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姐日記 - 第十章(2)：危機 - 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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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從本節起，我會盡量逢星期三、六更新。為增加可讀性，每次更新將會是閱讀時間為十數分鐘的文章，而非之前的每集三十分鐘的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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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位讀者，不管喜歡不喜歡，都給點意見，好不？謝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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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線後，婉彤跟司機說轉到大角咀埃華街。到達後，大約八點，她進入財記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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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記：「靚女，有沒有訂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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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我來找大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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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記：「好的，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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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記領婉彤到後巷，沿後樓梯上二樓，這裏有幾間小房，就是火窩店為熟客或是貴賓而設的廂房。伙記進去一間細小又悶熱的房間，開了燈，開了冷氣和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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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記：「他沒來，你先坐一會吧。冷氣剛剛開，一會就涼了。要不要先點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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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先來一支大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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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記離去後，婉彤坐下了，但覺得很悶熱，於是去把冷氣開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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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伙記回來了，把一支冰凍的大支青島啤酒放下，並放下了一小碟花生及涼伴青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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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先倒出一杯，大啖呷了一口，並拿了幾顆花生吃。她半躺地靠坐在椅子上，雙腳擘開，一邊掃手機，一邊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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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伙記帶着一個身型魁梧，外表粗豪，樣子俊朗的男人進來。這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恤衫，從第三粒鈕開始扣起，頸上掛着一條金鏈及佛牌，及一條男裝的貼身藍色牛仔褲。由於他胸肌發達，恤衫的鈕扣幾乎被他掙爆。這人就是山雞，正是上周婉彤在停車場救起的那個細雞的同門兄弟。 (按：如忘記，請參閱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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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進來，見到只得婉彤一個。他也坐下來，坐在婉彤的對面。他拿起杯，倒了一杯啤酒，一口喝下去。他望着婉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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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問：「大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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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沒有望他一眼，也沒有回答，繼續掃着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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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再問：「喂！大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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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依然沒有望他，也沒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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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提高聲量：「喂！我在同你說話呀，大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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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坐直，懶洋洋的眼神望住山雞，說：「入屋不會先叫人嗎？同人說話不會先打招呼嗎？你老母這樣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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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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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我怎知大華在哪？你手上有手機，你打給他就知道啦…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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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婉彤繼續刷手機，山雞則打電話給大華，打了三次都沒人聽，便把手機重重的扔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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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各自玩手機，沒有跟對方說一句話或交流過任何眼神。只剩下電視機的廣告聲及各種胡鬧節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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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半小時，當他們都正在煩燥大華遲大到的時候，兩人的手機同時傳來 whatsapp 訊息的通知。各自看過手機後，都同時傳來「屌」的一聲。原來是大華說要再遲一點到，叫他們先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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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傳來伙記，各自點了自己想吃的東西，只有在湯底上，他們的意見是一致的，就是麻辣湯底。山雞是背着門口坐的，伙記寫菜時，他只專注在菜譜上，沒有留意四周。反倒是婉彤正面對着門口，伙記一進來時，她就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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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察覺到一點東西，心想：「這伙記好像跟別的很不同，他一進來時，就仔細觀看四周，還仔細端祥着山雞的側面，幾乎想把腰彎下看看山雞的正面。行為有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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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很少伙記會穿簇新的短靴上班的，而且他寫菜的字跡，根本不是內行的字跡…有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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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是她的直覺。當伙記走後，她趕緊看看房內，她看見一扇已被關緊的窗。她嘗試打開，看看外面的情況，是酒家的後巷，這裏是閣樓，離地面不算很高，她才安心了。廚房的排氣管正對着後巷，噴出來的煙又濕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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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喂！發甚麼神經？趕緊把窗關上，很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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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把窗關上，裝作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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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記先端來湯底，把電爐打開，湯慢慢滾燙起來，表面上的那層紅油，又香又辣。山雞垂涎欲滴的樣子。婉彤若有所思，她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烈，但他不肯定目標是她自己還是山雞。她悄悄地從手提包中取出那雙鐵蓮花並戴上，雙手放在枱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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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說：「山雞，坐過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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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問：「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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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你會阻住別人上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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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看到婉彤的神色有變，就移過兩個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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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兩個伙記端上豐富的海鮮時，婉彤隱約看見其中一個的腰間閃出銀光，是一把牛肉刀的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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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喝令：「山雞，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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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一閃開，婉彤就把眼前的那窩滾燙的麻辣湯，大力潑向前面的伙記，那人被燙得倒地，火紅又燙的辣油直濺他的雙眼，他睜不開眼，痛苦地哀喊着。另一人則馬上從腰間拔出牛肉刀，向山雞劈去。山雞馬上閃開，刀鋒在離他胸口不到三厘米掠過。婉彤就拿着啤酒瓶大力擊中另一伙記的頭部，啤酒瓶發出沉悶的「砰」聲，沒有爆開，但那人的頭已血流如注。那人搖晃了一下，怒吼著揮刀亂砍，刀鋒在空中亂舞，逼得婉彤連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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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急忙打開窗，叫喊着：「山雞，快走！」婉彤看看外面的情況，先爬出窗外，沿着水管爬了幾下，就跳到地上去。婉彤着地後，急忙在附近找尋可用的東西，她從垃圾堆中撿到一條大約一米長的木方，及一支約五十厘米長的水喉鐵通。在閣樓裏，山雞臨走前，撿起椅子向刀手扔去，就趕往爬出窗外逃去。刀手見狀，急忙從門口出去，經後樓梯趕去後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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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和山雞一到地面，就趕緊跑離現場。婉彤和山雞突然很有默契，生怕大街有追兵趕來，反而往後巷深處繼續跑。他們躲進一座舊樓的後門，那裏剛好沒有燈光，一片漆黑，但卻看到被昏黃燈光照着的後巷。那個位置很狹窄，婉彤和山雞面對面、心口貼着心口，擠在那窄縫中。情況緊張，沒有餘暇去尷尬了。他們望出後巷，一個望左邊，一個望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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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手也趕到後巷，也跟他們同一個方向走。他好像瘋了一樣，一邊行，一邊揮舞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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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手用普通話說：「出來！趕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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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和山雞心想：原來是僱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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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見到刀手的身影，趕緊向山雞示意，山雞也望去同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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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確認只有一個刀手，他叫婉彤留下。婉彤則把那支水喉鐵通交給山雞，並囑咐他：「小心點…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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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刀手走過，山雞突然跳出，在刀手的背後，奮力用鐵通痛擊刀手的後腦。刀手向前一仆，滾到地上，山雞上前繼續用鐵通連環擊向刀手。刀手一時手忙腳亂，有點招架不住，陷入捱打的狀態。就在絕望的時候，刀手放手一搏，冒着捱打也拿着刀撲向山雞雙腳。山雞被刀手一衝，一時失足，被撲倒在地。雙方在地方扭打成一團，刀手屢次想用刀刺向山雞，但雙手都被山雞擒住，雙方在比拼力量，情況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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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時，婉彤拿着木方從後狠狠擊向刀手的後腦，刀手一時倒地，連手上的牛肉刀都丟到地上。之後，婉彤馬上撲向倒地的刀手，騎在刀手身上，用她那戴上鐵蓮花的拳頭不斷痛擊那刀手。那刀手亂揮雙拳，企圖擺脫婉彤。婉彤雖然也被擊中，但是忍着痛，繼續重擊。不一會，刀手的力度減弱，躺在地上呻吟，婉彤也不再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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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點起香煙。她的T-shirt 以及牛仔褲都濺了刀手的汗水和一點血，牛仔褲膝蓋上及臀部下的破洞也因激烈打鬥而撐大了。婉彤上前從這刀手身上搜出銀包和手機，她把他錢包裏的證件全都拿出來。她把刀手的手機及所有證件都拿走，將只剩下錢的錢包扔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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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用半鹹半淡的普通話跟刀手講：「誰給錢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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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手躺在地上呻吟，說不出話。婉彤在地上撿走他那把牛肉刀，跨過他的身體，走去看看倒在地上的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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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蹲在地方，看着山雞：「你怎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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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慢慢爬起來，說：「我沒有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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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笑說：「我 OK！」之後把口中的香煙，放進山雞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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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無事就起來吧，快點走，不知有沒有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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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站起來，走過刀手身邊，狠狠地踢了倒地的刀手幾腳。之後他們就離開了。他們繼續向前行，摸到一道半掩的門，是鄰座大廈的後門，沿着後樓梯一直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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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行，山雞跟婉彤說：「剛才你很勇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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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笑一笑：「你也不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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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了五層，到達了那幢唐樓的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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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有一間荒廢了的天台鐵皮屋，他們一起走進屋子裏。婉彤坐在床邊，山雞則坐在椅上。荒廢了的屋沒有燈也沒有電，可是外面鄰座大廈和熱鬧的街上，燈光映進屋內，使屋內不致一片漆黑，昏暗的光足夠讓他們見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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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共渡患難，但他們又回復到出事前的冷漠，不發一言，不理不睬對方，各自掃手機。婉彤把那兩人的身份證拍了照後，發給她相熟的古惑仔，請他們幫忙起這兩刀手的底子。她又看看他們的手機，心想第二天去找人解鎖，看看他們的 whatsapp 或微信，就知道是誰幹了。不過，她又想：「他們要劈的人不是我，我八卦來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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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發了訊息後，放下手機，背靠在床頭板上，時而吸一口煙，再緩緩向天吹出。她今天沒有紮馬尾，一頭散亂的長髮披在胸前，她一手把頭髮側梳到後方。婉彤有時低頭沉思着，有時看出窗外，背部也時有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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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掃着手機，有一刻抬頭，不經意瞥見被昏暗的街燈映照下的婉彤，他看見她那失落及忍着痛楚的面容，故作堅強的外表掩不住她那一刻的脆弱，跟婉彤平時的臭串及惹火的形象形成很大的反差。婉彤從來不是一個大美人，她一直都是有一份野性的味道，就是走到街上，任何人一看就估到她不是一個良家婦女。那一刻，她展現的是一份滄桑的味道。山雞被婉彤那我見猶憐的樣子吸引住。他不經意的定睛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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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心想：「原來這才是我一直討厭的那個臭B…她是這個模樣的嗎？她在想甚麼？她為甚麼這麼落力去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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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留意到山雞在看住她時，她抬頭看他一眼。當大家一有眼神接觸時，山雞的視線馬上轉開，婉彤又重回本來的沉默。他們各自抽煙，各自刷手機，過了許久。婉彤站起來，準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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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你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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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過了這麼久，就算有伏兵的，都應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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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一拐一拐的走向門，山雞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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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收起平日的氣焰，說：「真是謝謝你，今晚救了我… 如果不是你，恐怕他們就要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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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回頭看住他，一時間她都不知道怎樣回應這本來的仇人這樣真誠的感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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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冷冷地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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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低着頭，真誠地說：「我這粗人，不會說甚麼…總之就是感謝你…之前各種得罪你，我真心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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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輕描淡寫地回應：「哦…小意思啦…如果剛才不解決他們，他們一定會追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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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他們要對付的是我…我大概知道是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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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回想起來，想到上週細雞被斬，本週到山雞，她問：「你們兩兄弟得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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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站起來，呼出一口煙，說：「都是爭地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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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照樣輕描淡寫地說：「哦…你們要小心…你們兩個都差點中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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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嘆道：「這次連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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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笑說：「連累？哈哈…我剛才是不是應該把那窩麻辣湯淋到你身上？之後跟他們分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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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笑說：「可以啊！你錯失了一個可以消滅我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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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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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又說：「你…不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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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吸了一口煙，又呼出，說：「怕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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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那兩個刀手會認出你…你不怕他們背後的人以為你跟我一伙，會找你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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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苦笑：「事到如今，可以怎樣？拿你的人頭去賠罪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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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支吾以對。婉彤續說：「怕不得這麼多…我們行古惑的人，都是在刀口生活的啦…今天沒事，也難保明天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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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微笑表示認同，但他心中卻十分欣賞婉彤的膽色和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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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要走了，這裏的跳蚤真的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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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上前扶住：「你去哪？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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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不用了，我回家休息一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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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你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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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問來做甚麼？想伏我？……新填地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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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很遠啊…而且路上不怕有人跟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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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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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後巷，婉彤的背痛令到她走不太動，雖然她強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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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你這樣不行，走到天光都沒到了… 而且你家中都應該沒藥酒吧…不如去我們拳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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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不！那五層樓梯，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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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那…去我家？就在拳館附近，不用爬樓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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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看着山雞，他們四目交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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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請各位讀者，不管喜歡不喜歡，都給點意見，好不？謝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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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危機 - 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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