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之書 - 第一卷、末日降臨章四、死之練獄(一)

〝喂喂喂！這樣就不行啦？給我起來再繼續跑啊。攸關生命的大事豈能這麼不認真？後面還有很多項目要做嘞。〞一名女子耍著童軍棍罵道。

〝咳咳……呼呼呼……〞一名少年擦著永遠擦不完的汗水，不停的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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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前。祈佑家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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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為了讓你在世界融合之時活下來，我會幫你訓練體能與戰鬥技巧，而你的芳姨會幫你了解世界融合、野外生存等相關知識〞風栖好動的在空蕩蕩的地下室走來走去。

〝那我們還剩多少時間？〞祈佑正好奇的四處張望，住這在這那麼久，自己竟完全不知道自家有個地下室，而且還那麼大。

其實也不能怪祈佑不知道，這地下室本就隱密，該說這本來就是個像電影演的那種密室，開關是將在客廳的插頭座外殼拔開，裡頭有個小按鈕，按下去後沙發底下傳來鉲!的一聲，移走鬆動的木板，才看到又深又長的水泥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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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明年4月中旬〞芳姨回答。

不到一年我就要學會打架？突然有種漫畫主角穿越到異世界的感覺。

〝當然啦，我們告訴你的事情完全顛覆你對這世界的理解，但你現在就必須接受這一切，畢竟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雖然很對不起，你沒有選擇的權利。〞風栖說這話的語氣雖然很隨興，但眼神卻無比認真的看著祈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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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吧，那我該怎麼做？〞祈佑聳聳肩，問到。

〝咦？〞

祈佑的淡然讓風栖和芳姨有些訝異。

〝你不覺得這很誇張嗎？不覺得這是夢嗎？不覺得我們這是在騙你嗎？〞風栖一口氣問了三個你不覺得嗎，噘嘴懷疑的看著祈佑。

〝你在騙我嗎？〞

〝怎麼可能！〞

〝那不就行了。〞祈佑無所謂的聳肩。

〝你的這個選擇分量很重喔。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死的。〞風栖叮嚀到。

〝不然你們要保護我嗎？我也很樂意啊，但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你們不也很清楚所以才決定要教我打架吧？〞

空氣凝結了一瞬，接這便是風栖的大笑。

〝……哈哈哈，我喜歡！我本來以為你會很難哄呢。這可省下我不少功夫。沒想到現在還能有這種不怕死的笨蛋。〞風栖亦褒亦貶的笑道。

〝那我們就直接開始吧！首先整理一下現況。第一、我們目前的首要目標就是讓你活下去，理由是契約責任和阿姨的愛。第二、因為你過去完全沒有鍛鍊過，所以為了達成第一個目標，我們會倍養你的體能、戰鬥技巧、野外森存知識與了解共榮世界等能力。第三、很遺憾的，第二項行動有時間限制，必須在世界融合之前，也就是明年4月上旬以前完成訓練。以上。有問題嗎？〞風栖掰著手指說道，雖然言談間有股不容反抗的威嚴，但中間唸錯了幾個字

，讓芳姨、祈佑倆人嘴角抽搐，無奈苦笑。

〝現在我們要解決第二個問題，如同方才所述，你的體能不足以讓你應付高強度的消耗，所以必須先增強你的體能，再來才是戰鬥技巧訓練。不過有個問題，你猜是什麼？〞風栖也沒在廢話，直接了當進入正題。

〝……時間不夠？〞祈佑揣測。

〝唔…應該也算對，不過正解是"按部就班"訓練體能太花時間。〞風栖特別強調"按部就班"四字。

〝按部就班？意思是說有速成之法？〞

〝如果要照正常方法訓練的話，可是有很多項目要等著你的，例如肌耐力、爆發力、心肺耐力、柔軟度等，抑或是和運動無直接關連但也很重要的意志力、五感敏銳度等，如果乖乖將這些練完，人類早就滅絕了。〞芳姨在一旁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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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果以正常方法訓練的話，當你達到標準時人類早就死光光了，所以我會幫你用"開竅之法"快速通關的！〞

〝開竅？〞

〝大概就是強迫生長的意思吧？〞風栖簡短……但不扼要的解釋。

〝呃……〞算了，反正我也不期望能得到什麼好答案。祈佑心想。

結果到最後還是得靠萬能的芳姨出面。

〝開竅是藉由經驗老到的修行者幫助，強行與地母的靈力產生連結，暴力開啟靈能經脈，在開啟靈能經脈的同時，你的身體為了適應靈能，會大幅調整身體能力，在短短幾天如同開竅一般體能暴漲。會依照資質不同，花三到十天不等，抵過其他者多年的鍛鍊成果。雖然比較常用在人類身上，但放在神獸之間也是可以的，但對他們沒必要就是了。〞

〝那既然是速成，應該有壞處吧？〞畢竟沒有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嘛。

〝很～～痛。〞

〝什麼？〞

風栖鄭重的點頭，肯定了祈佑的疑惑。

〝會非~常痛，痛不欲生千刀萬豁油煎火燎心如刀割的那種。〞風栖劈哩啪啦說了一大堆成語，而且完全沒有唸錯，真是可喜可賀……不是啦，這個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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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方法了不是嗎？〞祈佑認命的攤手，難怪芳姨剛剛要憐憫的看著我。

〝那麼什麼時候弄？現在？〞

〝你要現在嗎？說的也是！好啊，有骨氣！我喜歡！早死早超生，學校的部分你芳姨會幫你想辦法的。〞風栖擅自決定道。

芳姨與祈佑同時瞪大眼睛。只不過驚訝的原因不同。

〝……！〞什麼叫做"芳姨會想辦法？"你先前完全沒有提過啊喂？

〝……!〞我只是問問是不是現在而已怎麼就真的變成現在了？你應該根本就沒打算給我心理準備吧？有骨氣個屁！講的好像你會同意我的拒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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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栖無視兩人無聲的眼神抗議，悠然自得的將手放在祈佑頭上。祈佑頓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壓下，不明的恐懼感也隨之而來，痛覺訊號也漸漸蔓延全身，雙腳一軟跪倒在地。

甚麼?這麼隨便的就開始了？

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冷汗一滴滴的落下，祈佑緊咬著牙關，壓抑著喉底發洩疼痛的衝動。

真是毫不講理！祈佑在心中暗罵。

可惡！意識變得好模糊……？嗯？這是？

一幕幕零碎的片段從祈佑的腦海閃過。原本總是覺得的違和感終於真相大白。倒在地上的眾人、被踩死的婦女、鶴立雞群的我、紅袍牛鼻怪、還有……不明身分的兩女！！我見過！！不是什麼意義不明的畫面，我見……不對，我經歷過，而且那兩女不就是……！

〝……！〞祈佑頂著壓力猛然抬頭看向芳姨和風栖。

〝哎呀，果然還是被發現了，真不愧是……〞芳姨意味深長的微笑著。風栖隨之抽走放在祈佑頭上的手，雖然無形的壓力，與恐懼感褪去，但取而代之的是……

該死的！！原來剛剛只是個前奏嗎？明明已經夠痛了。

痠痛、刺痛、抽痛、陣痛……這要持續三到十天？

〝你好好加油吧我們過幾天再來看你。〞風栖幸災樂禍的將門關上，留祈佑一人在暗無天日不知現在幾時的沉悶地下室裡。

如同承受著凌遲之刑一般，祈佑四肢不受控地抽搐，細密的汗珠不停從鼻尖滑落。抓著上臂的雙手用力到指甲都嵌入肉裡，鮮血溢出。神智模糊的祈佑喘著粗氣，堅持了幾許，卻還是忍不住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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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又完成了一件事。〞風栖打著哈欠，伸了伸懶腰

〝就這樣放著不管嗎？〞

〝不然呢？蓋蓋被子送送飯？過不了一年他就要面臨更殘酷的世界，可不能寵著他。再加上我們還有其他事要處理，難道你覺得你有辦法隨時護他周全嗎？〞風栖語氣加重道。

〝這……沒辦法，但它可能會死啊，開竅的致死率高達四成不是嗎？〞芳姨低頭，小聲承認道

開竅除了很痛之外，還有一個缺點，畢竟是暴力開啟，如果施術者功力不夠，或開竅者資質駑鈍，極有可能造成失敗，體內靈能亂竄，七竅流血而亡，死像之悽慘。使當年許多修練者因而卻步。

〝哈！也別太擔心了，他可是"祈佑"呢。還有你是看不起我嗎？我的擇血對象可不是隨處可見的弱雞雜碎！！再加上幫他開竅的人可是我這層保險，夠了吧？〞風栖自信的說道。

〝意外的有說服力。〞芳姨啞口無言的說。

〝對嘛對嘛~我可是很強滴。〞被誇讚(自認為)的風栖昂首得意。

〝話說回來，臨時把學校的事推給我又是什麼意思？強大厲害的風‧栖‧大‧人？〞芳姨勾起唇角，一字一句慢慢說道

〝……啊！噢！那個啊……這個嘛……對了！我好像得去看看通道了，那可是件大事，要趕緊去才行，掰溜~5天後見~〞風栖眼神飄忽，趁機遁地逃離即將發生殺生事件的兇殺現場。

〝為了讓晚餐更美味，要磨磨菜刀才行……〞芳姨充滿殺氣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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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好恐怖，有太能幹的部下也是件難辦事啊……〞成功逃離的風栖大字型躺在泥地上，自言自語地說到。

〝喔呀？〞風栖看著一深不見底的洞，這洞口不算大，約莫半徑一點五公尺，如果將手探入洞裡，伸手不見五指，彷彿連接著不一樣的空間，而且若是仔細一瞧，會發現洞口的大小在改變，雖然非常非常細微，但如果隔個幾天再回來觀察，會發現洞變大了幾公分。不停湧出的靈力使山洞，乃至山林裡的野生生物都本能的恐懼著這一道陰森的昏黑地洞。

〝呼……〞風栖閉上雙眼調整呼吸，再次睜眼時就像是換了張臉皮一般，露出冷漠的表情，之前傻愣愛開玩笑的形象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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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死了，為什麼我要幹這種事啊，真是愛添麻煩。〞〝嘖！嗯……但按照這個樣子，會提早嗎？也許會提早個二十來天左右吧？〞風栖探頭觀察漆黑的無底洞。

〝算了那又與我何干？那群屁東西管它去死！！哈！哈！哈！〞風栖大笑著。在這毫無人跡的寂寞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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