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循環【無限流】 - 第九章

穆恆再次觸碰鏡面那刻，鏡子上的倒影已經消失。沒有猶豫，闖入了另一個虛幻的空間。

莊裕恩手搭在穆恆肩上。穆恆把穿越時的疼說的輕描淡寫，自己實際體驗後才發現心理建設還是不足。每一寸皮膚都在被撕扯，接著縫合。儘管只有一瞬，莊裕恩還是眼前發黑。

再次恢復視覺就和「自己」打了照面。"莊裕恩"眼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帶著一點懷疑、一點新奇。

鏡前鏡後的空間並非一致，例如"穆恆"腳邊是那個被鐵鍊拴住的箱子，上面同樣貼著兩張紙條，可卻是空白的，從另一個角度映證NPC和玩家的任務相異。

——「真貨」，鏡中人這麼叫原型。他拎著手電筒照量來人，沒有表情，穆恆含笑任由他打量。"穆恆"突兀的開口：「笑得太假。」

沒有人料到會是這個走向，但穆恆加深了這個笑：「我知道。」

「那就收收，在『自己』面前就別裝了。」

這句話最可能的意思是沒辦法騙過鏡中人，或許它們不只能模仿外表。

「再說，先談正事。」穆恆臉上沒有被戳穿的尷尬，反而感覺更自在了。「幫或不幫？」

這是和莊裕恩事先說好的。直接跳到結論，如果NPC跟得上話題，代表它們有機會連思考方式都能複製。

"穆恆"瞥他們一眼，抬腳走到鏡前，手一伸又迅速抽回，右手瞬間鮮血淋漓。穆恆也在同時感受到一樣的痛楚，但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NPC的也是。

"莊裕恩"開口：「現在我們出不去。」

莊裕恩：「現在？」

「是。」

「什麼時候才能？」

「你們心甘情願被我們代替後。」"穆恆"攤著臉把謎底解開了。「挑一個人留下，一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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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餘時間：5小時14分】

昱凱和范語葳衝進另外兩人所在的房間。

「NPC找過你們了嗎？」

林欣點點頭，臉上餘留驚嚇之色：「它說半小時內到交誼廳。」

那就是剩四小時四十四分之時，這數字一聽就不是好事。

「那莊裕恩他們應該也聽到了。」昱凱說。「你們有找到什麼嗎？」

陳叔指向詭異的祭拜設施。「就這些了。你們呢？」

「是人的屍體沒錯，但都沒有頭。」昱凱沉聲道：「它們的攻擊方式可能是砍掉人的頭顱後再切掉廢肢。」

後頸一涼。

「當務之急是先會合。但我並沒有在集合點看見他們....」

昱凱話音剛落，神情有些扭曲，視線落在林欣身後的鏡子。

「哎，它原本就長這樣嗎？」

鏡面盪起漣漪，忽然一隻殷紅的手從中探出，抓住鏡框。昱凱一把拉過林欣和陳叔往後拽。

接著穆恆探出頭來，看見四人有些驚訝，雙腳著地後再用另一隻乾淨的手拉出後面的人。

昱凱已經和鏡子拉開了距離。「你們是誰？」

莊裕恩抓了下潮濕的頭髮，擦乾眼鏡。「我們，沒被替換。」

「怎麼證明？」

「沒法證明。」穆恆臉上的遺憾還挺真。「嚇到你們了？」

范語葳的嘴還沒闔上，緩緩點頭。

「....那你的手怎麼了？」穆恆低頭看了眼，拿出手帕擦乾，快速交代一系列奇遇，昱凱半信半疑。

「所以它們還在鏡子裡？」

「在。」穆恆說。「沒強人所難，找了另一面鏡子放我們走。」

「同時也看見了你們的複製。」莊裕恩補充。「反倒是"昱凱"不想放我們。」

為了讓"昱凱"鬆口，倆人也是連哄帶騙的。

昱凱嘴角抽了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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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凱讓從鏡子出來的兩人走前面，自己拿出地圖尋找交誼廳。接著毫不意外地走到了樓梯中央的分岔——滿是NPC的房間門口。

拉過門把，還是上鎖狀態，而門邊標注外人勿自行進入。距離原定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昱凱不建議乾等。

「NPC會無條件遵循規則，在這之前不會開門。不如在附近再看看，例如剛才兩位進入的『陷阱』我很好奇。」

兩人帶路，但門並沒有因為獵物的消失而解鎖。

那設「陷阱」的用意是什麼？幾人大概推測只是為了裡面的箱子和引導發現那面鏡子。林欣先前也碰過另一面全身鏡，而它沒有動靜。所以這是推動劇情的關鍵物件。

「重點在於等下的環節。」昱凱提醒。「觀察所有異常行為的NPC和特殊物件、飲食盡量別碰、還有『不要讓他們知道你們看的見』。

「一有不對先自保，再來才是隊友。說句難聽的，這場遊戲裡別太好心，咱都把命往裡搭了，雖然這場能保證六人不被淘汰，但非必要時刻自愛點。」

利益是第一要義。其中至上的利益就是自己的命。當然為了劇情推動讓隊友在不被淘汰的前題下赴死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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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了次安全屋，並且確認逃跑入線，六人才站到門前等待。

NPC分秒不差，門從兩旁開啟。仕女打扮的NPC列隊——大概是相較過後四肢最完整的——機械的行禮歡迎。

場面十分驚悚，穿著成套禮服的男男女女NPC們看著進場的客人，竊竊私語。它們很多殘缺，但不妨礙他們的行為舉止像人。

同樣是古堡主人邀請來的客人，跟玩家就形成差異了。其中甚至還有兩位穿著學校制服。

交誼廳門關上，但沒聽到落鎖聲。

暗色地毯延伸到房間最深處，像是引導。虛胖的NPC站在那裡，手上拿著高腳杯，見六人便揚起嘴角。

「歡迎各位。」它說。「今夜就隨興點吧。」

接著好像又想起什麼。「對了。諸位都看過房間了吧，別迷路跑錯門啊。」

其他NPC對玩家們似乎有很高的興趣，一波接著一波的找上攀談。後來也就穆恆勉強應付的過去......

「哎帥哥，你這個頭接的不錯啊，哪家裁縫弄得啊？」

「四肢還挺靈活。」

「刀法肯定很好，切痕都看不見。」

有的直接上手。「看這皮膚保養的，有沒有什麼秘訣？」

穆恆帶笑：「真貨生前體質不錯，所以沒怎麼換過皮膚。」

NPC忽然安靜，昱凱一度以為穆恆說錯話要被拆穿，不過下秒它們譁然，紛紛抱怨起原型的不愛惜自己。

從沒頭沒尾的對話可以整裡個大概。

它們引誘真貨發現鏡中世界，接著砍掉正主的頭顱，換掉自己的。換了個腦袋身體難免不太聽話，馴服不了的直接砍掉。

但這樣看來NPC和正主只有外型上的相似，和穆恆和自己的鏡像人相處得知的不一致。穆恆和"穆恆"極度相似，"穆恆"能點出自己的裡外不一，代表的確是能複製內心。

但與其說複製內心，不如說那場際遇更像遇上了自己的內心小人。難得面對真實的自己，穆恆不免有點開心。

而且還有"昱凱"可以佐證，它不願他們走，說的是為何這樣放棄替換的機會，並懷疑倆人和鏡中人私通交換好處。它直接的表達出昱凱內心的利益至上，和不信任。

鏡中人是退去一切偽裝的真實人格，才導致了鏡中人替換真貨後，出現和正主相較下有分裂感。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vbNKz9k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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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真實或是"真實"，視角不一定代表正義喔（賣萌）

還有隨手按個讚和標書籤吧（賣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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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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