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異聞錄 - ０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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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洗澡了，妳寫完作業也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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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補了一句：「別玩得太晚了，明天可沒有喪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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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哥哥，別把喪屍當成法定天然災害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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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織「姆」抱怨一聲，又用雙手捧起小Ｐ和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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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踏踏踏」從走廊走向浴室，打開門，熱水器作動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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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聲音？」小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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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房子太舊發出的怪聲啦。」天織苦笑一下，嘆息道：「一天過去了，哥哥明天又要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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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是什麼概念？他是狩獵組還是採集組？」小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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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說的話……傳話組吧。」天織又「哈哈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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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天織「啊」一聲，望向抱在自己胸口處的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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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奇想地在她耳邊低聲問了一句：「這樣這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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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啦。」小Ｐ說完，沉吟了好一會，緊閉的雙嘴看起來又更像鋸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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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可以嗎？」豈料，昇曦也在此時出現在門口，用衣服擦擦頭之後將它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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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啦。真是的！阿兄！不是都告訴你衣服會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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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知道了。」昇曦不以為然地走向二樓，不厭其煩再次提醒：「妳也不要太晚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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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今晚一定會好好睡的～」說完，天織甜甜地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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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

鬧鐘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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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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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瞇著眼伸手去按停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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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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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與鬧鐘之間隔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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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織……？對啊……樓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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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用剛睡醒的混亂腦袋想了想，她似乎也說過要改睡下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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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睡客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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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打了個哈欠，看著呼吸勻稱的天織，嘟起嘴打呼的模樣，忍不住用手指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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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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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嘴唇在她圓潤的臉頰上碰一碰之後，昇曦才轉身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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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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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咖」一聲輕輕關上。

天織才終於睜大雙眼，用棉被遮著半張臉，「呼」一聲舒了口氣，慶幸自己撲通亂跳的心臟沒有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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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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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自己的雙臉，天織傻傻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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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作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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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Ｐ跳上鬧鐘的一旁，問道：「特地要我在三點多把妳叫醒就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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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辦法啊……我就是怕會睡迷糊了才搶上鋪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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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織拉了拉鬆開的褲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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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個』被看到的話，就算哥哥說不在乎我也會很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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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晚安……，說不定早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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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不可能！哥哥他在頭髮乾掉以前就會睡得不省人事了！」天織搖晃了一下小Ｐ：「而且我又沒有纏著他，我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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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下，半，身，我是說妳還醒著的事啦……。」小Ｐ維持著被搖晃的狀態一個音一個音顫著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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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在清晨的街道上走著，看了看天空。

日光還未升起，但藍天已經從山的另一方亮起，極目之處還掛著白潔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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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有點緊張，但一路走來，報社裏的人、路上的學生、晨跑的路人，看起來都不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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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才終於放下了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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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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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早餐，到了學校門口，看到湧入的學生，才終於有了回到現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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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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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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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性說出這句話時，昇曦正在拉上褲子的拉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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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什麼？這裡是男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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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看也不看趴在隔板上的女性，就這樣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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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樣子，昨晚肯定和妹妹『發射』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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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該對小孩子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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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一邊洗手，一邊看了看之前在校門口見過的莫名其妙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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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平常的高中男生都要高了，應該有一百八十公分高吧。

還穿著顯眼的純白色連身裙，戴著白色的圓邊帽。

很適合去向日葵田的模樣，但卻不是個該出現在男廁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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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妹妹的第一次感覺還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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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性別這點就已經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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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得都親眼看到的樣子。」昇曦甩了甩手：「所以是那把鎗上有側錄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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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的話就是天織的手機上有。

晚上回去的時候馬上要徹底地檢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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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錄？你的意思是偷聽嗎？」女性笑笑：「何必要作那種事呢？世上的一切不都已經被記載在華胥之夢裡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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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胥之夢……？那個傳說會讓人不想醒來的夢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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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的學校鐘聲在此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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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開始了呢。」女性淺淺笑了一笑：「六分鐘之後，一切馬上就要開盅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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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會發生什麼嗎？」昇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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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之後你不就知道了嗎？」女性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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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問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啊？」昇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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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之後不就知道發生什麼了嗎？」女性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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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我還不知道啊！」昇曦激動起來，和這個女性的問答好像從來沒有正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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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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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從外頭看見他背影的清河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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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不聽人話的人出現了……。」昇曦抱怨：「幹嘛，外掃區我早就打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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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過來一下！小如又被拉去操場後面了！」清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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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啦！妳沒看到這裡是男廁嗎？」昇曦自言自語：「而且還有跑進男廁的外校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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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廁，所以？」清河往內掃了一眼：「你洗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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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昇曦跟著回頭看了一眼，所有的隔間門大開，上方的換氣窗也開著，但女性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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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別說那裏有兩個人高，換氣窗的窗口甚至比一個人的頭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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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跟我來了嗎？」清河不等回答，立刻就拉住了他的腰帶：「下次沒帶手帕我就叫老師罰你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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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又不是幼稚園！」昇曦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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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清河雙手交胸，一臉兇樣向著不良少年群大喊：「你們這些傢伙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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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昇曦無奈地四處望望，這裡可不是偏僻的地方，加上快要早自習了，等等就會有人注意到了吧？看來這次是不會讓她有打架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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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匆匆一瞥，昇曦望見了被圍住的葉如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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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之類的？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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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分，鐘。」葉如正在自言自語，望著的則是校舍上的電子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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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轉過頭去，因為他想起了那個女性的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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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的目光就再也沒有移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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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都沒有人發現？

為什麼還沒有人發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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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清河，妳手機拿出來看一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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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啦，你是不會看自己的喔……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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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和電子鐘上頭的數字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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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跨過了六點五十九分，然而卻沒有到達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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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居然是六點六十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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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真的有什麼要發生了。

昇曦直覺地冒出了這樣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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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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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穿著一身白色衣物的女性，正在屋頂的上方看著不遠處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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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如何應對呢？」倚著下顎，一臉充滿好奇的模樣，女性自言自語地問：「在世界彷彿將要終結的靜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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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強烈的地鳴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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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快上網發文！」「好笑嗎！地震是那麼有趣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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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對地震習以為常的學生在經過三十秒才發現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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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搖晃的強力震動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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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不是怪怪的？」「說不定這次真的要避難了？」「怕什麼？小的不用避，大的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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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嘴硬，學生們還是紛紛湧出了教室門。

經過了整整五十九秒，學生們毫無緊張感地聚集到了中庭、操場、停車場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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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規模９.０，建築物倒塌，但伺服器沒事。」還在滑手機的學生說道。

「看吧，我就說吧。震央在海上，根本哈哈……。」

「你們真的覺得得救是那麼好笑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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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之中，也有慶幸第一節課不用上了和早自習可以出來放風聊天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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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織那邊的學校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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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昇曦這邊，除了抱頭去建築物下面躲著的那些腦袋差的不良少年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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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問題吧，那邊可是教會學校，而且還是水準那麼高的貴族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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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自己是無反應地被清河拉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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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外的是，帶頭的不良少女竟然也正拉著葉如與一夥女生往空曠的操場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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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她……」就連清河也不解地往七嘴八舌的女生群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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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一點啊，要是妳死掉我不是就還不了錢了嗎！」不良少女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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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葉如卻毫無知覺地看看手上的手機，又再次望向天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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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清河與帶頭少女困惑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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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昇曦一個人與她望向天空的同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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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動傳來的方向，大概就是那個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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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塔……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昇曦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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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嗎？」葉如問：「網站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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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電腦。」昇曦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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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電腦？什麼塔？」清河表示自己才是真正想抱怨的那個：「妳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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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塔？

昇曦往遠方望去，在所有建築物的上方，那條像是線一般連通著天空的盡頭與海平面的高塔，難道不是所有人能看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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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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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甩著翅膀，「啪啪啪」在操場上著陸的怪物，一下子嚇醒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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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有翅膀的猴子！」「有翅膀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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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高亢的尖叫聲也從中庭與校舍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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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蛇！蟒蛇有九個頭！」「快跑啊！」「燈籠啊！燈籠裡面有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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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長右和人面，那邊是相柳和燭陰吧？窮奇……應該不可能會出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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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性饒有趣味地看著地面上，那些像是螞蟻遇到天敵一般潰散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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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有多少人會用『那個』了呢？要是學不會的話可就完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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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這邊有獅子……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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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想從中庭逃往校舍，豈料往常守在門口的石獅子居然也踏空飛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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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石獅卻沒有攻擊學生，而是往九頭大蛇的喉嚨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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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狻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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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操場旁的大體育館，也從屋脊上奔下了五、六個鯉魚大小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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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又有妖怪出現了……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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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們也未傷害學生，只是在魔物的周邊旋繞以擾亂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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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互打了！趁現在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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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那是脊上五獸。）女性無奈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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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教職員室躲！教職員室門口……啊！有蝙蝠！蝙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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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圖像中飛出的蝙蝠同樣沒有傷人，而是嘎嘎大叫飛到燭龍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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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龍辟邪，蝙蝠鎮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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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女性「嗯」地一聲伸了個懶腰：「現在的孩子真的是被守護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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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白澤圖讓妳很不滿吧。」躺在石牆上的手機中，傳來一陣老態龍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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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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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是有掛上的話，想必在這種時候倒是很有效。女性正打算這麼回應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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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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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見下方開始傳來大量的慘叫聲，同時也終於開始有學生濺血或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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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女性倚著矮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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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裡老態龍鍾的聲音又道：「還不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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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又沒有照片在下面。」女性竊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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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麻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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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聲龍嘯，手機的螢幕上穿出了一條小蛇，蛇身越現越大，直到凌空於校舍上方時，已然化身為一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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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託你囉。」女性合掌笑笑：「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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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嘯再響，原本還明亮的天空頓時陰雲四起。

瞬間，數十道電光同時亮起，地面上「砰砰砰」連連落下了幾十陣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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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上方盤旋飛行的小妖怪淪為焦炭。

在地面上襲擊學生的怪物也逃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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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就差不多了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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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女性自問自答的同時。

從塔的那方，一道飛快的黑影穿過雲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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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麒麟……！」女性掩口驚呼：「怎麼辦啊，那傢伙超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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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類的話應該是這樣說的吧。」應龍回到手機中：「先這樣，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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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性踏了踏地板，嘟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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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斜眼看了一下操場上的學生，以及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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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菲尼克斯，幫我擋住他一下嘛，拜託。」女性雙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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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再用那個名字叫我，我就把妳燒死然後燒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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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大鳥張開雙翼，一轉眼出現在學校上方。

展翅一拍，風火共鳴，焚風頓時向下掃遍了整座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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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五彩的尾翼也跟著燃起了火焰，筆直穿過天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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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她是誰了嗎？」應龍抱怨：「她沒有叫妳東方不死鳥已經很給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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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講！」鳳凰怒道：「跟她同族的慧音明明就那麼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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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將這股怒氣轉往騰空奔來的黑色靈馬。

兩方在天空中纏鬥數刻，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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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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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般灼亮的火球與日蝕般能吞食一切的漆黑。

操場上的學生們掩著雙眼，看向天空中這一生也未必見得到一次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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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快來個人幫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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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立刻被求救聲吸引，轉頭就見到被倒塌的籃球架壓在下面的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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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去叫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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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女同學想要幫忙搬起，可大部分自私的男學生早就遠遠跑去避難，只剩幾個女孩子實在難以挪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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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清河拉住昇曦的領子：「喂！曦！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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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要早退。」昇曦一邊被拖著，一邊喃喃自語：「今天我要去接妹妹，所以不想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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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記假條要讓班長簽名了嗎？給我乖乖過來幫忙！」清河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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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人到了籃球架聚集著人的一面。

被壓著的有兩個女生，而側倒的鐵架其他人根本推不出半點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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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抬這邊，喂，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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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正準備下指示。

豈料昇曦直直盯著籃球架，腦海中突然浮現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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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我，推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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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麼想著，昇曦的腳不由自主地抵住了鐵架的底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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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曦，你就這樣慢慢把下面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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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架是這麼輕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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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昇曦往上一踢。

伴隨著女孩子們「啊」的尖叫聲。

籃球架的滾輪「磅」一聲落在遠處的地上，上方的鐵架也翻了幾圈才終於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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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踢得動？喂？那麼重的東西，你居然踢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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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學生們趕緊將被困的女孩子扶起來，一邊道謝一邊往保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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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男生，好厲害……。」

「他是幾班的？回頭要好好跟人家道謝。」

「嗯，嗯，過幾天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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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看著女孩們逐漸遠去的背影慢慢放下心來，再次找找四周有沒有人需要幫忙。然而昇曦卻只一意看著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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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昇曦指了指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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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啦！你現在一個人出去是不怕又遇到什麼喔……。」清河抱怨：「你就那麼擔心小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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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昇曦點點頭：「比我的命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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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這個妹控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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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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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在天空中纏鬥著的黑麒麟似乎察覺到了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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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拋下了鳳凰，筆直往操場上的兩人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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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頂樓上的白衣女性大喊：「那個人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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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下我要跑去哪裡啊？」獨留在天空中的鳳凰展開雙翼，轉過身來：「在我的眼前還敢分心對人類出手，不得不佩服一下你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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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一口氣以後，鳳凰的雙翼噴發出強烈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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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單片的側翼往地面上掃了過去。

再加上飛行的速度，能避開這如同爆彈索一擊的生物，在人類的認知裡，目前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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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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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操場的地面被劃開了一條巨大的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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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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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鳳凰感到有一絲不對勁。

全力的一擊，卻沒有將對手徹底噴飛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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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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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不解出現在眼前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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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巨大的黑色靈馬並不在意她的困惑，出現在兩人眼前的同時，他的尾鞭猛然往昇曦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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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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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奮力抓著她的肩，將她一同推入了大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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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到底是什麼？」回到校舍頂樓上方的同時，鳳凰提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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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知的黑麒麟確實是個兇爆的神獸。

但是剛才那個打了半天架卻一句話不說，還會追著弱小人類跑的生物，絕對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黑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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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那些東西當成老朋友就對了。」一襲白衣的女性聳聳肩，看著鳳凰回到手機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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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製品和複製品的戰爭，停滯的世界……。」她忍不住說下去：「人類的世界為什麼總是面對許多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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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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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　■■■■．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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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開端，通常都始於世界的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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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小女孩虔誠地向無名的一位女神祈禱了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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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實現她的一個小小願望也無關緊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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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的女神如此想著實現了她可愛的小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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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為了爭奪信仰心的神明們紛紛跳了出來。

並宣揚著自己能夠為人們實現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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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世界滅亡的百曲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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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百年，不是一百週，不是一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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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百個願望，人類就滅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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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枯竭，大地死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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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不復有神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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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目睹這一切的「塔」，紀錄下了事件原初的一百首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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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名為「百人百首百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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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帶一提，某人所許下的最後的一個願望「請再給人類一次機會」與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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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仍舊刻在被遺忘的塔上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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