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門被猛然踹開,門閂應聲碎裂,木屑四濺,散落一地。耀眼的紅衣出現在門口,嘴角噙著邪媚的笑容,鋒利的刀刃在她指尖劃出一道優雅的旋轉。
「哎呀……這不是我們赫赫有名的章大人嗎?怎麼,大白天便做這污穢之事?若是讓旁人看見了,可就不好了」棠燼輕掃一眼周遭的情況,朝江璃月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隨後,她皮笑肉不笑地擲出刀刃,鋒利的光芒在陽光下閃爍,利刃毫不留情地嵌入對方皮膚,鮮血瞬間滴落,漸漸在地毯上蔓延,猶如妖艷的花朵綻放開來。
男子吃痛跪倒在地,發出淒厲的慘叫,顫抖的手虛扶在傷口上。棠燼對著地上痛苦掙扎的知州視若無睹,快步走到江璃月面前,蹲下身,憂心地將黑色斗篷裹緊她衣不蔽體的身子。
「謝謝……」槐木的香氣輕柔地包裹住她,江璃月的眼神呆滯,目光空洞地看著棠燼。話音未落,失重感突然襲來,她的瞳孔猛地一縮,緊緊抱住身體,垂眸不語。
棠燼在離開前,冷冷地瞥了男子一眼,腳下毫不猶豫地碾壓著刀柄,讓刀刃深深嵌入骨肉。鮮血滲出,男子痛得渾身痙攣,她卻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
棠燼臨走前,淡淡地俯瞰地上的男子,步伐未停,卻猛然一腳碾下刀柄,刃入骨髓,血流如注。男子慘叫不止,她卻頭也不回,身影決絕。
日光傾灑,將她們的影子拉得細長。凌安倚靠在廳門之外,與棠燼交換一眼,隨即踱步而入。
他眉目清峻,氣息冷凝,蹲身與男子平視,指間夾著一紙書信,聲音清淡無波:「不若拆開來瞧瞧」
男子面色發白,手顫如篩,拆信之時,滿手冷汗。待看清內容,眼神霎時驚恐,喉頭緊鎖:「你……你想如何?這……這你從哪來的?」
凌安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道:「章大人既能巧取豪奪而不為官府所察,我為何不能辦到?」
他指尖輕彈那封書信,語氣漫不經心,卻句句如刃:「災年賑銀未發,卻落入你族弟名下賬冊……這等手段,未免拙劣了些」
日色鋪灑在他身,柔和如光。可落在男子眼裡,卻似煉獄修羅,笑容溫雅,語氣卻寒入骨髓:「您說,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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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揭開壺蓋,溫水注入茉莉花盞,茶香清幽,氤氳縈繞,映得他神色更顯沉靜。
這時,木門悄然被推開,紅衣如火,棠燼掀開椎幕,立於門前稟告:「已讓江姑娘回房休息了」
凌安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茶盞,語氣平淡卻不容忽視:「還有呢?」
棠燼目光游移,低下頭來,鞠躬道歉:「我沒有遵守職責,沒能緊跟著她,是我的失職」
凌安抬頭,冷冷地凝視著她,聲線低沉:「妳當知失責之過,莫忘我們讓她入商隊的初衷。還有,這句道歉不該對我說」
棠燼無奈一笑,垂首輕晃身軀,語氣含著幾分戲謔:「你這不是護得緊麼?」
凌安手中動作微頓,眉峰一蹙,冷冷瞥向她,語氣森冷:「妳說什麼?」
棠燼眼神略顯閃躲,忙不迭轉移話題,低聲問:「那十惡不赦之人……當如何處置?」
凌安抬眸,眸光冷冽如霜,語氣不帶絲毫溫度:「此事已傳開,不出數日,璚州街巷便會傳得沸沸揚揚--『章大人圖謀不軌,反被民女所傷,雙腿盡廢』」
他頓了頓,似笑非笑道:「官府將會收到數封匿名舉狀,昔年被其壓榨之人,也自會嗅血而來,群起而攻之。惡犬終有惡報,毋須我們再動手」
棠燼微頷,輕笑一聲:「當真是惡有惡報」
語罷,她抬手指了指門外,語氣半真半戲:「行吧,那……我如今,是不是該去領罰了?」
凌安眉頭皺起,終是嘆了口氣,將茶壺遞給她,語帶不悅,卻仍溫和囑咐:「這個拿給江姑娘」
棠燼揚起笑意,眼底閃過一絲玩味,輕笑道:「棠燼使命必達!」
凌安見她戲謔之態,眉峰一蹙,沉聲提醒:「茶壺燙手,莫要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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