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殺青 - 第十三章：紀念日

【簡介】

江知霖帶沈晏行到海邊，送上遲來的禮物，許下一起面對未來的承諾。

【正文】

翌日清晨，天色才剛剛泛白。

清晨的微光如同薄紗般輕柔地透過窗簾的縫隙緩緩灑入房間，將室內的一切都浸染上了一層溫暖而柔和的光暈。

空氣中飄浮著一絲夜晚殘餘的清涼氣息，輕輕地撫慰著睡夢中人們的情緒。

沈晏行緩緩睜開眼睛，意識逐漸清晰。

他微微側過頭，視線落在身旁依然熟睡的江知霖臉上。

晨光柔和地勾勒出江知霖清晰而立體的臉龐，將他的五官襯托得更加俊逸柔和。

睫毛纖長，在臉頰上落下淡淡的陰影，鼻梁高挺，嘴唇微微張開，呼吸間胸膛規律地輕輕起伏，透著一種毫無防備的安穩與寧靜。

沈晏行靜靜看著這張臉。

昨晚的對話與衝突仍如同一根細小卻鋒利的針，輕輕刺在心底，沉澱在平靜之下，不經意間便隱隱作痛。

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起身，赤腳踏在冰涼的地板上。

腳底傳來微微的寒意，似乎讓他更加清醒了一些。

在床邊短暫地站定，視線不自覺地回望了一眼熟睡中的江知霖，內心莫名有些柔軟與不捨，隨後緩緩走向廚房。

習慣性地沖煮咖啡，切好吐司放入烤麵包機內，動作有條不紊。

廚房內很快便充滿了淡淡的咖啡香氣與麵包烤製時散發出的暖意。

江知霖醒來時，房內已瀰漫著溫暖而誘人的氣味。

他揉了揉還未完全清醒的眼睛，赤著腳踩在木質地板上，走到廚房門邊。

廚房門口，江知霖停下腳步，倚靠在門框邊緣，安靜地注視著沈晏行的背影。

微亮的天色輕柔地勾勒出沈晏行清俊而挺拔的輪廓，柔軟的光線落在他肩上，映出一種難以親近的疏離感。

過了一會兒，他才猶豫著輕聲開口。

「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沈晏行微微回過頭來，目光平靜如清晨未起波瀾的湖面。

「習慣了，睡不太久。」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淡然，卻又不經意地夾帶著一絲細膩而溫和的情緒。

「昨天的事……對不起。」

江知霖垂下眼睫，輕聲道歉，語氣中透著幾分歉疚與小心翼翼。

沈晏行手上的動作輕微地停頓了一下，隨即緩緩轉過身，凝視著眼前的江知霖。

淡淡的光線柔和地落在江知霖臉上，清晰地描繪出他眉眼間那抹難以掩飾的不安與愧疚。

沈晏行的內心不覺間湧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心疼。

他猶豫了幾秒，終究還是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軟下來。

「該道歉的是我……昨晚話說得太重了。」

江知霖微微一愣，眼底迅速閃過一絲訝異，隨後唇角便揚起淺淺的弧度，露出真實而溫和的笑容。

「你現在是在道歉嗎？」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俏皮的試探，輕輕地挑了挑眉。

沈晏行捕捉到對方語氣中的笑意，心底無聲地鬆了口氣，嘴角也不禁緩緩勾起。

「隨你怎麼理解。」

聲音中透著幾分無奈與寵溺。

江知霖這才走上前，伸手輕輕握住沈晏行的手，語氣仍然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既然你這麼誠懇，那我也原諒你了。」

沈晏行感覺到掌心傳來熟悉的溫熱觸感，內心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他抬起目光凝視江知霖，清冷外表下，眼神漸漸變得柔和，唇邊的笑容也悄然變得溫暖而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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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去了，倉庫的意外與那晚的爭吵似乎已被日常沖淡，但江知霖心裡依舊記掛著那時的衝突。

吃過早餐後，提出出門走走。

他想做點什麼，來緩解自己內心的那一絲愧疚與不安。

隨口找了個理由。

「天氣不錯，出去透透氣吧。」

「好。」

沈晏行瞥了他一眼，沒有多問，只是順從地應了一聲。

他們開車來到城外一處寧靜的海邊，遠離喧囂。

天空澄澈，陽光映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撒滿碎金。

潮水輕輕拍打著岸邊，發出低緩而規律的聲響，帶來陣陣清涼的鹹濕氣息。

沈晏行站在岸邊，靜靜地看著遼闊的大海，海風掠過他額前的髮絲，將他的襯衫邊角微微揚起。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神色淡然，眼底映著一片無際的湛藍。

江知霖站在他身後，視線落在背影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小盒子。

心裡有些緊張，又帶著一絲期待。

輕咳一聲，他故作輕鬆地走上前。

「喏，送你的。」

眼前的人微微側頭，餘光瞥見遞過來的東西，挑眉道：

「什麼？」

「本來想再找個特別的時機，但我忍不住了。」

江知霖笑了笑，將盒子遞到他手中。

沈晏行微微一怔，接過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設計簡潔、低調的銀色手環。

指腹輕觸著光滑的金屬表面，目光微微晦暗了片刻，隨即抬眼，語氣淡淡的詢問。

「這是什麼意思？」

「你救了我後，我們確認心意的那晚……」

「二月十九號，你還記得嗎？這是我送你的第一個禮物。」

江知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語氣卻帶著難得的認真。

沈晏行沉默了一瞬，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隨後很快收斂回淡淡的溫柔。

「當然記得。」

「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一起面對，好嗎？」

江知霖輕輕拉起他的手，親自將手環戴上，目光真誠而堅定。

沈晏行心頭微微一動，眼神變得複雜，隨後又恢復鎮定。

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凝視著腕上泛著微光的手環。

見他沉默，江知霖略有些緊張地追問。

「你答應我，好嗎？」

看著江知霖幾秒，唇角緩緩揚起，笑意淡淡地浮現在眼底。

「好。」

聲音輕柔而低緩。

江知霖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緊緊握住沈晏行的手，臉上揚起明朗的笑容。

餘暉漸漸沉入海平線，天色染上了溫暖的橙紅。

兩人漫步在柔軟的沙灘上，江知霖時不時用手指勾住身旁人的手腕，像是無聲的試探。

一開始，對方輕輕避開，但最後還是任由指尖繞在自己掌心。

夕陽的餘暉拉長了他們的影子，海浪緩慢地沖刷著岸邊的細沙，像是一遍遍輕聲低語。

「你小時候來過海邊嗎？」

「……記不清了。」

「那以後帶你多來幾次，補回來。」

江知霖偏過頭，指尖輕觸他微微蹙起的眉宇，笑得溫柔。

沈晏行微微頓了一下，沒有躲開，卻也沒有說話，讓海風輕輕掠過他們之間的靜默。

感受到手掌輕輕覆上的熱度，溫暖的指尖與對方冰涼的肌膚相觸。

他側過頭，目光落在相握的手指間，沉默片刻，終於輕輕回握。

指尖收攏的瞬間，江知霖察覺到他指腹微微顫了一下，卻沒有放開。

兩人在沙灘上並肩坐下，無言地望向遠方的海天交界。

微風輕拂，將潮水的聲音送入耳畔，靜謐之中，時間仿佛也變得遲緩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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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車燈穿過靜謐的街道，在地面投下短暫的光影。

兩人抵達家中，氣氛安靜而平和。

回房後，江知霖換了衣服，隨意地窩進床鋪裡，靠在沈晏行身旁。

暖黃的燈光映照在兩人身上，光影交錯，勾勒出溫柔的輪廓。

「有件事⋯⋯」

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輕聲開口。

「以後如果再有什麼誤會……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像之前那樣？」

沈晏行微微側過頭，視線落在懷裡的人身上。

「之前哪樣？」

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江知霖頓了頓，眉宇間掠過一絲思索，最後語氣認真。

「就是……故意說些傷人的話。」

他說得不快，像是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選擇坦白出聲。

沈晏行垂眸，靜靜地凝視著他幾秒，像是在消化這句話的重量。

「我盡量。」

語氣不變，但比起單純的承諾，更像是一種……妥協。

江知霖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輕輕點頭，像是接受了這個答案。

然後，他慢慢伸出手，環住沈晏行的腰，側臉貼在對方肩膀上，像是在尋找某種確切的溫度。

「這樣就好。」

聲音輕輕的，卻透著某種安然的感覺。

沈晏行沒有再說話，低頭看著腕上那枚閃著柔光的銀色手環，指腹不自覺地輕輕摩挲著冰涼的金屬。

這個禮物，象徵著他們之間的關係，也隱隱提醒著他，那些他努力忽視的界線，依舊存在。

光影微微閃動，他眼神晦暗不明，最後只是微微闔上眼，順勢收緊懷抱。

「今天，我很開心。」

他的聲音低緩而輕柔。

「我也是。」

江知霖閉上眼，語氣帶著些許疲倦，卻難得平靜。

夜晚的靜謐籠罩在房間之中，呼吸交錯，溫度交融，彷彿一切都將如此順利地持續下去。

沈晏行靜靜地抱著江知霖，感受著懷裡人逐漸放鬆的呼吸，微熱的氣息輕輕拂過他的鎖骨，帶著某種無意識的依賴。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移動，只是默默收緊了懷抱，任由這一刻的溫暖滲透進心底，像是想將這短暫的寧靜牢牢刻在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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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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