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時間，謝光禎的秘書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又看了眼老闆的日曆，以確定所有的日程都安排妥當。她的目光落到了謝光禎今晚一個6點至11點的私人日程上。剛才謝總約的人已經來了，正是隔壁雪衫資本的韓大總裁，他最近跑Ursa這邊跑得頗為勤快。
秘書身為beta，雖然感受不到信息素，但她也能看出來最近謝總和韓總之間的關係有一些微妙的變化，比如對視時的眼神，攬肩時的動作，具體說不上來哪裡變了，但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剛才韓總來的時候手裡拿了瓶酒，謝總也讓她訂了些墨西哥餐，Taco（墨西哥卷餅）、烤肉、烤蝦之類的。這兩位大總裁，晚飯不去樓下高檔餐廳吃，偏偏要孤A寡A獨處辦公室，也不知道5個小時漫漫長夜要幹什麼。
時鐘走到6點，秘書立刻停止遐想，開始整理東西。好啦，不管他們要幹什麼，到鐘下班才是最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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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荊帶來了他在仙人掌國的酒莊出品的陳釀龍舌蘭。
謝光禎靠在沙發上，手上拿著酒杯輕輕搖晃，琥珀色的酒液充分和空氣接觸，散發出獨特香氣。他低頭輕聞著酒杯的邊緣，露出襯衫下優美而頎長的後頸。
「這批種植和釀造時的氣候條件絕佳，算是這幾年來的最高品質了。喝喝看怎麼樣？」
謝光禎小啜了兩口，回味片刻，「有很明顯的龍舌蘭植物香氣，還有淡淡的果味，像越橘的味道，還有些許甜味和橡木味，層次豐富口感也很柔和。只是……總覺得好像少了一些什麼風味。」
韓荊嘴角浮現一個不可察覺的淺笑，「哦，是什麼味道？」
謝光禎又慢悠悠地品了一口，他對自己的嗅覺和味覺向來是很有信心的，「新鮮、自然的草本香氣，有點青草味。我之前嘗過一次，可惜這款沒有。」他不無遺憾地說。
用極高品質的藍色韋伯龍舌蘭配合天時地利人和，才能釀出謝光禎說的這種風味，不過嘛，還有一個地方有這種味道……
韓荊不動聲色地散發出信息素，「那你再嘗嘗，現在這樣對了嗎？」
有點微醺的謝光禎又啜了一口，一雙桃花眼略微眯起，「嗯……？」怎麼又有了？奇怪……說起來，自己上次是在哪裡嘗過這種龍舌蘭的？
韓荊的嘴角再也壓不住，禎禎還沒有發現他喜歡的就是自己的信息素嗎？他把謝光禎拉到身邊，攬過他的肩膀，「那這個呢？」
韓荊鎮定自若地喝了一口酒，含在嘴裡就吻了過去。
「唔……」
龍舌蘭順著柔軟的舌尖被攪動在口腔內部，淡淡的檸檬草味順著韓荊的唇舌擴散開，酒液順著喉管而下，短促又深入的吻後，韓荊很快放開他，「怎麼樣？」
謝光禎舔了舔嘴角，嘴硬道：「就……一般啊。」
大部分人做舔嘴角這個動作都會有刻意的色氣，但謝光禎偏偏能將這個動作演繹得迷離而不失可愛，他的骨相極其端莊，就連嘴角的線條都堪稱完美。
韓荊捏著他的下巴，低聲道：「那你再品品。」
這次他沒有急著吻住那對誘人的嘴唇，而是在謝光禎的鼻尖、嘴角、嘴唇上若離若即地摩擦著。
這果然比直接舌吻還要讓謝光禎受不了，「唔……」手中的玻璃杯一歪，最後一小口龍舌蘭灑在沙發上，酒香鋪滿了整個房間，濃郁霸道的龍舌蘭籠罩全身。
嗯……？這股味道……這帶著檸檬香的龍舌蘭……
這就是他們上次在謝明祺車後激吻時他聞到的龍舌蘭……
嘴角被吻得癢癢的，有一點點胡渣摩擦過皮膚帶來的又刺又癢的心動……
原來他一直想念的味道是來自於韓荊的信息素……
像他們這樣的頂級Alpha，信息素除了表面上霸道的氣味以外，都還有一層只有自己知道的隱藏款氣味。
比如謝光禎自己的信息素主要是海洋氣味，還帶著一種神秘香料的氣味，而韓荊的信息素是龍舌蘭酒，還帶有另一種草本植物的芳香。
這種極其隱私的事情是頂級alpha自己的秘密，連父母都未必知道，也許只有將來選擇標記的omega，相伴一生的愛人會知道。
而今天韓荊突然把自己的隱藏信息素暴露給了謝光禎。
謝光禎一張臉像是映上了漫天的煙霞，眼底泛出略帶羞意的光，然後惡作劇似的輕輕一口咬在韓荊的上唇。
兩人並不是第一次親吻，因為從小就熟稔的關係，總有些或是嬉笑或是較量的吻，但沒有一次像此刻一樣動情。
韓荊深吸了一口氣，正要……
「鈴鈴鈴……」手機鈴聲猝不及防地響了起來，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謝光禎扭開頭，要去摸手機，韓荊又把他的手扣回來，「別管……」
「嗯……」謝光禎腦子一昏，收回手，繼續專注這個吻。
但吻著吻著，兩人還是分開了，謝光禎的復古手機鈴聲實在太刺耳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氛圍。
韓荊有些氣餒地放開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示意他接手機吧。
謝光禎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臉，好啦，下次，然後就去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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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GA負責人。」（GA，Government Affair，政府事務部）還真是個不得不接的電話。
「喂？」謝光禎一邊講電話，一邊扣上剛才被韓荊扯開的扣子。
「謝總，《omega洗標記合法化專案》已經獲得了足夠數量的議員聯署，接下來會進入審議程序。這一領域Ursa之前一直沒有佈局，沒想到風向變得那麼快，所以我就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您了。」
「我知道了，你手頭的資料先郵件發我一份吧。」
掛掉電話，見韓荊已經整理好了衣領，「之前一個長效避孕藥都要上聽證會，現在洗標藥都提上議程了。番茄黨這是轉了性了？」
番茄黨是維基特議會中的多數黨，也是最大保守勢力。
謝光禎翻了翻GA發來的聯署名單，「看來是有人遊說成功了，連魏文濤、廖傑這些議員都被說動了。」
「誰有這麼大能耐說得動他們？」韓荊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酒杯，覺得萬分奇怪，這幾個番茄黨議員可是典型的頑固派，特別是這個魏文濤，還公開講過omega從一而終這種言論。
「而且，我之前沒有聽到任何風聲。」作為醫療投資界的大佬，韓荊通常會先人一步收到行業動向。
目前發明出洗標藥的人只有藍瞬，彭逸清還弄出了「9號造船廠」的地下洗標實驗，汪小雨這個活生生的案例謝光禎和韓荊更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了。這個法案如果能通過，最大的受益者無疑就是藍瞬，難道幕後的推動者就是他？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藍瞬。
「對了，說起他。上次寶爺那邊拿到的藥分析結果出來了，這款藥不是他們說的讓beta變成omega，而是嘗試讓未分化的人變成alpha。嘖，藍瞬的野心果然在於控制分化結果。」
「在你看來，有能實現嗎？」
「他試圖通過藥物通過促進與alpha特徵相關的基因表達，只能說是一個nice try。分化的機制和第二性別相關的基因點位至今還沒有研究清楚，想左右分化結果又談何容易。不過這款藥確實很有意思……你等一下。」
謝光禎去取了一套儀器出來。「請你來是因為我今天想做一個實驗，需要請你幫個忙。」
「你要幹什麼？」
「我對這款藥的認知還停留在理論層面，但我很好奇用在已經分化成alpha的成人身上，會出現什麼效果。」謝光禎眨了眨眼睛，「那麼巧，我剛好就是一個alpha，一個很標準的alpha。但我吃了藥以後，我擔心無法對自己的狀態保持客觀評價，所以需要你來當記錄員。」
「你想用在自己身上？用自己來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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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負責人：多虧了我，不然老闆要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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