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之時,落葉總是如此火紅,京城極其罕見地下起綿密的細雨,令地上佈滿落葉。
在京城的北門,一名男子騎着黑馬走入城內。他身穿淡金披甲,身上血漬斑斑,身後的數名檢察司吏員亦是如此。數日前,他帶着眾多吏員捉拿三百叛兵,但誰知歸來竟是這般景像。血腥帶着微甜,雙眼透着寒光,手中的銀劍雖已入鞘,但殺氣依然使人心寒。
本來吵鬧的百姓頓時靜下,就像池塘裏聒噪的蛙群驀然瞥見白鶴掠過,個個斂了聲息,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劉淵坐在馬背,居高臨下地望街上的百姓,眼眸中流轉着星河。沒人敢直視那淬著寒鐵的眼睛,彷彿多看一眼,魂魄就會被劍尖挑走。趙玄鋒先是一愣,接着淡淡低下了頭,沉重地往後退去。
本以為檢察司司令只是一名獐頭鼠目之輩,不曾想眼前这人眉目冷峭如冰雕,京都百官舉手投足間大多也帶著一絲文官氣質,這名大人倒不一樣,似是嵌了冰的利劍,又有著看淡生死的玩味。
只見劉淵吐出一口濁氣,冷冷一笑,似是拱背的獸,正發出毫無預算的低吼。不知何時,那名身穿官服的男子走往眼前的那抹金甲,拱手一禮,「司令......那三百叛軍......全死了?」
「不然了?」劉淵冷淡應道,語氣彷彿混了冰渣。
一道焦雷於眾人耳中炸開,百姓紛紛退後,無人敢抬起頭來。
玄鋒悄悄打量着他,發現眼前的高官長得不錯,就是眉眼間那股高傲太鋒利,渾身都透着「懶得理人」的疏離。這時,眼前那抹金甲忽然皺眉,眼中閃過殺意,而手中的銀劍帶出一抹利光,快得幾乎要把空氣撕裂開。
劍氣在劍刃上炸開,銀劍嗡鳴大作,帶著一陣淒厲的威壓往眾人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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