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比試開始前場上是突然颳起了風,歷考的競技場應該是景暹所設之結界,這突如其來的疾風讓慕慕相當警惕。
然後就聽到筆試開始的鑼聲,但慕慕卻沒在擂台上看到自己最終的對手,她先是確認自己是否中了幻術,接著又利用魔氣的流動來確認自己是否被結界所困,但得到的結果都是「沒有!」,場上沒有任何異樣,隨後,除了颳風還開始下起了雨,這讓慕慕更是摸不清楚對方的底細。
之後一道光影從慕慕的眼前閃過,在這疾風驟雨如此差的環境條件下竟還有人能準確的向她射來了箭矢,對方來的第一箭慕慕以一個轉身閃過,箭最終停在了她左腳外一步之差的地面上,而對方並沒有放棄,第二箭來的時候慕慕側了頭,這箭是離她頸邊五厘米的距離外穿過的,差一點她就要一擊斃命,而第三箭慕慕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此箭是準確的命中了她的右腿,她雖很快的彎下身將箭拔出,但馬上就迎來了對方的第四箭,這第四箭是停在了慕慕的手中,她徒手接住了對方射來的箭矢,之後她如同丟鉛球般,幾個轉身動作後她將接住的箭矢回遞給持弓者。
隨著箭矢的足跡,一路頂著疾風又穿過了驟雨,這條通道被層層打開,很快的來到了持弓者的眼前,箭矢並沒有如慕慕預期射中了對方,而是被對方了用術法變成細沙。
四周相當惡劣的環境雖讓慕慕看不清對方的身影,但來的這四箭皆出自於同一個方向,慕慕其實不解為何對方會如此輕易的暴露自己的位置。
而隨著慕慕回敬的第四箭,此刻疾風歇驟雨停,她的對手也終於現行,是個男子的穿著,但他摀著面並無法看清他的真容,他就像剛剛藏在這場急風驟雨後頭那般令人捉摸不透!
他的下一步是這場對戰中令慕慕最為不解的,他竟要一招決勝負,他將握在手的弓幻化成一把巨大的神弓,他用腳將弓身往前抵,然後手拉了弓弦,一支巨大的箭矢正在凝結而出,他準備與慕慕正面對決。
老實說慕慕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她能感覺到對方的修為高出她許多,但走到這她也沒退路了!既然對方想要一招決勝負,她自然也是要全力以赴的,便也用雙手凝聚著力量準備與他交鋒。
隨後兩人同時出招,對方這一箭直接拉開了距離,箭矢是直直的往慕慕的方向靠近,無論過程中慕慕怎麼努力,這箭始終未退一步,就當慕慕以為自己將要敗陣的時候,對方來的那一箭力量竟在削減,沒多久後箭矢四分五裂這讓慕慕的輸出有機可乘直接正面擊中了對方,沒有任何抵擋的他直直退後著,直到他退至擂台外。
慕慕馬上就察覺此戰的不尋常,她總覺得對方有意要讓她,先是佈下如此詭譎的環境迷惑所有人的視線,看似招招準確的攻擊卻有意暴露自己的位置所在,最後明明是一擊必勝的招式,卻出現了岔子使他意外敗退,這就好像是場讓她必勝的局。
正當慕慕想向對方問清楚的時候,判定她拿下勝利的鑼聲響起,現場也因為最終勝負出爐而歡聲雷動。
慕慕看向了無題所在的方向,此刻他正高興的站起身為她喝采,但她不相信如此拙劣的局自己的師父沒看出來?還有景暹呢?他也沒察覺嗎?
在慕慕準備接受魁首之位時,景暹是一陣冷笑然後說了「無趣」二字。
無題就坐在景暹身旁他當然聽到了景暹的話,他向景暹說:「她終究還是拿下了魁首!」
「那也要看本君認不認!」他來到慕慕面前:「讓本君看看是你的這雙眼睛快,還是本君下筆快!」景暹說完後用術法化出了一幅空白畫卷。
「君上!這樣不符合規矩!」無題阻止著。
「本君就是規矩!」景暹冷漠的回答無題後,下一步就對慕慕施了法術,即刻她就被送進了空白畫卷中,隨後景暹又把剛剛與慕慕對戰的所有人,墨綠、小波、阿惒、寧寧以及最後那還來不及認識的對手也一同送進了空白畫卷中。
「我看了她百年了!你為何還不相信?」無題質問著景暹。
「你不就是怕本君會對她出手才收她為徒嗎?」景暹回答著。
「我對君上從無二心!」
「你在魔界這麼久還沒明白情無永恆,無論是父母之情、男女之情還是君臣之情,我們用著罪惡之念修反其道而行之法,一個瞬間就能成為魔修,你能保證往後一定不會生出二心嗎?你看你那樹下乘涼的地方可是越來越少了!所以無論是誰本君都不信!」景暹說的是島中的那棵桃樹。
「你剛也瞧了整場了!她真......」無題還是想替慕慕求情。
「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是本君試她的最後一次,若她真不是天賦異稟之人,本君之後不會再為難她!」
慕慕因為從櫺官降世所以被景暹認為是天賦異稟之人,因深怕慕慕會撼動他在魔界的地位,所以處處的在試探她,在魔界裡強者為尊,景暹當然可以與慕慕來場正面對決,但她來的時候就如同一張白紙,起初景暹以為她在藏拙,這更是採到他的底線,但就這兩次的歷考、這百年無題的觀察,怎麼看慕慕都不是天賦異稟之人,而如今景暹決定試她最後一次。
「只要你帶著所有人逃出了本君的畫,魁首就是你的!」景暹向畫裡的慕慕傳音,之後他便化出一支筆開始在空白畫卷上做畫,此為畫牢,施術者可用做畫的方式將被困者困於畫中,一切的牢遇之行都掌握在做畫者手中。
要猜過做畫者的心思已經相當困難,景暹還將被慕慕擊敗的對手一同送進了畫中,同時也考驗著人心,這些敗者到底是真想交朋友還是懷恨在心?
起初,畫中的一行人並沒有明白景暹所說,當他開始下筆的時候四周的白牆因為開始有了變化,他們才漸漸理解這畫牢到底是甚什麼……
慕慕先是向在場的人道歉,抱歉因為自己而讓他們捲進了畫牢,阿惒是最先提問的:「為何君上會突然改變了往常的規矩……」這也是慕慕想知道的,她總覺得景暹特別針對她,當然她也有猜想過是否是因為那見不得人的櫺棺?這也才發現這百年來她只忙著讓自己自立自強,好像還有許多事情她都還沒能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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