，胸上別的寧浦頓家徽以及口袋中一直被拿出來讓別人看的金色懷錶對那神氣也有相當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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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完全看不透她父親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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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妳對這莊園之外的世界有什麼了解？」父親開口問道，他直視著莉亞，對四周的花和其他景色毫無過問，彷彿在他眼裡只有自己的女兒。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vqmaVuTZ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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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教們身上學了很多關於王國上下的知識，像是地理，歷史和文化之類的，不過父親，家教們教的項目都是您決定的，為何要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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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但我指的不是地理這種東西，我指的是……」他的手指向在天空之上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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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莉亞為她的父親說完了話，在這個國家中，太陽是王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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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和他的宮廷。」父親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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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將背靠在椅背上，她持續看著眼前的她稱呼為父親的男子，她當然知道一些關於朝政的大小事，但這些全都是瞞著父親偷偷打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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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說出實話嗎？難道他是在測試我？」莉亞想道，她的手隨著腦袋的思考握住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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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我現在要跟妳說的要是傳到首都，可是會讓我身敗名裂的，妳明白嗎？」不等莉亞回答，父親再次開口。

「我明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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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我就放心了。」父親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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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和我的心腹推測……王國目前的和平撐不了十年，當前的國王愚蠢無用，在王宮的臣子貪污腐敗，與他國的邊界衝突不斷，前任國王留下來的餘光在很早以前就消散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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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後繼續「這次回來老家的莊園其實不是為了紓解我的鄉愁，而是因為我與國王之間的關係已經崩裂了，寧浦頓家已經喪失了在宮廷裡發聲的權力。」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nYQCE2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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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搖搖頭，他的眉頭深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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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了解我們的情況有多危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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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胸腔中的心臟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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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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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都是做出對妳最好的打算，做出對妳的未來最有幫助的選擇，但是……但是……」父親的嘴巴被他的雙手遮住，聲音被硬生生的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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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從嘴巴上蔓延，最後遮住了整張臉，父親的頭朝下，面向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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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莉亞驚呼，她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父親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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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父親抬起頭來，重新看向莉亞，他眼裡的神氣不再，皺紋不再是經驗豐富的徵兆，而是疲憊割出的傷痕，父親身上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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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明白我都是為了妳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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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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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不能為妳指路了，我沒有選擇，寧浦頓家沒有選擇長女未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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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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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妳有聽過波特吉斯家嗎？新興家族，因此需要像我們家這種老家族來加持他們的蘊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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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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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首都時，他們向我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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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明白了這次談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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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寧浦頓家，莉亞…妳必須要嫁給波特吉斯家的次子，梅森．波特吉斯，莉亞……我對不起妳，但身為一家之主的我……沒有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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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看著她的父親，這麼多年來努力維持的形象在一個平凡的下午崩潰，這麼多世代建構而成的家族被一個無用的國王踢到了谷底，身為長女的她，有義務要力挽狂瀾，這是她必須做的事情，她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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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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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轉頭，看到在遠處站著一位女僕，雙馬尾掛在頭的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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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莉亞在心中說道，她的拳頭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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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父親沒有選擇……但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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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莉亞妳幹嘛呢？我的肩膀被妳握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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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抓住握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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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莉亞將手放開，從記憶中回到了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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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小姐，您沒事吧？」漢娜跑到莉亞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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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莉亞抱住了她的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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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的肩膀更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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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我和漢娜會幫妳找到依可爾大人和拉斐娜夫人。」莉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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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小姐，請妳和珍妮以及諾蕾兒先準備火堆，我們找到人後會立刻趕回來幫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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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薩菲搖頭，走到了門前擋住房間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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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關我的家人…弗林特哥哥跟我說過，一個人不管怎麼樣都得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薩菲將門推開，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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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跟妳們一起。」薩菲看向她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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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薩菲。」艾瑪說道，用袖子將眼淚擦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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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要用就用手帕，誰知道妳的袖子有多髒。」薩菲跑回房間，從西裝上的口袋拿出一條白色的手帕交給艾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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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瞥見在手帕的邊角繡著蘿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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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女子站在書房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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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依可爾大人和拉斐娜夫人不在門後的話……」莉亞說道，除了眼前的書房之外，她們幾乎搜遍了整座城堡，甚至連無人區域也沒有被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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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不在門後的話，我們就回去幫忙諾蕾兒和珍妮。」薩菲插話道，語音一落，她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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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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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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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吸了口氣，將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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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分別走進書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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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的恐懼成真，房間一個人影也沒有，其它的東西看起來都和昨天她與艾瑪進來時一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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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只過了一天而已，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莉亞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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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在。」薩菲將沒有人想面對的事實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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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找一下，搞不好有母親留下來的線索。」艾瑪說道，她沿著牆壁邊的書架走著，眼睛掃過書房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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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這麼小，哪來的線索？他們消失了，真相就是如此，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薩菲回話道，走向剛剛才經過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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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妳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是我們的父母欸！妳不是說了嗎？一個人得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艾瑪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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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是說過那句話，那請妳用那顆聰明的腦袋想想，我現在想要帶著妳跟其他人去準備火堆，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讓妳趕快獲救！是為了讓妳能盡早遠離這個鬼地方！」薩菲回喊道，語氣對自己的妹妹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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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被鎮攝住，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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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樣…我還是不能放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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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薩菲邊說邊走向艾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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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跟蘿絲一樣死在森林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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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蹲下，視線對上她的妹妹，莉亞不知為何對這個姿勢感到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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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該不會…是在學我吧？」莉亞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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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絲，安德魯，瑪麗莎，梅森，弗林特哥哥，父親，母親…我…我已經失去了這麼多……艾瑪，如今妳是我唯一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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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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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去吧。」薩菲站起，向艾瑪伸出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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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牽住了姐姐的手，另一隻手指向在房間底部的書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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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妳說得沒錯，但我也說得沒錯，妳看那個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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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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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裡會有線索，那不就是了嗎？」艾瑪轉頭看向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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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順著艾瑪的手指看向書架，在書架上是一本暗紅色的書，厚度比上下左右的書籍都還要薄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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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本書！」莉亞驚呼，跑到書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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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莉亞，妳們到底是什麼意思？」薩菲問道，她和牽住她的手的艾瑪也走到了書架前，一直以來都保持沉默的漢娜在她們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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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莉亞在昨天拜訪母親的時候，她請我們去找一本暗紅色的書，而且特別交代說絕對不能翻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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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翻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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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將手放在暗紅色的書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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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那本書抽出，然而書卡在了書架上，唯有書背微微的翹出來，書本沒有被抽出，身處的書架卻發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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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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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慢慢地往後退，退到了牆壁的裡面之後轉了一個圈，再退到一邊，露出了一個通往牆後的隧道，洞口的深處漆黑，莉亞什麼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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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是我們呦！是我找到妳留下來的線索！」艾瑪放開薩菲的手，朝著隧道深處的黑暗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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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妳先不要這麼急。」莉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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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是對的，我們不知道裡面是什麼。」薩菲手上多出了從桌上和走廊上拿來的兩盞油燈，裡面的火焰發出令人安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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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一盞給妳。」薩菲走到莉亞的面前，將手上的油燈遞給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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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莉亞接過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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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小姐，讓我來吧。」漢娜忽然說道，跑到了莉亞的身邊，幾乎是強行從莉亞手中搶過了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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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那還真是謝謝妳了，漢娜。」莉亞看著眼前的女僕，對她的行為感到有點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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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小姐，您別這麼說，幫您拿東西不是我的責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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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是因為妳不管什麼時候都想著妳的責任，我才會……我才要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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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言不發地看著彼此，最後漢娜低下頭，走到了其他三個人的前面，提起油燈，第一個走向隧道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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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想起了薩菲的白色手帕和在繡在上面的名字，想起在得知蘿絲沒有從森林回來時薩菲的憤怒，想起了薩菲口氣中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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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刻薩菲都勇於做出屬於自己的選擇，但是到最後她還是喪失了蘿絲，只剩下一條小小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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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看著漢娜逐漸遠去的身影，發覺是父親的選擇導致她們被困在這座城堡裡，如果他沒有答應波特吉斯家的話，她們根本不會在這裡，莉亞內心中卻不怪罪父親，他只是為了幫一個被逼到牆角的家族續命，而做出一個沒有選擇權的選擇，在同時，她也發覺如今有漢娜的陪伴是因為她在小的時後選擇從女僕們的看管之下逃走，遇見漢娜後邀請她成為自己的女僕，但也是因為如此漢娜如今跟自己一樣被困在這裡，有了這些她必須要負擔起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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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知道她的想法在繞圈子，她將不停轉動的想法在打結之前切斷，她們就快可以逃離這裡了，在此之前只需要找到艾瑪的父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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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緊牙根，跟上漢娜和其他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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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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