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虐戀] 菩提不生花 - 第002章下山驅魔

這一日早晨，上離華依舊拂掃千階梯，這時兩個老道氣沖沖向他走去，似尋仇般直接將他手中的掃帚抽起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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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跑去告狀？不然今天我倆怎被罰掃千階梯？」其中一人訓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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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廢話這麼多？直接給點教訓！」另一老道不耐煩，往上離華胸口狠狠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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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滾下千階梯，兩老道冷眼觀看著這幕好戲，正享受這一刻洩恨的快感，這時趙晴霓縱身飛去將上離華拉起，忿忿不平道：「為什麼不還手？他們根本傷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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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有尊卑……」他摀著胸口忍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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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一個箭步向前，對兩老道大喝：「罰掃千階梯是你們那日擅離職守被仙君罰的，為何出手傷我師弟？今日本道長就要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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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指尖運氣，直掃兩老道丹田，倏然急促的氣勁被另一力道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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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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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收手，柔中帶剛，語氣尖而易穿，「趙晴霓，妳憑什麼對我門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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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蘅心，妳自己的手下管不好，欺到我這邊來，妳是他們的頭兒，那就由妳來賠罪！」趙晴霓不甘示弱道，卻暗地發了個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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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季蘅心不好惹，趙晴霓妳在逞什麼面子，幹嘛為了一個小道把自子淌進這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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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心師姐……」老道眼見事情要鬧大了，有點怯怕想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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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蘅心單手一揮示意他們閉嘴，沉道：「妳讓我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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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一變，嘴角輕揚，笑得很詭魅，掌心一運，一道氣勁直往趙晴霓臉上招呼，厲道：「我就賠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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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思考，趙晴霓雙手急旋，反射式地接招，可趙晴霓根基不如季蘅心，身形開始搖搖晃動，上離華見狀上前攙扶，手掌才扶住她肩頭，趙晴霓忽感一股真氣在體內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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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不受控制，與本身氣勁融合一體破繭而出，季蘅心被突如其來的強大氣勁震退十餘步，兩老道則是重摔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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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凝視著自己雙手愣在原地，卻被尖銳的聲音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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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妳的武功倒是進步不少，下次再來領教，這一筆帳算是勾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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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蘅心雙唇閉得很緊，吐出這幾字都讓她倍感吃力，究竟是多千萬個不願意，雙腳一蹬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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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蘅心可是長嵋門下最傲嬌的大小姐，輩分與我相當，但脾氣可沒人敢領教！」趙晴霓拽頭悶道：「都是你啦！這下可好，被季蘅心盯上的人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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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也不惶多讓啊！」上離華低聲喃喃，撿起掃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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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趙晴霓用力拍了下上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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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一縮，面露疼痛，趙晴霓頓時收起笑臉，憂心道：「你受傷了？」向前拉開他衣袖，竟有多處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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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摔下千階梯還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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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避諱地往旁退一步，輕鬆道：「皮肉傷而已，倒是那兩位師兄被妳摔得可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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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力氣幫我，還寧可挨踢，活該疼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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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自覺失態，臉一羞，扭頭離去，還故意再推了上離華一把，「我去看看那兩小子還活著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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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生門上，不似著生闕磅礡尊嚴，而是多了分禪意，周匝飾以木雕，觀之可使其心靜，思之可使其心明，大殿中一老者席地而坐，雙眼微瞇，嘴角依舊保持同一角度的微笑，輕輕搖晃著手中紙扇，輕到一點風聲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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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拜見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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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被流生門安詳之氣薰陶，覺得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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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覺檀手一揮，上離華面前出現一張草蓆，緩道：「你入我門下將近足月，能於百人之中脫穎而出，你天資聰慧，謙卑內斂，天觀之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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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檀雖賜座，他仍跪在草蓆上不敢正坐，恭道：「為何這流生門四周的木雕上染有塵埃？待弟子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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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華兒啊！」覺檀笑道：「流生門本處塵間，自有塵埃，你我皆生於紅塵，如何不染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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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時勤拂拭便是！」上離華誠道：「弟子願日日拂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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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天觀奇才，卻甘願在流生門拂拭這些塵埃，多少苦難世人還在塵埃之中？」覺檀輕嘆，搖晃紙扇的手嘎然停止，再道：「近來九重山已蠢蠢欲動，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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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山？」上離華眉間抽動了一下，「魔族被封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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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千年前人魔兩界大戰，前聖尊九楓娘娘將魔族封印在九重山下的舍衛城，藉由舍衛城至聖正氣壓制，九楓娘娘也在此戰中大義犧牲。」覺檀語重心長道：「近日舍衛城的聖氣正逐漸削弱，怨靈肆出，你便隨阿霓一同下山到九重山附近替村民淨化，但千萬不可靠近九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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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尊！」上離華向前跨出一步單膝跪下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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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兒你悟性極高，為師傳你上乘心法浮龍訣，此訣共分十二層，你根基足夠至少能練到第七層，之後便要看你的機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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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檀單手一揮，凌空之中出現一本卷軸，指尖輕彈，卷軸順勢展開發出耀眼光芒，一字一句都是金色光點所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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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受寵若驚之餘更是為之欣喜，卻又不敢承接推道：「華兒資歷尚淺且愚鈍，習不了這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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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習不習得了，可是你自己說了算啊！」覺檀手一撥，騰空的卷軸化成一塊青銅牌挪到他面前，說道：「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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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謝師尊！」上離華攤開雙手，銅牌緩緩落在掌心中，還是冰涼的，誠道：「華兒定不負師尊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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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龍訣的精髓在於心無雜，意無亂，身無形，氣無息，浮生若夢，魚龍自得。」覺檀笑道：「小子你要是能練到第十層，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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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能……？」上離華眼睛一亮，隨即又覺失態趕緊解釋道：「華兒太過心急，都還沒通過前七層更遑論第十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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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自然知曉。」覺檀又瞇上雙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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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何謂氣無息？」上離華不解，「倘若無了氣息，豈不與死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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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覺檀晃首道：「如果你連呼吸都不知道自己在呼吸，這般無我境界，你與天地共存，天地皆為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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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覺檀忽然身形一逝，兩人相距少說三丈，轉瞬已到上離華面前，而掌心正落在他額上，上離華一驚，下意識向後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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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為何屏氣？」覺檀雙袖一擺，又回到原位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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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出手突然，華兒……毫無防備。」他自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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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屏息了？」覺檀呵呵笑著，「你在屏息之時快速集中注意力並做出閃躲動作，總共用了一個眨眼的時間，但就足以讓我劈開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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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一低，「若非師尊收手，華兒根本沒有機會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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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氣無息，不受外界驚擾，你能出手相迎也能自守，一切都是天作之合，任何危機自然無解自解。」覺檀摺起紙扇道：「這便是氣無息的真諦啊！這十二層心法你可要好好悟了！去吧！」語落，形體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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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師尊開示。」上離華深躬，再平身時只見一把紙扇掉落在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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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生門後方的竹院是修道者的居所，上離華住在邊間，落窗朝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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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光特別好，他好生滿意，因為永遠不會錯過初升起的陽光，正當他流連於睡夢之際，他忽感不安，睜開眼剎那，卻見一隻掌心已朝自己胸前襲來，上離華一個反射動作，扣住來者手腕，向前用力一扯將對方壓制在床上，另一手順勢鎖住其喉，昏暗朦朧間看不清對方的臉，上離華輕手一揮，燭光上火，瞅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上離華一怔，定格的動作彷彿被下了定身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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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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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喉嚨被掐到吐不出話，也像似心跳快到喘不過氣，趙晴霓瞪大了雙眸，她感覺到他的氣息，很近很近，她雙頰脹得像水蜜桃，努力使出鬥雞眼的模式看著自己鼻尖，再看向上離華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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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寸……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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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力勁實在過大，趙晴霓悶咳兩聲，才將恍神中的二人當頭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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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了！」他躍出三步之遠，俯首道：「師姐，怎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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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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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坐起身整理凌亂的領襟，親到了三個字下一秒就呼之欲出，連嘴型都準備好了只差聲音沒到，硬生生給吞了回來，改口道：「被你掐死了！手勁這麼大，我只是想拉開你的被子叫醒你，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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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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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看見她手裡握著斬妖劍，眉頭一皺，「天觀……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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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噗嗤一笑，「天觀上有四大仙君鎮守，能出什麼事兒？就憑那魔族小輩哪敢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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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師姐夜半光臨寒舍，這要是傳出去，怕是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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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懶得跟她繼續賣關子，故意反將她一軍逼她說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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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趙晴霓又被激到，只好噘起嘴，「師尊要我帶著你一塊下山替村民淨化土地，快收拾行囊！準備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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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帶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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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不是這麼說的吧？上離華劍眉輕挑，「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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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下山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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