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我聊天的AI是個活人？ - 十一、另一邊

自從記憶教會出來之後，斐安黎一直處於混亂狀態。

她取回的部分記憶無序且雜亂，需要一段時間好好整理。

看著不遠處拉爾法在跟西斯交代教會內發生的事，似乎一時半會不會結束，斐安黎嚥下最後一口煎餅，起身尋找垃圾桶。

她沿著街邊一直走，終於在轉角處發現目標。把垃圾解決掉，有種內心都輕鬆的感覺。

正要轉身回到原處等待，一聲細語迫使她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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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

「誰？」

她扭頭尋找聲源，幾番排除下來，最後鎖定了隱藏在袍子下的腰包。

從腰包中掏出一本書，要說為什麼沒有考慮其他東西——因為只有它在空間裡做布朗運動*。

「什麼東西……」斐安黎將其遠遠扔在一米外的地板上，眼神警惕地盯著那本書。

她記得，只要帶著這本書，就能展現出那令人畏懼的「詛咒」。

地板上的書本顫動了幾下，快速翻動起來，最終停在空白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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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斐安黎被動靜嚇得連連後退，奈何那書竟靠著抖動緩慢向自己接近。

她重心微微下移，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

【不要害怕。】

【唉~你這樣我可要傷心了……】

兩句話幾乎同時在紙上浮現，一深一淺，皆是扭曲難以辨識。

「你們是鬼嗎？別纏我，我可沒欠你們。」皺眉，斐安黎看著這兩行字，判斷這書上附著的「鬼」至少兩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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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我嗎？】好像聽到很荒唐的笑話，淺色字跡消失後再度浮現。

【不是鬼~是你回家路上最有力的同伴~】墨水再次淡化，被新的內容覆蓋上。

【也不是我們。】深色字跡跟著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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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人格分裂鬼。你知道怎麼回家，對吧？」她沒有放鬆警惕，始終跟書本保持著距離。

【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

【菲利西塔。】

【菲利西塔。】

兩行字體同時浮現，像是在嚴正抗議。

「那行，菲利西塔，我要怎麼回家？」

【見證故事的終章。】深色字跡緩緩扭動，組成新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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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斐安黎細想，墨跡很快又褪去。

【我得提醒你，你身邊那男的可不是什麼好人。】

【他妨礙了儀式。】

一深一淺的字跡交叉講述著。

「你是指西斯嗎？為什麼？」斐安黎腦中浮現斯文男人的身影，雖然這傢伙有些惡趣味，但她想不出有什麼原因讓他必須這麼做。

【他仇視神，他認為神阻礙了人類的發展，這挺有趣的，不是嗎？】

【簡直荒唐，沒有神人類哪來的繁華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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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土生土長現代人，斐安黎其實是個薛丁格的無神論者。

她摸摸鼻子，決定不對後面那句補充做任何評價。

「我也不是神啊，搞我幹嘛？」她有些無奈地扶額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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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現在事情的走向已經完全脫離原本的軌道了。】

【他盯上了唯一，並且最大的變數。】

「什麼變數？」斐安黎想起之前同學總看的漫畫，穿越到各種世界，糾正走偏的故事線，該不會給她遇上了吧？

【你，一個不存在故事裡的異界者。】

【或許他自己也是，超凡的人總是能掙脫那些桎梏，在無人能懂的痛苦裡踽踽獨行。】

【這會影響故事的結局。】

【視情況你會被困在這裡，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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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斐安黎皺緊眉頭，這跟她關係可就大了。

「所以……我應該怎麼做？」

【咳、作為一個稱職的系統……】

【給你發個任務……】

【欸……這個怎麼用……】

淺淺的字跡在自言自語著，而下邊較深的字開始扭曲，卻始終沒有形成足以辨識的語句。

「你要不直接講。」斐安黎在幾行字中看出了對方的手忙腳亂。

【抱歉抱歉~這東西我剛學會不久……】

【『主角』索亞•尼恩達卡原本的同伴現在正四散各處，作為變數，你有能力重新集合他們。】

【首先，你得跟所有人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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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子後方畫了五個小人，其中三個上方被打了勾。

「這是索亞、西斯跟拉爾法？」她努力思索著那零碎記憶，她知道西斯原本屬於索亞隊伍，沒想到拉爾法也是。

【目前已接觸三人，解鎖最近目標所在位置。】

地圖在新的頁面被繪製出，十字標示著現在的位置，另一個箭頭則指向更北端的一個城市。

「北邊嗎……」她記得索亞當初說要去北邊剿滅魔物來著。

想起他那群兇惡的現隊友，斐安黎心裡一股強烈的厭惡竄升。

劣質的替代品罷了，她小聲罵著，替當時的自己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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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腰將書本撿起，闔上前她又多看了幾眼那地圖，確保自己牢牢記住下一個目的地。

差不多該回去了，她轉身沿原路走了回去，遠遠地看見西斯和拉爾法已經站在長椅前。

「咦，雇主呢？」

「我在這，剛剛去找垃圾桶了。」

「有人欺負我們小雇主了？」

「沒事，剛看到一隻大老鼠竄過去，有點嚇到了。」

她絕對不會告訴他們那隻大老鼠是一本書。

*註:布朗運動是微小粒子或者顆粒在流體中做的無規則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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