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 - 2-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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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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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命五十個人去黑熊會的會所砸店，但另外帶著兩個身手好的下屬和余明，直接去見吉田剛。吉田剛住在元南青山六丁目的別墅，正好坐在家裡看電視，卻沒想到突然接到了店被砸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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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清水佳奈那個婊子嗎！」吉田接到噩耗，還拿著手機大吼大叫的時候，他只看見面前的大門已被打開，守著門口的幾個保鑣已經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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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這個婊子。」余明和清水加奈走上前，「工作這麼繁忙的狀況下，還派人來刺殺我，怎麼能讓你辛苦白跑一趟呢，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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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幹嘛……」他話還沒有說完，一把小刀已經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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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還給你，吉田。」清水加奈冷笑，「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一些，不要輕易來挑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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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少自以為是！臭……」吉田剛啐了一口，余明便一腳就踹向他的臉。她穿著皮靴，又硬又厚的鞋面直接撞上他的臉，重擊臉部的瞬間，她聽到了輕微的喀啦一聲，鼻樑似乎是斷了，頓時吉田鮮血便如注湧出，痛得他在地上不斷哀號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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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次，插乾股的事情你不用想，門都沒有，你只要再想動歪腦筋，我就把這裡剷平了。」清水加奈氣定神閒，表情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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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為……」他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一旁看起來明明沒有幾歲的年輕少女又上前揪緊了他的領口，準備再補他一拳，嚇得他只能連忙閉嘴，「好了……好了……我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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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來不急了，余明一拳又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吉田剛只能不斷求饒，「……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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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肥胖的吉田倒在地上摀著鼻子，半張臉與領口被染滿了鮮血，他咳嗽了兩聲後，嘔出血沫和一顆牙齒，豪華的白色長毛地毯也滿是噴濺的血漬，肥胖身材幾乎顫抖不已。看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清水加奈也並不讓余明收手，而是讓她的拳頭繼續落下，直到自己滿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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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余明突然起身，回頭看了一眼清水加奈。「支援的人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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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剛一聽到有支援的人，發出了激動的嗚咽聲，清水加奈笑著鞠躬，「那晚輩們就多謝您的款待，明，向吉田先生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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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余明於是整理了儀容後，向吉田鞠躬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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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時，她們的車和黑熊會的車在幾個巷口外擦身而過，余明從小嗅覺靈敏，聽覺也異於常人，這項能力就像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一般，總是會提前知道危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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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她就是感覺到黑熊會的幫手來了，於是暗示嫂嫂得趕緊離開，要是聚眾滋事，後續可能又會被警方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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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了兩張濕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感覺心跳如擂鼓般在胸口中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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毆打得對方見血的感覺，比想像得要可怕，她雖然從小練習過無數次，也早該習慣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但是這種感覺仍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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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顫抖，忍不住擔心自己的情緒受到牽連，將來她是要殺人的人，絕對不能因此輕易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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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隨即坐在身旁的清水加奈拍了拍她的頭，「做得很好，明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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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她很害怕自己的膽小和顫抖被發現，她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但是她的表情卻是忐忑的，只能木然的點頭，「……謝謝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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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清水加奈卻是搖搖頭，安慰她說，「別擔心，恐懼是正常的。妳是第一次，這是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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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瞬間，所有不安好像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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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做得越來越好的，明醬。」嫂嫂摸摸她青澀的臉蛋，「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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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這麼幾句話，余明就願意為她付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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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解，自己果然是個傻子。因為從小失去父母的余明，太過缺乏家人的懷抱，也害怕自己的渺小與不起眼，當余劍飛說需要她，留她在身邊的時候，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被重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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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有人肯愛她，肯關心她，她就願意為此奮不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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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就像那缸金魚一樣，只要有足夠的觀賞和注視，她就能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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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點點頭，感受到胸口的心跳已經恢復了平靜，「我一定會做得越來越好的，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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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黑熊會當然不會因此善罷干休，暑假的這四十多天，余明和對方交手了四次，這次還把吉田好不容易整好的鼻樑再次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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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吉田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敢惹清水家和松竹會的任何事情，而清水家的小女兒這個身分，也終於打響了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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