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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余家的房子,這棟位於豪華社區的頂樓區域,擁有一百六十多坪的寬敞面積,客廳起居室都比她以前和阿姨叔叔住的地方要大很多,她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到處游移,換了室內拖鞋後,一步都不敢離開李翠雲姐姐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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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了大的客廳後,還有一個小的客廳,擺放著沙發和巨大的電視螢幕,在小客廳旁邊的一扇門前,李翠雲介紹了身旁的一個中年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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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王媽媽。」李翠雲給了她一隻手機,「她是在這裡煮菜的阿姨,她已經幫妳準備了一些乾淨的衣物和盥洗用具,妳在這邊住下來之後,隨時可以跟王媽媽說妳的需求,這裡面也有我的聯絡方式,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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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燕琇阿姨……」余明睜著眨巴眨巴的眼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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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能是她休息時間,我會再找時間跟她聯繫,妳不用擔心。」李翠雲打開房間,「這就是妳的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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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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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以前是余茵大小姐的房間,後來她出國之後就閒置下來變成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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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色的壁紙和女性化的佈置,窗邊的凸窗設計還放著柔軟的抱枕,的確像是女孩子的房間,其實余明從未想像過自己能夠擁有自己的房間,自己的書桌和自己的床,甚至裡面還配有浴室和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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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石川佳子因為意外過世的時候,她成了無家可歸的孩子,被安排到社福單位安置的寄養家庭,輾轉住了幾個家庭後,最後住進了張燕琇阿姨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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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琇和男友住在一間小小的30坪公寓,養了四個需要安置的孩子,年幼的幾個孩子相繼被送出之後,便留下了年紀已經十歲左右的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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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長得雖然不差,但是話少安靜,從小她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母親又因為黑道糾紛的原因而意外死亡,使得她總是寂寞一人,她有點早熟,通常都一個人安靜的看書寫字聽音樂,因為話少沉默,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而這樣個性自然也很難得到收養者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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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燕琇的男友不愛工作,在幾家酒店認識了一些黑道的小混混,經常在家裡進進出出,張燕琇知道這樣對孩子不好,但本人其實也因為家庭因素,正打算辭了寄養家庭照護的工作,預計年底把這個女孩轉出去,於是在這之前也只能應付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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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余明在學校因為混血兒的姓名,經常受到欺負,被張燕琇的男友發現,她上學幾天之後身上竟然帶著傷,便胡亂教了孩子幾招,卻沒想到她卻真的還手,將人打傷,幾個黑道的小流氓也因此發現余明這個孩子的特別,幾個禮拜之後,她便被帶到余劍飛的面前,順利被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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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張燕琇便打電話給余明,「Akira,余董對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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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余明說,「他給了我一個大房間……還幫我取了中文的名字……我的名字終於有漢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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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用擔心,手續什麼的他都派人過來處理了,這幾天應該就能夠完成。」張燕琇說了一長串的話,大約都是祝福或是好話,余明只是靜靜的聽著,「妳的東西我也已經幫妳整理好,明天余董也會派人過來拿,妳就安心的在那邊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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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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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張燕琇有許多話說不出口,她知道這孩子的出身複雜,本以為她脫離了那種環境,能夠過上一般人的生活,卻沒想到收養孩子的竟然是鼎鼎大名的余劍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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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劍飛是黑道知名的角頭,號稱西北霸王的他,年輕時就來回混過許多幫派,後來創立並掌管劍魚幫有二十年以上的歷史,身上涉有多起暴力槍擊案、吸毒、強盜和擄人勒贖等等,名下有許多砂石場、賭場、舞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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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歲時的余劍飛,入獄服刑了幾年後出來,看似金盆洗手了,卻是成立了鼎鼎大名的建設公司,利用自己黑白兩道關係標下許多公共工程,從中間獲得回扣,一年賺進幾千億的黑心錢,傳說這幾年身上也有許多官司正在調查當中,不知道是不是可能還要回到監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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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這麼有爭議的人,張燕琇只怕自己和男友的無心之舉,使得好不容易脫離那些複雜環境的孩子,卻又要回頭在那樣的教育下長大,會不會害了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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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余明卻是結束了她的話,「謝謝妳這一年多的照顧,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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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琇嘆了口氣,所有想說的話也都因為這句話哽在喉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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